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林和众人飞行一柱香时辰后,总觉得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钱思诚也有所查觉,众人于是并肩飞行。
易林想起前世警犬的功能,也许白利云在众人身上下了某些类似的东西,于是提醒众人:“不知大家谁与白师兄有过私下的接触,或接受过馈赠?”
钱思诚追忆道,“白师兄曾和我探讨过阵法,拍过我的肩膀。”
胖子提醒道:“当日大哥战蜥蜴王昏迷后,白利云曾在你身上察看过伤势,并且粗劣地治疗过。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可能被下了暗记,钱师兄将衣服换下吧,”易林答道,随即将身上门派的衣物脱下,顺手扔到地上,钱师兄也照做,然后让秦城继续改路飞行,这才觉得心里坦然了些,心里考虑是不是要分路行驶。
秦城显然没有这个打算,甚至有些侥幸心理,也许形势没有易林的想像中那么严峻。
易林对秦城道:“秦师兄,你看是不是应该分开行事,免得目标太大……”
秦城肃然道:“各位师弟都是被我从门派里带出来,我必然要带各位平安回去,除非我身死。此事不要再提了。”
易林默然无语,良久道:“回程路径师兄可想好了?”
秦城道,“一条是来时之路,此路程最近,二是绕行正阳门,稍晚一日,三是回妖兽山,没筑基师兄带队,路上也颇不安全。不知易师弟怎么打算?”
易林想了想道,“最危险的也许是最安全的,先暂时前行再说吧。”
……
当白利云四人来到易林等人扔弃衣物之地,白利云霎间脸色发青,恨恨道:“不知哪个混蛋亮打破了我的计划,若让我追上定让他生不如死!”
领头的黑袍人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说狠话,等追上再说吧。你再想想,他们能从哪里走?”
白利云思忖片刻道,“要么绕行正阳门,要么直行绕远路,要么转回妖兽山,我认为以秦城的性情多半会去正阳门。”
另一黑袍人嘲讽道,“这群人中明显有人比你聪明得多,你说的反着听就对了。”
白利云登时怒道,“你聪明,那就听你的,反正任务失败都是一样惩罚。”
“好了,都别吵了”,领头人打断道,“那就这样,十四和我直行,五十九和三十三去正阳门。”计已定下,白利云和代号三十三的拱手告别,领头人和代号十四的则追向易林等人的方向。
……
秦城一众人加快了行进速度,易林忽然心里一阵悸动,于是提醒秦城赶紧向妖兽山方向调转,秦城犹豫了一会儿,吩咐众人转向,于是众人又重向妖兽山前行。
易林这心情与上次相比,可谓截然不同,上次犹如出笼之鸟,天高任鸟飞,这次好比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易林心想,下次说什么也不出去了,一定筑基成功再说。
众人飞行了一夜,天将亮时发现一处密林,众人精神有些萎靡,于是进入密林休整。
钱思诚布下小型幻阵,阵外与林木浑然一体,若不仔细近前观看,绝对发现不了。阵内众人皆打坐调息,唯有胖子倒下便睡,怪不得胖,心真宽,易林一阵无语,便不再管他。
众人刚休息片刻,就听到一阵破空之声,易林睁开眼,发现秦城一样醒了,二人仰头望去,只见两柄飞剑,一红一白正从树木上方飞过,遥见二人身著黑袍,脸上戴黑色面具,修为惊人。易林不敢用意识扫描,更不敢言语,待二人远不可见,才问秦城道:“依秦师兄所见,此二人何等修为?”
秦城涩声道:“最低筑基中期。是歃血盟的人。”
易林又问:“我方可否与之一战?”
秦城摇摇头,叹道:“当然蜥蜴王也只相当筑基中期修士,有白师兄才侥幸取胜,尚且有伤,而这二人修为皆在其上,若战,不过枉送性命罢了。”唏嘘不已。
易林道:“既如此,不如我们在此修炼几日,反正是走是留都差不多。”
秦城沉吟了片刻,“也好,就依师弟所言。”于是二人开始休炼。
直至中午,众人才醒转,准备进食饮水,秦城道:“看情形,已然如易师弟所料,相当严峻。大家都少用一点,尽量避免外出,刚才和易师弟已发现敌人踪迹,这两天最危险。”
秦如雪探眉问道:“大哥可知白师兄为何如此?我等众人修为低微,有什么值得凯觑的?”
“我也不知,”秦城有些疑惑,“易师弟可有答案?”
“向来杀人夺宝,无非财,色与法宝,”易林想了想,答道“具体为了什么,要问过才知,最好不要遇到。”
“也许是见我们修为进展神速,嫉妒我这个天才也不一定。”胖子笑道。
众人都露出了笑容,就连不苟言笑的钱思诚也微微笑了一下,路菲更是娇笑出了声。
易林呵道:“别耍宝了,行不行。苦中作乐的本事倒不小。”胖子撇了撇嘴。
秦城敛颜道,“好了,尽量少出动静。王师弟……”
胖子打断秦城的话,笑嘻嘻地说“师兄还是叫我胖子吧!听王师弟有点陌生,叫胖师弟也行。”
秦城无语道:“行吧。胖师弟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雷云峰有近百年没有杰出的弟子了,毕竟是剑门根基,也许白师兄是歃血盟的人。”
“歃血盟又是什么门派?”胖子问道。
“歃血盟向来神秘,从来不留活口,围杀的是一些杰出弟子,各派都被狙杀过。各派估计都有暗子,也就是内奸。”秦城道,“听师父提起过,我门派被杀几名弟子,包括雷云峰上任首座弟子。连萧玉大师兄,也被截杀过。”
“哦,愿闻其详。”林雨轩顿时兴趣大增,看来对第一弟子兴趣很大。
“据说萧师兄剑意初成,下山历练带几名师弟去妖兽山被围,以一人之为独对十人围攻,全身而退,斩杀六人,而己方无一伤亡。”秦城说得慷慨激昂,“以筑基初期独对十名中后期,实无愧第一人称号。此战过后剑门下,悟剑之人才络绎不绝。”
众人皆幽然神往,想象那一战的豪壮。
易林忍不住问道,“可曾查出歃血盟的来历?”
秦城道:“这倒是未曾听说,只不过之后歃血盟很少出动了。”
易林问道:“龙首峰下弟子,谁与萧玉师兄威望相仿,或实力相近?”
秦城道:“唯有首座的亲子吴非凡,吴师兄人宽厚仁慈,人脉深厚,功力深不可测!易师弟,你是说……”
“打住,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乱想。”易林忙止住他的话。
“易师弟真是好心计。”秦如雪幽幽道,路菲却瞪了易林一眼。其余众人正在消化这番话的含义。
秦城则喃喃道:“照这个想法,门派也是暗流涌动啊。”
……
众人言语过后,便开始打坐修练,转眼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又是一天来到了,秦城等人才始醒转活动,忽然远处又闪过眼熟的剑芒,众人心里紧张起来。
钱思诚惊叫:“不好了,是破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