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也难容,凡世若浮萍。
步步守来路,任他风雨凌。
那是个血与乱的岁月,人族羸弱却是前所未有的团结,看似风雨飘摇,却和几个种族间勠力同心,当真是先贤筚路蓝缕、披荆斩棘而来。那样的时光里虽然担惊受怕,却也单纯,就仿佛每个人的童年一般。相比拟起来更像是道临时代的懵懂阶段,神迹磨灭,残留的神魔不敢异动。万族得以栖息,而厮杀之间,纯粹为了活下去,鸟也好、鱼也罢、兽也行,都在其中。
灵智的生命总是成长的更加快速和高效,类人族、近人族乃至后来的人族最终脱于兽族,更确切的说是陆地兽族。人族的崛起发于“火”的认知和运用,而人族的昌隆则是在此基础上,关于更多事物的学习和辨识并加以区别。
神迹有族,近人,造化天赋,神异;族渊而远,衰颓,于神迹莽荒中起伏;有子,幼而聪慧有圣贤气象,摄一方族众,挣扎于神魔之间,燃薪火,始称“??”后也称“?”;族域十方,有子近人,行走世间,观演天地,化之,呵护教育类人、人类,世称“牺”也称“羲”!
‘丰婷’说来眼神中抑不住的哀愁,整个厅内也似弥漫着浓浓的哀伤。世间许多强悍的大妖、神兽之族多是生命悠长,或是血脉骨子里都有印记。其他各族虽也有类似的记忆,仿佛生命传承的痕迹。可是终究没有神异的种族有优势,随着岁月的洗涤,许多过去都是埋葬在地底下。很多时候就是神兽也是懵懂无知,至少在成长起来之前是这样,而人族的更迭更是经不起时光的流逝,就仿佛蜉蝣和大树一般。“小年不及大年”,匆匆地时光根本无缘见证沧海桑田。那微小的生命在时间里甚至划不起一个波浪,可遗忘不是他们的过错,过错的是他们哪怕接近真相也是伪善、虚伪地不去承认,否定自己的过去。才是悲哀和可恨,而否定过去无异于背叛,这也是女帝多年的心结,也是被某些亲昵的人反噬。犹如被怀抱的毒蛇狠狠噬了一口,却也不能因此否定所有,因为曾经的美好、心血和眷恋。
众人虽不知道女帝心里哀伤的源泉,却是感受到女帝心中浓浓的情绪相互交织着,像是掺杂了骄傲、辉煌和心痛、哀伤。
这凡世间的法乃至这修炼界的术多和羲皇离不开关联,即便是整个神迹时代后期羲皇的丰功伟绩都是浓墨重彩的,至于道临时代的来临,多是离不开他的影响。结果神魔之族不再唯一,万族开始竞赛,直接加剧了神迹的崩灭。神魔和平凡的间距不断拉近,许多见得光和见不得光的未知存在也是勾连天地,仿佛也是找到了机会。道临渐渐显化世间……
在场的诸位哪怕是神兽血脉的存在、亲近天机的眷顾之人等都是心惊,竟不知这等悠远和骇人听闻的故事。天地的灵韵不再孤单和寂寞,不再是神魔的专属。
传说羲皇在时,把“乂”称为道的交汇,也作是道象的标记。把“爻”作为成熟的思考和定义。封禅一族以合自己布置和考究,于天地、于道的感悟。才有了爻氏,至于爻氏始祖前身乃是羲皇寄予厚望的人类!‘丰婷’说罢,眼神复杂的看向爻远——爻山。
小山只是模糊地知道关于家族姓氏来源等的只言片语,现在看来,说不出喜悲。反倒是孤零零如遗世而独立般萧瑟。
“那么,我父母若是合道,合的是什么道?如何合的道?”小山此时死寂一般的心情倏忽起了波动。
“凡人之类,生息绵延,物力维艰,可以作为。因而当是合于自身,适合的人道。具体的话,我怕是那变幻无极的阴阳之道,更确切的或许是阵道比较贴切和真实!”女帝眼神似迟疑似坚定的说道。“至于如何合的道,我借法天地,窥得一丝痕迹,当是沸腾血脉配合阵基、祖器。”
“阵基、祖器?”小山疑惑。
“没错,我观阵基隐隐契合长萸大势,当为长萸山系之阵,之古阵;至于祖器,多半是你之族脉渊源流传之物!”女帝说。
“这么说来是阵道?”小山问。“何如此、当如何?”
“不错!”‘丰婷’肯定道,“何如此、当如何?阵道万千,道之衍化,衍化布道。道大穷极,万法同归,近道尔!至于当如何,我曾与你言,或有机缘,大道之上,返璞归真。可得真意真相,一切可能变得更真实!”
“不可小觑?”小山又问。
“不可小觑!”女帝道。
“比之修炼则何如?”小山再问。
女帝呼吸微微浮动,目光一凝。“何用比之修炼,也是修炼之法门!和修仙一途一般无二,难,难于上青天。也是需要慧根、机缘、努力、毅力等等,甚至更为苛刻。我虽不谙此道,但也知定可与仙途媲美!”
“与修仙何异?”小山道。小山这一问,众人都是呼吸急促,毕竟阵道是一法门,却是因为鲜有人成就。而真正大成传说不可限量和问仙同归,就像是那古川的神机宗一般,修炼的不同于主流的道路。还有那丹药之道、炼器、追求元素等,而越是看似简单常见普通的,进去的道路越是宽广,可是正如所有修炼一样总要不断地抉择,直达巅峰。而阵道更类似于数术,需要不断地观演、磅礴的推演、尝试、参悟,所需的资源不一而足,却是大多高于普通的修炼士的。相较于修炼法门虽然有教授、训练要复杂许多。
“修仙修的是意、念、身统筹来将我称之为‘修为’,多是问己、问心和问道,很少有对错之分,多是正邪之分。妖去邪或成仙,仙生邪或化妖!”女帝说出自己的看法,“而阵道,奥妙无尽,观演参悟大道,甚至更容易推演大道的本相、万相。或单一原始、或阴阳、或三才、或四象、或五行、或六府、或七星、或八卦、或九宫、或十绝等等,尽管称谓不同,却是勾连天地,或自成或成全造化、杀伐等境地。不过成败和阵法推演、布置都有关系。古往今来,有很多阵道修士死在自己手里……”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听得心寒。小山也是眼皮上翻,暗道一声“凶险!”却不知同时修炼,那条路简单,就连平凡的人间想要悠然一生都是奢求,人生如此艰难,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