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两天之后,这两天时间里,阿卡多终于如愿以偿地晒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白天,他就躺在城堡和哨塔间的草坪上,晚上则会回到哨塔顶部的小屋子里睡觉。
菲利普倒邀请他去过城堡内的一个房间,那房间是真干净漂亮,和地球上那些五星级酒店的环境差不多,但阿卡多却住得很不习惯,在骂自己一个“贱”字后,又灰溜溜钻到了自己的小窝。
菲利普忙着给自己的两个兄弟物色墓穴,他充满悲伤而又恶趣味地将扎克和杰尔顿收敛在了一个棺材里,据说下辈子可以成为恋人。
也是在两天后的这一天,离开诺菲尔德的伊莲娜和艾达等人返回了城堡,事实上,他们是在刚住进蒙克多那间叫“翡翠云”旅店的时候,就被侍者通知有电话。
陪同她们的除了凯尔和格瑞塔,还有从蒙克多请来的几名医生,在见到唐纳德和巴泽尔的样子,伊莲娜不免一阵痛哭,在痛哭大加指责吉姆夫人和埃莉诺。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几天,阿卡多从一位女佣那里知道了老吉尔死的那半个月,就被自己的亲属接回了蒙克多,从女佣口中得到了老吉尔家的地址后,他就开始盘算起以后。
其实根本不用考虑得太远,从埃莉诺口中说出的那位哈伦大人,一位生活在达尔西市的正式吸血鬼,就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难吗?当然难,一位吸血鬼女仆就已经极端强大,若非偷袭得手,再加爆裂黑枪,阿卡多怕是已经成了埃莉诺的粪便,可有句话,事在人为,杀人嘛,只要比对方强大就可以。
入冬了,弗德大陆的冬天和阿卡多还是孙斜时,在北方的感觉是一个吊样,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阳光倒是正好。
迎着阳光做一套广播体操,拍了拍肚子,阿卡多十分自如地往厨房走。
可这一次,他被人挡住了路。
一个长得像小熊一样的小孩儿,看样子挺嫩,但论身材,却能顶阿卡多两个。
不错,他正是诺菲尔德家族的小王子,不久前成为了小狼人的巴泽尔。
阿卡多看着巴泽尔,心道:“看起来虽然来者不善,但第一次正式见面,怎么也得先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本着这个想法,阿卡多堆起笑脸,说道:“你好。”
“混蛋……”
“唉?你说啥?”
“我说你混蛋。”巴泽尔恶狠狠地盯着阿卡多。
“我已经听菲利普先生说了,是你杀了埃莉诺那个怪物,你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出来,非得扎克和科林他们死了你才出来?你是不是想我和父亲都死掉,好侵占诺菲尔德家族的产业?”
阿卡多笑容敛去,歪了歪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巴泽尔看到阿卡多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接着说道:“哼,肯定是这样,你肯定一直觊觎着诺菲尔德家族的产业,肯定就连怪物也是你找来的,你可是不详,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拥有那把枪,它是诺菲尔德历代家主的信物,只有继承人才能拥有,把它还给……”
一声轰鸣,陡然打断了巴泽尔越来越得意的叫喊。
离巴泽尔不足一个脑袋的苹果树干上,出现了一枚焦黑的弹坑。
阿卡多右手中黑枪枪口冒出的黑烟被冷风一吹,迅速消散。
枪口背后,是阿卡多漠然的双眼。
“你要敢再说一句话,一个字儿,我就宰了你。”
巴泽尔张着嘴,浑身颤抖,那最后一个简单的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收起手枪,阿卡多状若无意地在城堡墙壁的拐角瞥了一眼,而后缓缓走过巴泽尔,心里还在想自己刚刚这一枪是不是要是再偏点就糗大了,看来得好好练习一下枪法。
大门关闭,躲在拐角后的伊莲娜匆匆走到巴泽尔身边,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正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抽着烟的菲利普,看到这一幕,心中暗笑:“真不知道唐纳德老爷怎么会看上这么愚蠢的一个女人,不过小王子的伤好得真快,难道是体内的狼人之血被刺激觉醒的缘故?不过看起来他还不能自主控制狼人化的状态,否则刚刚得把阿卡多少爷撕了不可……阿卡多少爷,我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真敢朝自己的弟弟开枪,简直比魔鬼还要邪恶啊!”
之前的事,对阿卡多来说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他走进城堡后,径直来到厨房。
厨房里,在伊莲娜给出的一大笔钱的作用下,几个女佣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生活,对于每日阿卡多的到来,她们保持着应有的沉默和畏惧,并且每餐一直额外地多准备了一份食物。
吃完饭后,阿卡多走出厨房,正要返回哨塔,却见一个身穿灰色燕尾服的老人站在厨房外,貌似是在特意等他。
“阿卡多少爷,我是服侍诺菲尔德家主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凯尔,或者凯尔先生。”
说话时,凯尔管家一直微躬着腰,面带笑容,语气低缓和善,确实一副职业老管家的模样,和阿卡多前世想象中的管家一个样子。
对这么专业这么有礼貌的人,阿卡多也不由肃然起敬,说道:“请问有什么事?”
凯尔管家道:“是这样,明天早上会有几位来自达尔西的客人来到城堡,他们会调查不久前埃莉诺小姐的事,阿卡多少爷您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一定会被要求参加这次调查会。”
“所以?”
凯尔管家笑了笑,说道:“待在那种地方,阿卡多少爷一定很不舒服吧,冬天了,您可能需要一间温暖的浴室,几件保暖的衣服,这些,我都为您准备好了。”
不说还好,一说,阿卡多浑身痒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打被关进那地方就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多是用湿毛巾擦擦,没被脏死没被屎壳郎当成屎已经是感谢老天爷了。
“真他娘会说话啊,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阿卡多局促地笑了笑,说道:“那就麻烦凯尔管家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卡多少爷请跟上我。”
凯尔管家朝阿卡多微微鞠躬,便转身沿着走廊走去,阿卡多跟上。
二人穿过走廊,走上一个楼梯,来到了城堡二楼的一个贴着精美瓷砖的房间里。
凯尔管家指着一个半人高的台子,说道:“阿卡多少爷请将换下的衣服和身上的东西放在这里,我替您看管。”
阿卡多也不忸怩,将黑枪放到台子上,然后将身上穿了五六年、还是老吉尔送给他的新年礼物脱下来放在台子上。
这时,他发现凯尔管家的眼睛一直在爆裂黑枪上,便说道:“怎么,凯尔管家也知道这把枪的来历?”
凯尔说道:“是,这把枪是诺菲尔德世代相传的家主信物。”
“不,”阿卡多摇了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它真正的来历。”
凯尔疑惑道:“真正的来历,您的意思是?”
阿卡多道:“它是一件炼金物品,不是吗?”
凯尔管家依旧疑惑。
阿卡多又道:“你知道杰夫·贝佐斯这个人吗?”
凯尔管家摇了摇头,如实道:“不认识,或许老爷认识,您可以亲自去问他。”
阿卡多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进浴室,沉入浴室的水池中。
水温正好,蒸气升腾,搞得阿卡多感觉像升天一样快活。
一个小时后,他从被自己糟蹋成刷锅水的水池里出来,就见凯尔管家和自己那件脏袍子都不见了,台子上摆着一套崭新的黑色紧领大衣和衬衫内裤小手套等,黑枪端放在手套的正上方。
阿卡多心说,要是再来一个高顶魔术帽,那除了颜色,活脱脱一个名侦探柯南里的怪盗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