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神色一变,笛一字,让她捏紧了丝帕,所幸她只当是周枝安擅笛。可程氏言的那曲。又是何曲?会是那曲吗?她似乎与周枝安不和亦似乎知晓什么。
但柔嫔话语一出就着实为周枝安捏一口气生怕她出了何差错不像自己入宫几载已晓得何为该何为不该之理。
周枝安轻轻吹出悦耳之曲。倒是满意的。
“本嫔没想到周妹妹的笛艺如此精湛,真叫姊姊羡慕不已。”清姬适时出声。
“清姊谬赞。”周枝安应着。
“周妹妹倒是谦虚了,本嫔也觉着周妹妹的笛艺甚是好。”
“主子,那是未央宫里的主姝昭仪娘娘。”玉婉附耳轻言。
“谢娘娘夸赞。但精湛二字枝安愧不敢当。”
姝昭仪将身子倾至身旁,嘤嘤。“本嫔对你甚喜,得空了便去本嫔那坐坐。”
“那枝安便常去姝姊那叨扰了。”
宴里众人皆未想到周枝安精通笛艺,以为周枝安只是一个从稍偏的村子选上来的秀女,只是因容貌与性子得了喜,本以为就算会,也只是一些皮毛,上不了台面。
如今清姬含笑未语,忆着其它二三事,环看这批新鲜血液。沈绮想这宫里结构应是复杂了许多。待回头便让自个的人去查明。倒也安心。
回顾周枝安,她似乎藏着许多事,无人知晓。可总归是主子选来的人。主子似乎也对她有一种别样之感。罢了。
周枝安执酒杯酌果酒,神情恍惚。得找个借口离开,不然便赶不上与主上面会的时辰了。
“本宫甚喜,赏。”良妃眉眼含笑。喜她的神情似真似假。
“谢娘娘。”周枝安起身谢礼而后坐下。
柔嫔瞧此景,甚是扎眼。来日方长,不急这会儿。
程氏闻良妃言,愤愤,凭何一个家世不如自己的人位分比自己高不说这会儿还得到众人的赏识。程氏对周枝安愈来愈恨。也同幼时那般。
这剧终以柔嫔言不适而告终,转而复了原本之模样。
琴瑟鼓鸣,夜愈深越发的凉。这场家宴将至尾声,陆陆续续有人离去,不会儿,原本满堂欢闹的殿渐冷。
瞧这时局,良妃宣了这宴结束,众嫔妃依次告退而终。周枝安想这边是探探低罢了。玉柳执宫灯照路。周枝安一踏进忆锦便准备今夜之事。
纱幔内,热水腾起气氤氲掩了佳人曼妙身姿。葫芦瓢子舀水沐着。美眸微阖,浸入水中而后起。水流顺着双颊滑落,青丝湿了水黏于耳旁。
拭净水珠,着裳。唤了落絮进。待落絮早已补好在奴婢房内熏香正浓之时,便是人儿离去之际。这可急不得,执了一话本子随意翻看。权当消遣这无趣的等待。
沙漏里的沙漏尽,这时辰也该到了。天也冷,早去早回好睡觉毕竟困了。落絮也打点好了一切。出了门,足轻轻一跃便消失在这暗夜里。
“你又迟了,安。”银袍男子温愠,身周围物都静止了一般。
“安有些事耽搁了,请主上恕罪。”周枝安单膝跪了下去。
一掌落身,退了几米之远,喘了口气。重视眼前人。
银袍男子行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