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涓涓流,云雾一孤舟。
天外沧溟里,万物不知休。
逍遥天、太上天等在高天上,却不是守望永恒!就像这方宇宙间的大陆上层的缥缈孤舟!越是强大的存在越是觉得自己渺小,越是了解的越多越是明白自己的浅陋无知,所有强者的心中无力的自白。弱小者又怎会懂得那种惶恐和恐怖呢?而强者又无不是崛起于卑微和毫末,彼时彼刻,恰若此时此刻,唯有心境内外截然相反罢了!或许,也是生命的局限性吧,修炼就是打破层层枷锁?
苍鲲的道宫和逍遥岛的几处地方,被莫名存在以大法查勘。逍遥天的隐秘处,此时仿佛只有小乌龟能活动,仿佛时空都凝滞了,可是大家的意识还明明在,只是神魂不能自主。
“您老这么神仙无边,为何还要逗趣我们这些凡人呢?我们不配,我们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小乌龟脑袋一瞥,扯着嗓子拼命地嚎啕道,那义愤填膺中带了几分惭愧和幽怨的模样,俨然一个唯唯诺诺、极不自信又虔诚神圣的信徒!
一瞬间,就一瞬间,就是老头都是有相信的错觉,摇摇头苦笑,松开众人。众人恶寒,这尼玛,是玩的时候吗?是玩吗?是玩命吧?是拿所有人的命陪你玩吧?
“汝乃何人,可有名姓乎?”鹤发童颜的老者问道,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小乌龟忽然想起自己的青葱年华。
“承天地之重若轻——乾坤无敌是也!”小乌龟说话间微微歪着脖子,摇着小尾巴,得意的很,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或许越是天生强大的神异之兽越是自信吧!
不动声色的老者,心里却是倏忽起了波澜,暗自品味那小坏蛋的话语。上下打量着这货,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倒是一身血脉纯正的很,比上东部各海的鼋鼍族、鳌族甚至神族也不为过。可是行事却不敢让人恭维,至于出自那长萸山也不意外,可为啥一见这货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这话听谁说的?你可知何为天地?何为乾坤?”老者因为情绪波动而酝酿的风暴终于平缓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乌龟。其他几人都是宛如经历了生死打劫,眼神中都是透露着异样的情绪,仿佛在哀求小乌龟不要再胡言乱语。
小乌龟看着大家楚楚动人的眼神,觉得很满意。“你这话说的,我所在便是天地,我所名姓便是乾坤无敌!”
啪!
“你怎么打人?”小乌龟脸上,血红的大手印一下子就遮盖了原有的刀疤。
啪,啪!“老了,老了。看到这么欠揍的脸,奈何技痒难耐,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喜爱!”老头放下颤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乌龟撅着嘴巴,通红的眼睛看着老头。心里咒骂这货,个糟老头子,忒不是东西了,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嗯?咋不说话了?”老头感到有些奇怪,没有了先前的矜持和羞涩,说话间,右手又是抬了起来。众人暗暗叫好,眼神里充满着欣喜,小乌龟看看老头,看看众人,欲哭无泪。
“我,我,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帝山的书阁之中我可是浸淫很久,虽然不敢称自己是文人,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有文化!”小乌龟唯唯诺诺道,不敢露出硬气和不恭之态。
“哼,听说长萸北麓有文海宗,内接大中域,其中风流儒雅的仙长不胜枚举,甚是大陆许多先贤、大能有韬略智慧的人都会辗转文海宗。你可知道?”老者说来如数家珍,就仿佛回忆自己的曾经!
“我,我自然有听说!”小乌龟心里发虚,没想到看似弱弱的二流仙门文海宗竟然还有这等辉煌的名声。
“你又熟读哪位圣贤的典籍?连自己的名讳都不知所以!”老者玩味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小乌龟。
“我熟读圣皇手札,传承大道!”小乌龟小脸憋得通红,大言不惭道。羲皇手札也只是偶尔见青帝提及过,得有一见,珍贵的很,但是他却是一窍不通,如今被逼急了,什么都敢说,仿佛对方能够看破很多东西。
“圣皇?道临以来能称为圣皇的屈指可数,又是长萸,当是羲皇手札吧?”老头缓缓问道。小山几人却是冷汗直流,没想到不知觉间这小乌龟嘴这么大,唯有龙最白却是有些明白过来什么了,可还是禁不住紧张。小乌龟也是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都是虚荣惹的祸,本来想表达自己有文化有内涵,装一下高雅、说一些高深的话,没成想老妖精竟然这么狡猾,一时间牙齿咬住嘴唇,不再说话,隐隐有血丝浮现。
老者看出这小乌龟已有死意,没成想还有这样的跟脚。看来那青帝或许当真继承了羲皇的意志,而这不凡的小乌龟或许跟脚不凡,可是怎么看总是少了点什么,就仿佛年轻时候刚入道门时候,朦胧而不得的悟道体验。
“看你死意弥漫,何意?老头子我又不吃你,虽然你可能出处不凡,或许不在大陆也说不定。”老者话还没说完,小乌龟心又提到嗓子眼了,“天地乃是方寸、时空、宇宙,不可一言而尽;乾坤乃是天地意象,一言一字以代指天地;实则道象之衍、之分!”老者又是追忆道。
老者说话的时候,众人都是陷入了凝滞的沉思,娓娓道来的话语听来虽然普通,却很是玄妙就像是悟道的感觉。那是因为老者带着追思,带着浓浓的情绪,即便是在天外秘境里也还是不能避免,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老者修为、道境的高深,虽然有意境,有意无意之间,却并没有暴虐混乱的能量去斑驳。小山和幻馨月闭目沉默,几只神兽也是仿佛有些感触,蓝天察觉到苍鲲的眼神也是安心聆听,苍鲲却是注视着那仿佛也在感悟的魔女。
“而那人俯察天地却又推天地,欲穷万物,追溯大道。乃成易,易者变也,变者通也,一分为二是为爻,阴阳相济合于数理,一二三,成卦、成阵、成象、成乾坤也!穷其,追其,皆道也!而羲皇圣焉!”老者说话间忽然转向小山,“天地没有偏爱,哈!多么无奇的凡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