皇城出谕令,各家心冷清。
势大天下指,皆因不安中。
历史藏过去,过去因缘定。
未来若转轮,河西又河东。
谁人能恒久,谁家能长胜?
所思在远道,超脱这凡命。
东南大营中的将士苦不堪言,防备着瘆人的暴烈箭矢,给起了个暴烈箭的名字。宋将军看着阵中持续的伤亡,等来了偏营的响应,便是调集骑兵从西北出得营门,滚滚的战车夹在其中,值此存亡之际必须奋力一搏,只能期望偏营和河面上的各营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即便没有这西北方向驰援的骑兵也能重创公孙家的大营。
风雪里隐隐还有禾家匆匆赶往战场的援军,那时候怕是就猛攻了。河左石家的攻势猛烈,联军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息,要不了多久就要破寨,竖立的箭塔也是坚持不住。河面上,箭羽如同飞蝗不断来回飞往,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点燃火油的箭矢,落在双方船上,惊得其他兵卒扑火。公孙家也是得到了河左战事的呼应,顿时放开手脚,加大攻击力度。云梯不断靠近城墙,就要强攻,爆裂箭还是间歇地向着营内飙射,此时完全就是拿人命来填补这窟窿。
靠近南边的联军将士都是咬着牙、视死如归般地争取着时间。营外的骑兵隆隆的马蹄声还未传来,漫天的箭矢从侧面飞向公孙家的左翼。顿时间大片士兵倒地,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公孙家左翼的人马出现短暂的混乱,缓解了里面的压力,隆隆的马蹄冲锋而来,雪地里喷着热气的马鼻跃进公孙家的营地,直冲那禾家爆裂箭军阵而去,却见那些人训练有素抽出长刀还和马上的士兵辗转较量,顿时有人被偷袭马下。那些爆裂箭兵再强也有折损,急的禾家主事命令后撤,撤出第一阵线。
这边的变故直接影响残破城墙的战斗,下面坑道里的联军箭手掩护着刀兵上墙清理爬上来的敌军。营边北部的战事也得以喘息,得到主营的呼应和支持。河面的联军又占据了优势,不时还关注偏营的战斗,可是偏营却是仿佛渐渐没了讯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能渐渐被吃掉,偏营中的大门还在坚守,双方的坚守还在持续。这也难怪,偏营隔河而立,本就是防御为主,拱卫主营,没有重兵。
宋将军却是命令自己的儿子宋虎成率着骑兵攻击公孙家,前队的骑兵从侧翼并未能深入公孙家大营,却在此时,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从冲锋受阻的骑兵后面重来,宛若一个巨大的怪兽,只见三根冰冷的大刺呼啸而来,公孙家的大盾瞬间穿透,去势不减地挂在刺上向后方冲去,倒地的公孙家兵卒被硕大的马蹄践踏在上,四匹大马后面的战车上还有一人驾驭、四人攻击。车轮左右的轮毂上也有转刀利刺如同绞肉机一般收割遭遇的障碍之物。片刻间每辆战车的左右顿时清出五丈的真空区域,愤怒的马匹还在挺近。后面的骑兵却已经从后面的尸骨飞跃到前面再次冲锋,形成反复,顿时间骇的公孙家将士见了战车就是逃亡,却也徒劳。公孙家军卒的战斗素质虽然高于联军,甚至遭遇骑兵也是可以短暂稳住,但是遭遇这战车就不行了,这战车如同收割生命的怪兽,前边开道,虽然没有骑兵快却不是步兵能比的,奈何战车之上有精兵持长戟左右收割,左右辅以骑兵,步兵随后冲来,所过之处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不是战死也是被踩死。所幸这战车不多,只有五辆,可是并排间错冲锋之下,有四十丈左右宛如大斧砍进了这公孙家的大营。
“禾执事,快、快命你的人,以暴烈箭矢集中那战车,否则就要冲进我中军啦”公孙世子道。
“可是如今短兵相接,还有我方将士,为之奈何?”禾家主事有些担忧,可对方是公孙家世子,自己不是啊,自己还要在这兵营里混,怎么面对?另外这箭矢也不叫暴烈箭矢,也罢,就让这暴烈箭矢的凶名传遍天下吧!
却见旁边的老者眉头微皱,看着逼近的战车也是没辙,论行兵布阵、两军对垒明打明的作战,肯定打的对方片甲不留,奈何对方……
世子看下老者,老者大声呼道,“战车左右将士避退,放箭!”
禾家主事也是大手一挥,顿时在前的那辆战车如遭雷击般炸裂,车上几人和下面的车身,炸开。当场死了两匹战马,剩下两匹披着护甲的马匹拉着车头乱撞。可是其他四辆战车也是左右突进,左右的骑兵和步战兵卒也是左右保护,甚至以身撞接那暴烈箭矢,后面的弓手也是远远对准禾家的弓手,顿时间,双方各有死伤,火光、惨叫、马的嘶鸣不断,血肉横飞好不惨烈。剩下的战车或许收到火光的刺激,战马躁动,横冲而来,车上稳定身形的士兵竟然有者有刀戟刺激马屁股冲锋而来……
“疯了、疯了,他么的全疯了,不曾想这帮蛮夷竟然如此疯魔”公孙世子咆哮道,看到迫近中军的战车顿时惊悚退去,在旁的老者也是叹息,一旁的禾家主事闻言却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方才攻击着实浪费了许多箭矢,有些可惜,也渐渐向后退去。
被冲锋的公孙家军阵顿时出现骚乱,靠北边攻击大营的军卒渐渐转身照顾突然袭击的敌人,城墙上胶着的连营将士顿时振奋,许多弓手重新来到墙上,不断夹击下方的敌人。
公孙世子见状只能收兵,一步步后退,与那冲驰的战车渐渐拉远。于此同时,其中一辆战车上的宋虎成却是收到父亲传讯向西接应来驰援的骑兵;将近五更天时候,退走临近公孙家大营禾家主事也是脸色不太自然的报告给公孙家,禾家有五百弓手艰难赶来,如今已是极限,并且路上险些遭遇前来驰援的骑兵;还有个噩耗传来,丰宁石家和禾家交战,东部损失惨重,丰宁城中势力也被拔掉。公孙家的世子和老者刚松了口气,心又提到嗓子眼啦,如今要暂时修整了,这一番动作,反被那北部石家给欺骗了,看来石家必然和那张家联合了,当即把判断反馈给家族,另一方面也传来了华泽城本来就要拿下全境,不曾想莫家退守西部,海家和海临城沈家联合顶住压力,如今算是占据半个华泽城,喜忧参半。公孙世子顿时有些急躁,唯独这丰宁城局势多变、情况复杂,头疼得很。
而河左的偏营已经被攻破,正在巷战的两军,忽然丰宁联军从西边驰援而来;石家张家在河上战斗也是渐渐占据主动,却不料公孙家那边吃了亏没有坚持下来,这边又传来噩耗,石家和禾家交壤的西部阵线被禾家偷袭,丰宁城中的布置也是被偷袭。石家羽公子顿时有些慌措,却见张将军缓缓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没有想到的是那公孙家居然退兵,我想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讯息。”
“该当如何?”石羽明显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张战还没丢过这人,传令战船防备敌船,全力拿下江左大营,占了此营。”张战怒道。
联军主营收到王城消息振奋不已,同时驰援偏营撤回主营。如今偏营一破,当隔江而守较为稳妥,只待吴将军会师,大势可成。却不料那对面敌将也是狠人,当即不顾一切般战船靠近江左,先前策应偏营的战船也被攻破。霎时间,偏营腹背受敌,好不惨烈,终于易主。
钱飞虎率领钱家一路军队汇合吴刕等人,一时间,丰宁王城顿时落在众人手中,丰宁城周围十里尽皆钱家兵士,正北一线沿路过梭子山拗口皆是唐家兵士。依据击溃的禾家、石家两营之前的工事屏退左右,形成一段宽阔的通道。禾家北部的敌人也是冷却下来,看那战场痕迹、旗帜、服饰等更像是相家的军卒,可又明明掺杂着许多唐家的服饰和旗帜,这就让禾家很难受啦;类似的还有梭子山东部,不过唐家只是暂退对峙并没有回撤。
等到禾家、石家再次回到两家战场,顿时傻眼了,阳海城的兵卒、唐家的兵卒交错,就连大营的工事等也是改变。顿时两家气急,简直就像吃了死耗子、喝了洗脚水一般难受。
小乌龟得意洋洋地在和小山旁边众人吹嘘,还不时提一些怪癖的要求。可也没办法,假如没有这小乌龟或许没那般顺利。小山自打小乌龟第二次回来从小乌龟的描述中就知道了,小乌龟偷喝的酒哪里来的,也知道是那谁人酿造,却不曾想那独孤胜老先生竟然也是大妖。
“切,我道什么,自我看那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家的坏小子还在山里嘞”小乌龟鄙夷道,小乌龟突然捂着嘴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看向四周,见没有动静放下心来。再看向小山的眼神轻蔑极了,趁着对方记忆封印想要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比如自己是和小山爷爷结拜多年的兄弟,还有之前小山那灰不溜秋的老马在山里爱上了一只野狼等等。
却见吴三刀拿着神剑指着小乌龟,“爷、爷,不急不躁啊,不急不躁!”小乌龟冷汗嗖嗖,暗道这他娘什么世道,碰到的都是什么妖孽,拿着星空狼的力牙、拿着没了器灵的神剑,这他么闹着玩的吗?都是地摊货了吗,这么不值钱,咱好歹是星空龟,虽然不善征伐,但是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自家老头子的话说,在这凡世间、乃至长萸大陆的修道界都是横着走、躺着走,想他么咋走就咋走。打不过就跑,没人拦得住,唯有一样,境界不能高处太多,遇到大成的妖仙那就不行了,像女帝那一级别,普通的修道范畴已经不适用啦,算是例外。可老爷子也没说这他么遍地是神阵、法宝啊,小乌龟又怀念起了没有遇到小山之前的日子了,那时候小乌龟多么快了,大家看着小乌龟呵呵的傻笑着,忽然幽怨地看着小山。众人迷茫,小山也是疑惑,奈何这小乌龟也是狡猾,也不肯松口,先前反复试探也没有探出有用的讯息。
“想要吗?”小山拿出一个葫芦来,众人都是瞠目结舌,连吴三刀也是佩服,这爻兄果然不一般,身手不凡、为人仗义豪爽,并且这神剑宝器也是说送就送,如今还克这妖孽,说不定还能收服这妖孽,这妖孽可是大杀器啊,暗杀偷袭穿梭空间若无物,怕是不亚于大仙啦,定是某一神兽家族的小辈,要不然,嘿嘿。吴三刀遐思时候看着那小乌龟馋的眼珠都直了。
小乌龟脑袋移开了又转回,反复几次,终于开口道,“大哥,你要什么,你说嘛?”语气忽然柔软下来,咋还有些嗲呢?
“别,别,别恶心人啊!”小山说道。“实在点吧,再说你最近也没少嚯嚯东西!”
“我、我那是检查检查,品鉴品鉴,谁知道那些美食是不是真的?”小乌龟避重就轻的说道。
“哦?那特么拳头大的夜明珠,珍珠玉石你都咬一口,有的还直接吞了算是怎么回事?”吴三刀没好气的说。
“那不是奖励的条件嘛,不是说我容我可以看看,奖励我一些吗?”小乌龟弱弱道。众人脸黑,这货还真是恬不知耻,你看看也行,多少留点吧,军队开支这么大,剩下一些残次品还特么带着牙印。
“我,我有一只赤红的翎羽,是宝物,寄放在吴三刀在那货那里。”小乌龟想了想对着小山道。
“你他么说啥?那个敢称呼我吴刕为‘那货’?”吴三刀气急。“还那我的宝物交换,要脸不?”
小乌龟滋滋牙,反正是不想出自己的东西,“那,那不也是在那匪寨中,我得来的吗?并且你知道那是个啥物件吗?你个文盲,知识海洋的井底之蛙?”小乌龟挑衅道。
“你,你,你再说一遍?”吴刕心中一动,那宝物却是在自己手中却不知有何妙用,如今作势就要和小乌龟清算。
“你看你们一言不合就是动刀动枪,果然野蛮,我就点拨你们一下”小乌龟仿佛吃定两人似的。“咱弟兄谁跟谁啊,收一收剑,拿出来!”说罢,摊着小手问两位要东西,那意思很明显啊。
啪,“我们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小山道。
“好小子,你还想不想找你爷爷啦”小乌龟突然冷笑道。看的小山顿时失了神,小乌龟暗笑,哈哈,还是爷爷我有手段,只要制住这爻山,以后再说以后,话说偷听那陈於义老头的对话还真是有文化,不,有用呢。
只见小山忽然变了脸色,笑嘻嘻地把酒壶递给小乌龟,小乌龟陶醉地闻着醇香的美酒,狼牙匕首却是直接卡在了脖颈上,若不是龟壳和肉体坚硬,怕是定要受伤,小乌龟疼的哇哇直叫,一秃噜说出了自己偷听的话语,猜测小山爷爷的情况,可能在帝山。
小山也是回过神来,不曾想险些被小乌龟耍了,警告小乌龟老实。小乌龟也是吓坏了,这厮是真下手啊,心中的新仇旧恨涌来,只留下一句,“至于那赤红翎羽,乃是血鸦一族的秘宝之一,有可能蕴藏着血鸦一族的秘法,如吞天。”说罢,破空离去,来到大泽中扬岛,来找丰婷等人哭诉。不曾想,这里有一只浑身赤红毛发的妖兽在此逗留,此外还多了许多凡人。
吴三刀见小山失态顿时尴尬,然后和众人商议接下来的战争走势。讨论的结果就是禾家首当其冲,必须拔掉,禾家有大杀器,如今缴获部分,可以趁此横推。北部的援军源源到来,守卫好禾、石两家,现在亟需稳定下来,徐图再进。
禾家、石家都是震惊于阳海城的大胆,可气的是还成功了。同一时间,南部和丰宁联盟对峙的公孙家不能北部两线夹击,只能分兵走了斜击钱家的战略,重装骑兵开道,如一股洪流向西奔去。东路暂时坚守阵营,九回河上也浩浩荡荡来了许多水军。一时间,阳海城、仰山城唐家、丰宁城钱家等各家联合,张家、丰宁城石家联合,丰宁城禾家、公孙家、华泽城农家联合,华泽城海家和海临城沈家联合,的消息被皇朝上下得知。
人们不知道的是,东部海岸的大妖也在抉择,沈家、海家的联合就是南部水族的促成,流狼的巨狼下山正是钱家的山溪镇,十部山峦的有大妖驾临贝家;阳海城也迎来的海盗和水妖的袭扰,不过并不严重。皇城东部和海妖对峙,皇城中却也有大妖在市坊闲逛,游览人间;许多游览过长萸一些仙门和十部山峦各个领地的远方来客也是姗姗到来,甚至做客了一些地方,有的地方有趣、有的地方杀戮、有的地方无聊。下了山却明显的低调了许多,许多家族也紧张地迎接来访的仙人……
寒冬的到来,凡人间对峙仿佛迎来了新的生机。皇主晋青玄却皱着眉头招来三个皇子:“你们可曾清楚,接下来的战争,才是真正英雄出世的时候,或许有各种的压力,可是,不更进一步,机会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