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运抱着维罗妮卡在勒泰区的屋顶上疾驰,夜风夹杂着雪花落在谢承运的头上和脸上,谢承运顾不得这些,小心翼翼的为维罗妮卡遮挡着雪花。
终于,来到了凯撒区的入口,谢承运一跃而下,轻盈得落在了地面上,谢承运低头一看,维罗妮卡似乎清醒了过来,于是顺手把她放在了地面上。
维罗妮卡睁着眼睛,有些困惑的说道:“我们这是到哪了?”看来她的思维还是有些混乱。
谢承运伸出手,指着远处的庄园,说道:“我们已经回来了,看,那就是唐顿庄园。”
维罗妮卡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是吗?我记得刚才还在勒泰区,你好像在和什么人打架。”
谢承运点点头,说道:“没错,不过我们已经平安回来了。”说着扶着维罗妮卡向前走去,维罗妮卡有些虚弱的靠在谢承运怀里,看样子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了唐顿庄园,维罗妮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铜钥匙,递给了谢承运,谢承运打开门,看见别墅里一片黑暗,难道他们全都休息了?
维罗妮卡解释道:“我交代过他们,用不着等我们。”谢承运点点头。
来到别墅,谢承运小心翼翼的把维罗妮卡扶到沙发上,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维罗妮卡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谢承运轻声说道:“赶紧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维罗妮卡点点头,指了指二楼,说道:“泽西先生,你的房间安排好,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子,里面的日常用品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可以去休息了。”
谢承运点点头,问道:“那你呢?你去哪休息?”
维罗妮卡指了指后面,说道:“我的房间在那里,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再过去,您不用管我了。”
谢承运本来不太放心,但是没有勉强,叮嘱一番后上了楼梯,留下维罗妮卡一人在客厅。
谢承运按照维罗妮卡的指示找到了房间,房间的布置比较简约,而且色调比较平和,非常合谢承运的心意,谢承运把白泽扔到沙发上,自己则扑倒了天鹅绒大床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谢承运洗漱完毕,走出浴室,发现白泽已经窝在了沙发上,打起了呼噜,谢承运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疲惫感环绕着,赶紧关了灯,躺了下去。
虽然谢承运从来不认床,但是这个晚上还是翻来覆去好长时间在合上眼,难道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谢承运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哗啦一声,似乎是窗帘被人拉开了,紧接着,刺眼的阳光透过窗了照了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谢承运眯着眼,抬起手挡住阳光,他看见维罗妮卡俏生生的站在房间里,谢承运咳嗽了一下,嗓子有些干,维罗妮卡立刻滴给他一杯温水,谢承运只好坐起来,喝了一口,立刻,嗓子就舒服多了。
维罗妮卡轻声说:“泽西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您的口味偏高,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安排了一些,希望您能满意。”
谢承运愣了愣,说道:“几点了?这么早就要吃早餐。”
维罗妮卡毕恭毕敬的说道:“不到八点,但是早餐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您实在太困,可以下楼吃个早餐,再回来继续休息。”
谢承运有些无奈,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能不能把早餐带上来,我直接在房间里面吃就好了。”
维罗妮卡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不建议您这样做,不够体面。”
谢承运无语,只好乖乖起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打开房门,就看见女仆站在门口,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
维罗妮卡紧跟着谢承运走了出来,对女仆说道:“现在可以开始清洁了,记着,沙发不要动,更不能惊醒那只猫,明白吗?”
女仆虽然看起来有些迷惑不解,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走了进去。
谢承运快步走下楼梯,在维罗妮卡的引领下坐在了一个小餐桌前,接着,矮个子厨师拿破仑端着一个个盘子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谢承运面前。
掀开盘子一看,是一根烤肠,一个三明治,一份提拉米苏,还有一杯红茶。好在谢承运在破釜酒吧生活过一段时间,已经吃惯了西式早点。
谢承运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烤肠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香味在舌尖绽放开来。谢承运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生活真的是太美好。
时间不长,这些早点就被谢承运风卷残云般消灭殆尽,谢承运起身,漱口,转身走回二楼的房间,进行回笼觉的伟大事业。
维罗妮卡看着叼着牙签,头发蓬乱的谢承运,有些无奈。
谢承运回到房间,看了半天没发现那个女仆清理了哪里的卫生。谢承运走到窗前,准备拉上窗帘,遮挡金灿灿的阳光。
就在谢承运用力把窗帘拉上的时候,正对面不远处一座庄园,二楼的窗口上闪过一道人影,谢承运停下动作,仔细查看,却有一无所获。
谢承运想了一下,还是拉上了窗帘,表情有些沉重,刚才自己的的确确看见了那个人影,难道自己被监视了?
谢承运想了想,不去理会这件事,走到床上,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谢承运熟睡过去的时候,对面庄园的二楼窗口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怒眉,细眼,鹰钩鼻,气势有些阴沉。他手里拿着一沓白纸,皱着眉头打量着谢承运的窗口,自言自语到:“真的搞不懂那些博士,一个Euclid等级潜在收容目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完,他迅速拉上窗帘,消失在了黑暗里。
东大陆,X-7地下城,沈汉正在训练场上帮助一批新人做体能测试,这也是他目前为数不多的工作之一,因为接替谢承运负责西区防务的吕青河自己从S-2带过来一套班底,沈汉也乐的清闲,整天悠闲自在,好不快活。
突然,训练场大门响起了一连串的电子按键音,接着,咔哒一声,大门被打开,汪春亭神情严肃,身后跟着一队穿着陌生制服的武装人员,环视一圈后,径直向着沈汉走来。沈汉心里一沉,心底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汪春亭走到沈汉面前,然后转身对一名穿着便装的男人说道:“这位就是沈汉中校。”
便装男子心不在焉得看了沈汉一眼,挥了挥手,说道:“带走。”
立刻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员走上前,准备控制住沈汉,沈汉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便装男子非常不耐烦,上前一步,手指快要戳到沈汉脸上,倨傲的说道:“我警告你,现在是……”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沈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立刻,所有的枪口对准了沈汉,沈汉丝毫不惧,反而把便装男子再次上提了几公分,便装男子的脸立刻变成猪肝色,双脚无力的挣扎着。
汪春亭大惊失色,急忙劝到:“大家不要冲动,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样。”
说完又转向沈汉,说道:“老沈,你先把刘……刘长官放下来,他可是文职人员,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沈汉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文职人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一个外勤中校面前耀武扬威?”
汪春亭急了,转身冲着那些依然不肯挪开枪口的武装人员吼道:“把枪放下。”
所有的武装人员彼此对视一眼,没有动作,汪春亭直接咆哮起来:“你们想害死刘长官吗?”
武装人员有些不甘心的挪开了枪口,但是丝毫没有放松戒备。沈汉想了想,直接把这个所谓的刘长官扔回了人堆里,刘长官双手掐住脖子,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道,他刚才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沈汉看着汪春亭,毫不客气的说道:“汪春亭,这些个饭桶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汪中校鞍前马后,帮着他们为难自己人?”
汪春亭有些尴尬,说道:“沈中校,他们是联合政府最高委员会派过来的特别行动队,是来咨询你一点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沈汉心里咯噔了一下,最高委员会?怪不得这么嚣张。沈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咨询事情可以,但是我希望他们能对我保持必要的尊重,毕竟我是一名军人,不是罪犯。”
汪春亭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们就去会议室说吧。”沈汉转身对着那些新兵说道:“继续训练,体能测试晚点时间再做。”新兵们齐声答应。
沈汉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转身走了出去。
汪春亭赶紧把刘长官扶起来,说道:“刘长官,老沈就是个粗人,您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刘长官一把推开了汪春亭,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跟他计较,难道跟你计较不成?你不要忘了,汪春亭,虽然你举报有功,但是你自己的嫌疑还没洗脱,给我小心点。”说道最后,刘长官伸出手,充满侮辱意味的拍了拍汪春亭湖的脸颊,然后转身带着武装人员走了出去。
汪春亭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那些新兵立刻左顾右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汪春亭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沈汉坐在最里面,目光阴沉的打量着对面的两人。一个是刚才丢尽颜面的刘长官,一个是皮肤白净的中年人。
白脸中年人先是说了声沈中校好,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最高委员会直属危机处理小组成员,我姓孙,叫孙朝阳。沈中校可以叫我老孙,或者直呼名字也行。”
说着,他指了指坐在身旁的刘长官,说道:“这位是我的助手,你可以叫他小刘。”
介绍完以后,孙朝阳拿出一沓资料,说道:“接下来我们的谈话内容涉及重大机密,不管这次谈话的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则我们将按照保密条例对你进行记忆清楚。”
不等沈汉答应,孙朝阳开始了提问:“你和谢承运谢少校一起共事这么久,肯定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吧?简单评价一下谢少校的为人。”
沈汉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会牵扯到谢少校?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谢少校是一个工作非常负责的人,而且心思缜密,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而且做事很有魄力,是个优秀的领袖人物。”
刘长官在沈汉回答的时候,快速做着记录。孙朝阳点点头,说道:“看来你对谢承运评价很高嘛。”
停顿片刻,他接着问道:“你在和谢少校共事期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心理问题?比如说,暴力倾向?反社会人格?或者是人格分裂?”
沈汉一头雾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除开工作时间,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刘长官忍不住插嘴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工作期间还是有这些倾向的,对吗?”
不等沈汉反驳,孙朝阳转身,给了刘长官一个眼神,凌厉而富有警告意味,刘长官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沈汉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们定期会有心里评估,要是谢少校出了什么问题,早就被调离岗位了。”
孙朝阳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下一个问题,在Q-175地下城发生一系列事件以后,你依然坚持你的看法吗?”
沈汉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是的,毕竟大家都知道,谢少校是被人恶意引导才失控的,而且他也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至今昏迷不醒。”
旋即,他立刻反应过来:“你们不会是怀疑谢少校故意杀了那么多人吧?这太荒谬了,你们怀疑谁也不能怀疑谢少校,他为联合政府做了多少贡献,甚至他无偿做了那么多年的样本容器……”突然,沈汉不说话了,沉默着低下了头。
孙朝阳咦了一声,问道:“根据你的履历,你不应该知道样本容器的事,这件事是被严格保密的,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汉抬起头看了孙朝阳一眼,沉默着摇了摇头。
孙朝阳耐心劝道:“沈中校,我希望您能配合,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沈汉依旧一言不发,看来打定主意不会开口。孙朝阳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跳过这个问题,你觉得,谢少校会因为在基因改造计划中的那些实验,而对联合政府产生敌对情绪吗?”
沈汉看着孙朝阳,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谢少校有潜在的叛变可能?”
孙朝阳看着沈汉,表情严肃的说道:“不是怀疑他有潜在叛变的可能,而是他极有可能已经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