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吾城城主府门口
自从李恪到了伊吾城之后,石万年就有些忐忑不安。其实算起来,石万年真正开始忐忑的还是接到上级的信开始的,石万年实在想不明白,这李恪好好的皇子不做,非要来这边疆之地掺和什么。要知道,伊吾城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年年要直面西突厥的各种侵扰,随时都是可能开战的地方。对于他们这些在这生活惯了的人倒也没什么,无非琐事多一些罢了,反正山高皇帝远的,好歹也算逍遥。可是现在李恪来了,就得时时刻刻保证这位“主子”的安全。此外,李恪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他要做什么石万年也管不着,但是李恪为人怎么样,石万年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虽然昨天已经见过一面了,但是李恪为人,石万年还是摸不透。万一是什么眼高手低之辈,在这嚣张跋扈的,那石万年怕是要吐血了。
因此,此番宴请李恪,一方面是为了接风洗尘,另一方面也是要看一下李恪为人如何。
所以今天一大早伊吾城城主府的人就开始忙上忙下的,石万年也是忐忑不已。生怕李恪真是什么嚣张跋扈之辈,自己招待不周,回头要是给自己小鞋穿,那就够石万年受的了。
石万年派去请李恪有好几个人,一部分是请李恪过来,负责带路的,另外还有两个是要提前回来跟石万年报信的,既然宴请皇子,那么该有的礼仪就不能少了,提前回来报信,也好让石万年能提前准备到门口迎接。
石万年怀着满心的烦恼,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路口出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也就是李恪一行人。
……
李恪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上了王玄策和卫陵两人,主要是带他们认认路,打打关系,毕竟未来将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要待在伊吾城,跟这些“地头蛇”打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虽然李恪是皇子,但是在别人地头也不能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儿。这要是太过张扬,别人看不过,回头给你下下小扳子,自己也有得难受的了。谈不上忐忑,但李恪倒也不放松,赴宴刚好可以看看伊吾城这些“领导班子”如何,实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不过李恪真心不想再去费心费力的琢磨其他,最好能在伊吾城安定下来,全心全意搞定高昌国是最好不过了。
眼看到了伊吾城城主府,李恪就看到了昨天那个城门口迎接自己的城主石万年。
“恭迎吴王殿下,殿下赏脸赴宴,下官属实蓬荜生辉啊!”看着李恪一行到来,石万年不得不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石城主有心了!”李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双方一番礼毕,随后就是相互介绍。眼看着一群人在城主府门口交谈,石万年看着也不是事儿。干脆简单说了两句,就赶紧邀请李恪入内。
酒席上
一行人分宾主坐下后,石万年率先举起酒杯,对着李恪道:
“诸位,吴王殿下不远千里来到伊吾城这荒凉之地,为大唐镇守边疆,实乃伊吾城百姓之福,更是大唐百姓之福。如今殿下更是赏脸光临府上,令寒舍蓬荜生辉。所以,这第一杯,我们当敬吴王殿下!”
“石城主客气了!我也是为父皇分忧罢了!百姓之福实在愧不敢当!惭愧!惭愧!”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面子给足了,李恪自然客套些,微微一笑接着道。
“吴王殿下着实胸怀天下啊!”
“是啊!是啊!”
……
石万年开口了,底下的一帮“狗腿子”自然不能落后,好听话谁都会说。不过有些东西点到即可,一群人多是恭维一句罢了。
虽然按照华夏习俗,很多话都在酒里,事情也都是在酒桌上谈的,但也是分轻重,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关系,不过事关机密,不可能直接在酒桌上乱说,一群人还是把握好了度。
一顿宴席足有一个时辰,毕竟古代繁文缛节不少,不过也算宾主尽欢。
宴会结束后,一些人纷纷起身告辞离去。不过李恪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王玄策和卫陵自然就陪着李恪留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其余宾客都离去以后。李恪终于开口道:
“石城主,不可是否有时间,能单独聊聊?”
“哦?吴王殿下雅兴,下官自当奉陪!”石万年刚刚还在好奇李恪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心里还在琢磨着李恪想要做什么。不过倒也没有起初那么担忧了,因为刚刚酒席间石万年也算看出一点了,李恪为人还算谦和,不是什么张扬跋扈之辈,这让石万年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种让人头疼的“无脑二代”就好了。
说罢,石万年起身带着李恪走了出来,王玄策和卫陵本想跟上,但是李恪示意不用跟来,两人只好作罢,回到座位坐下等待。
石万年也才想到李恪应该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不然也不会特意留下来,等所有人离开了才开口,而且还支开了自己的下属。所以石万年没有带着李恪乱走,而是走进了自己的书房,随后请李恪坐下。
只不过石万年已经做好了各种“扯皮”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刚坐下,自己还没开口,李恪就率先开口了。
“石城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此番前来,我身负要事相信你也是知晓的。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石城主能够给予我足够的帮助和配合。”前世身为军人的李恪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不管做事还是说话都是直接了当,李恪知道现在跟这些官员要是不直接开口将正题,他们可能真的跟你扯皮扯个半天都不会到点子上,乱扯皮功夫,可没人比得上这些古人,更何况是一个官员。
“啊?下官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不太清楚罢了,殿下若有什么差遣,下官自当从命。”
“呵呵!石城主不必紧张。说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其实就是我上奏陛下,希望能戍平边疆,还我大唐一个太平,若是时机得当,我不介意顺手处理那些祸害大唐边疆的跳梁小丑!”
“……”石万年虽然知道李恪此番前来是有大事,可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虽然西突厥对大唐边疆骚扰多时,但那也只是算得上小摩擦罢了,在很多统治者的眼里,可能那些边疆的平民损失连摩擦都算不上,更不会去管。所以,李恪现在说这么一回事,石万年一下子有点震惊,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剩下了沉默。
李恪也没有打断石万年的震惊与思索。轻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咳咳,大唐的茶实在是难喝的不能再难喝了。无奈的放下茶杯,等石万年差不多缓过来后,李恪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
“石城主,戍边之计机密,切记不可泄露!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和石城主说清楚,也不劳石城主费心猜忌;二来,我希望石城主能给我提供一些方便,有石城主的配合,我就更有把握能将此番之计实现!”
“殿下请说,事关重大,下官莫敢不从。”听着李恪的话,石万年神色有些尴尬,遂即面色一变,严肃着道。作为一个城主,石万年的大局观还是有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当做玩笑,什么时候要严肃。这关系到皇帝做的计划,石万年就算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