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霁冰凉的眸子,算是有了回答,那心中,流动的只是漆黑的无可奈何。
想他卫修霁,竟会有这样的一天,明目张胆的等待着有人露出狐狸尾巴。
只是那人,却像是消失了一样。
席安就是自己心中不敢轻易打的赌,他,第一次害怕。
哪怕席安恨他,他只想要她,安好的活着。
而这一次,他要伤害她的人,万劫不复。
卫修霁一直盯着席安脸上的表情,说到他签好了离婚协议的时候,他看着席安苍白的小脸。
可那张脸,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席安脸上剩下的,只是更多的嘲讽。
“卫先生,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爽快。”席安语气中的嘲讽,带着额前所未有的戾气。
席安静静站着,似乎站不稳,似乎用尽了力气,和卫修霁说这几句话。
看见了旁边褐色的长形凳子,席安便顺着坐下来。
敛去眉梢皱紧的眉毛,心中早已经伤感,似乎能听见自己心,哭泣的声音。
可是席安的骄傲尊严,不允许她有任何的表情。
他,是很爽快的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还是龙飞凤舞,写下了那三个字。
卫修霁,修霁,动情的时候,也曾把他叫过叔叔。
不过是七八岁的差距,在她心里,却带着安心,是他教会了自己很多事情,也是他,教会了自己,什么叫不合适。
他,依然高傲。
卫修霁的心,是凉的,他看见了那个初见的席安,对一切,都淡薄的席安,只是他不害怕,他一定,会再一次找到。
“自然爽快,席安小姐,还是识趣。”卫修霁顺着席安坐下来。
席安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缩到了凳子边缘。
而卫修霁步步紧逼,一只手,搭在凳子的边缘,正好是席安坐着的地方。
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席安抱在怀里。
卫修霁那张脸,放大在席安的眼眸里的时候,席安是惊讶的。
没想到卫修霁的长驱直入,让席安红了眼。
这是作什么,卫修霁你拿我当什么。
席安狠狠咬着卫修霁的唇角,却始终挣不脱,卫修霁的束缚。
卫修霁熟悉的气息传来,席安的小嘴,被卫修霁牵制,卫修霁的一双大手,将席安圈住,抱在自己的怀里,而另一只手,抚摸着席安的小脸。
两个人的嘴中,都涌上了的腥甜的味道。
卫修霁放开席安的时候,邪魅的看了一眼席安,她脸上,终于慢慢有了红晕。
卫修霁起身,准备离开,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是一个失控的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身上什么时候,只是手中,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身后护士赶过来,带着急切。
“快把刀放下。”那护士带着几分焦急,这个神志不清的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带着更多意外的。
席安因为卫修霁的动作,带着混沌,眼神无光。卫修霁又一次不平常的侵犯,让席安百感交集。
“卫修霁,你究竟想要怎样?”席安缓慢的起身,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卫修霁,冷不防,却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孩子,挥着刀,直接站在了席安面前,带着愤恨。
“放我走。”那孩子满脸的愤怒,拿着刀的手,是微微颤抖的。
看见席安的时候,那孩子,眼神带着狠毒,直接冲着席安过去。
卫修霁将那孩子,一把推倒,将席安抱在怀里,只是手臂,猛地一痛,看见了那孩子手中的刀,沾染着血迹。
过来七八个人,将那孩子禁锢。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插曲,护士说着抱歉离开,却看见了卫修霁手臂上的伤口,想要说什么,终究看见了卫修霁警告的神色。
席安从卫修霁的怀中挣脱,却带着几分冰凉。
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了卫修霁抽着冷气的声音。
席安抬头,看见卫修霁白色衬衫上,一大片带着红色****的感觉。
“席安,你的命是我的。”卫修霁不咸不淡的说着,看着席安。
他要让她记着自己,他要让她,一直愧疚,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让她留在身边。
唯一害怕的,是席安什么都不在乎。
刚才的那一瞬,卫修霁本可以躲开,不知怎么的,就那样生生的受了那一刀。
算准了力道,也算准了地方。
“卫先生,你又何必。”席安淡漠的眸子,带着毫不在乎的表情。
他了解她。
“不过是多此一举。”席安看向卫修霁的眼神,带着更多的,是嘲讽。
她不敢留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敢,这个男人,似乎让她失去了控制。
卫修霁转身,未说一句话。
他们之间,原来到了这样的时候。
卫修霁握着拳头,却因为出了力气,鲜血更加蓬勃而出。
席安无助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害怕,她会冲过去,抱着卫修霁的胳膊。
克制着自己,席安转身。
好像这一面,便是永别了。
卫修霁看着席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慢慢转身,手臂上的血迹,似乎凝固,自己的心,也跟着停了下来。
黑色的巷子,好像没有什么终点,总是将夜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一所一般无二的院子,却染上了微微的危险气息。
“为了那个男人,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吗?”一个苍老的男人,带着轻微的咳嗽,看着站在地下的女子,带着几分询问。
那女子,第一次满脸泪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身子轻颤。
那个男人,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主宰着自己的命运,她所有骄傲的事情,都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有意义。
都说罗刹的三小姐,自小天资聪颖,纤尘不染,可是并没有人知道,那纤尘之后,是带着怎样的肮脏。
他从来就是一个神,措不及防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措不及防,种下了一颗叫做爱情的影子。
而现在,她想做的,只是征服。
那苍老的男子,将地上的女人,慢慢扶起来,叹了一口气。
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已是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