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东青突然笑了几声,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叫住这么笑,莫不是已经被气的昏了头?
“你先去吧!”
丫鬟红着脸离开了
“你说我长得像邪祟吗?”东青转头问小厮,“嗯?”
坦白来讲,东青长得不赖,甚至多了一丝精致。只是他素来放荡不羁,把这份精致给掩盖了过去。
“教主,您别多想。”他小心翼翼的说:“闻夫人不一定是在说您啊。”
不一定?
东青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若是此时笃定,自己不就对号入座了。可若是揭过这篇,白白吃了个暗亏,他怎么忍得下。
“你过来………”
东青在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
是夜。
寒衍瑧和闻人珒虽然住在一间房里,却还始终保持着距离。一个眼神怨念,另一个盘坐在床上运功。
“阿瑧,我们睡觉吧……”
某殿下哀怨道:“这几日你给那云夫人施针治病,都冷落了为夫许久了。”
寒衍瑧睁开眼睛,一双清冷的眼眸犹如千年未曾融化的冰雪。
她落在闻人珒的身上时目光倒是柔和了几分,“皇兄的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你莫要让他误会。”
寒衍瑜能容许闻人珒出现在她身边,还不是知道两人有分寸,不会乱来。堂堂一国公主尚未出嫁就做出什么乱来的事情,寒衍瑜还不得把闻人珒千刀万剐。
闻人珒对他这个大舅子也相当头疼。他瘪瘪嘴,说:“阿瑧,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寒衍瑧无奈,见他坚持的模样,蜻蜓点水一般蹭了一下,稍纵即逝。
“明天我还得去给云夫人查看病情,早些休息。”
啊,好冷淡。
闻人珒把这些不满全都算在了云家的头上,以至于云季每回看见他,都收到了对方的白眼,云季很是不解。
正当他们打算休息的时候,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一条小缝,一阵阴风吹了进来,把房内的蜡烛吹灭。
房内顿时漆黑一片。
换了旁人可能要吓了一跳,可惜房内的两人都不是寻常人等,脸上冷静的不像话。寒衍瑧冷笑了几声,直接摸出一个夜明珠,嵌在房梁上。
照亮房间。
“阿瑧知道是谁做的?”闻人珒笑眯眯道:“不如为夫把他捉来给娘子出气?”
寒衍瑧瞥了他一眼,“幼稚!”
这种手段除了犯病的某位教主,还能有谁。
不过是说了他一句,就这么恶作剧,真够无聊的。
诸神鬼怪……她见得还少么。
外头东青还等着听里面的动静,摒息半天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忍不住翻墙落在人家墙根地下。
哗——
一盆凉水从上往下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卧槽——”
东青蹦了起来,骂道:“谁啊!”
他这么一站起来,正好对上寒衍瑧那双清冷的眼眸。
对方似乎并不惊讶他出现在这里,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原来是东教主,本夫人还以为是个偷挖墙角的耗子!”
你妹!
东青铁青着一张脸,虽然现在天气回暖,但也没到夏天那么炎热的程度。这一盆凉水浇下来,若不马上更衣沐浴,非得感冒不可。
“你等着!”
捉弄人不成的东青落下狠话,以非常狼狈的姿态离开了。
寒衍瑧合上窗户。
闻人珒脸上还带着可惜的神色,娘子出手固然是好,但是他手也痒痒呀。
于是半夜,某殿下悄然潜到东青的房间,蒙着被子把他痛打了一顿。
“可恶!”
东青一手摸着自己脸上的包,忍着疼上药。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他教主的面子往哪搁。
可就在他打定主意不出房间的时候,外面来人了。
“东教主,主人请你去大堂一叙。”
叙什么叙,这几天云季见了他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多都躲不及,这会儿怎么想着来见他了。
东青郁闷之极,找了个面具盖在脸上。
大堂内,难得众人齐聚一堂。寒衍瑧和闻人珒坐在云季边上,给东青留的座位在另一边。
“找本教主做什么?”东青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翘脚。
云季难得的沉着脸,说:“闻夫人,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寒衍瑧点头。
云季把头转向东青,语气中难掩怒火:“东教主,内子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你竟然要下词毒手!”
东青:………
什么事呀这是!
他剑眉上扬,依旧是放荡不羁的样子,“云老爷这是做什么,本教主自打进入你云府,跟令夫人就没碰过面,何来下毒手一说?”
奶奶的,这是谁给老子栽赃嫁祸!
他不由得把目光转向到闻人珒身上,后者一副悠然自得的喝茶模样,实在让人恨得牙痒痒。
云季沉声道:“闻夫人说,内子的毒是出自你的手!东教主,这件事情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夫人好好的为何中毒,毒药又怎么出自东青的手,这些都是疑点。
“原来是这件事情。”东青的表情甚是轻松,“闻夫人,敢问你是如何断定,毒药是出自本教主之手?”
云夫人中的毒药的确是他刚刚研制出来,连名字都没取。
寒衍瑧淡淡道:“你身上有仙人草的味道,跟云夫人身上的味道很像。仙人草与寒叶两者之间无毒,可若是混在一起为剧毒。东教主,这几日你手里时常拿着两种草药,分明是知道云夫人中的是何种毒药。你进云府后从未接触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你是研制毒药之人。”
东青展眉,“闻夫人说的不错,推理的也很精彩……”
他几乎要鼓起掌来。
云季刚要说什么,寒衍瑧打断了他,“云老爷先别急。本夫人只是说令夫人的毒是东教主研制,并没有说毒药是他下的。”
“这才对嘛。”东青整整衣服,好整以暇道:“云老爷,你可莫要冤枉人才是。本教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也没做过背后下黑手的事情。”
更何况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是吃饱了撑的跟云家作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