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顺在山上待了三天,把老人安顿好,就下山来找管理区,希望他们过问一下苗玉兰这位孤寡老人。
刚开始,他们带着质疑的眼光看着陆顺,“老妓女是你什么人,你一个外地佬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这种态度让陆顺大为光火,“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叫人家老妓女,你这种人有没有同情心,你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干部,你今天要给我说清楚,不然跟你到上面去理论!”
两人在办公室吵了起来,隔壁的治保主任围了过去,“吵什么吵,给我们滚出去,不然把你铐起来!”这治保主任以往在外地人面前作威作福惯了,以为自已披了张老虎皮就可以唬得住陆顺。
陆顺紧盯着眼前披着老虎的人好一会儿,声音冷冷说,“你把我铐一下试试看,我还不相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治保主任被盯得心里发毛,当面不敢回击,出门就叫进来几个治安队员,大有要将陆顺围起来。
“你们要搞清楚,我是来为你们村民苗玉兰老人反映实际困难,不是来跟你们吵架打架搞破坏的,更不是你们专政的对象!”陆顺见他们招来这么多人,把自己当作闹事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小子,现在是不是怕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治保主任以为陆顺服软了,他就变得强横起来。
“你这种素质的人怎么是共产党的干部,有什么资格穿这身警服?”
“上,把这小子铐起来!”
两个年青治安队员一左一右作势要抓住陆顺的双手,陆顺双手不避不退,一个快速前伸,抓住两年青治安队员的手稍稍一用力,两人痛得不约而同惊叫起来。引得其他几个队员立即想扑上来。
“慢着,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要打架你们这些人我分分钟就把你们打趴下。我反映的苗玉兰老人的事,希望你们去跟你们的领导商量一下,明天我还过来,给我一个答复。”陆顺边说边松开了两年青治安队员的手,拿出了珠州军分区签发给他的编外武术教官绿皮证件,在治保主任眼前亮了亮,然后抬腿就准备走出去。
在快走出办管理区办公室,陆顺又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身形,转头对屋里人说,“忘了告诉你们,我目前是在力健厂上班,叫陆顺。”
张曼丽的表姐肖芸四十多岁,虽然脸上皱纹显现,但从其脸蛋、身材不难看出年轻时也失为美人坯子。她和丈夫结婚时,一个在县百货公司上班,一个在水泥厂上班,属典型的双职工,有固定的收入,日子也算是过得四平八稳。自从三年前开始,她上班的百货公司经营不善,经理携款逃跑,公司倒闭后,她就一直闲赋在家;而丈夫的水泥厂效益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加上一双儿女逐渐长成,一个在读高中,一个读初中,生活的压力一下子感觉不是一般大了。所以当张曼丽叫她到过来做老本行时,没怎么考虑把家里稍作安顿后,卷些行李就一路过来了。
陆顺从管理区出来就去了兄弟百货商店,看到一中午妇女在忙着打扫,猜想应该就是张曼丽的表姐肖芸了。见她精干练达的样子,就觉得这个人没找错。
陆波今天不在,肖芸说他出去联系进货渠道去了。己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几次跟他发信息,他都说在外忙着,这几天下来,人都瘦了好几斤,开玩笑说要陆顺请他吃大餐。
回到厂里,郑厂长刚刚放下电话,“你小子上午是不是去了管理区,跟人家吵起来了?”
“郑叔,去了管理区是不假,吵架我可不敢。”陆顺拉过来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把在管理区的前后过程详细讲了一通。
原来在陆顺一离开管理区后,管理区的治保主任也有些慌神了。虽然对方只是说是在力健厂上班,可他那身手,还有那匆匆一瞥而过的什么“珠州军分区、武术教官”,喻示着肯定是有些来头的。想了想,随即提起电话打到力健厂郑厂长这里。他先是打听陆顺在厂里是干什么的,接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郑厂长还没等他说完,就猜出了个大概。他自然是站在陆顺这一边,况且前几天受陆顺之托跟管理区反映苗玉兰的事,片区干部不搭理他,正让他窝着火呢!
于是他把那次去海山新庙镇公安分局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至于军区武术教官,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陆顺的为人,不会随便扯虎皮拉大旗。稍作思考后,一番有鼻子有眼的描述把治保主任听得深信不疑。
治保主任通完电话后,马上找到管理区书记。把情况一讲,管理区书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郑厂长是本地人,按道理是不可能帮一个外地人来忽悠他们。
一时确定不了,管理区书记感觉应该还是慎重一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怕惹出大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