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以最能代表神国的金字塔表演名为神国的魔术,为了向女神获取原谅,就需要一位少女来颂唱对女神的赞歌,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儿来说,这绝对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甚至阿卡多猜测戈尔获取的能力也可能与这个魔术有关。
“神国,一个教徒?”阿卡多心中疑问,认真观看戈尔的魔术。
从纸牌中抽取“农民牌”后,戈尔将之放置在艾达身前的半空中,悬浮了起来,让纸牌上正拿着镰刀收割麦子的农民对着众人。
接着,与农民处在同一阶级的商人、士兵、魔法师、皇帝等牌也被按照相应的位置放置在了半空,形成了一个平面的三角形。
阿卡多明显看到戈尔在完成这一阶级后,脸色发白,身体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他又一次使用【窥见】,发现这位魔术师精神空间里的金字塔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程度。
“这个魔术,看来是完不成了。”阿卡多得出这样的结论。
果然,戈尔在开始着手第二个阶层,事实上,他仅仅是将一张“守护骑士”牌放到第二阶级,身体就猛地一抖,原本已经放置好的第一阶层的纸牌顷刻间全部掉落。
周围的观众立刻发出不满的话语。
“怎么回事?”
“戈尔大师表演失败了吗?”
“应该是,这个魔术就算对戈尔大师也有些难。”
这些话,戈尔都听在耳中,他心中涌现出一阵羞愧,对众人道:“实在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劳累……”
“什么嘛,要真像别人说得那么厉害,戈尔大师就应该把这个魔术表演出来。”
这句话还是刚才提出要戈尔表演神国的观众说出,正应了那句话,凡是之前追捧的,必是之后指责的。
“是啊是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或许是女神不喜欢这个魔术。”
这些讽刺挖苦的话让戈尔脸色通红,恨不得像只老鼠一样找个地缝钻下去。
在这时,一个稚嫩甜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是艾达。
“你们……你们误会戈尔先生了。”
起初,艾达的声音很小,被周围众人的言语覆盖,连戈尔也没有听见,但紧接着,艾达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一次,她的话被所有人听到。
“不是戈尔先生的错,是我没有按照戈尔的先生颂唱莫拉女神的赞歌,我……我肚子饿,一直想吃甜点,想吃蜂蜜三明治,一定是这样,女神才不让戈尔先生的魔术成功。”
这话一出,周围观众的议论声都停止了下来,神色尴尬。
半晌,才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哦,那我们……误会了戈尔大师。”
“我就说嘛,戈尔大师是真正的大师,怎么会表演不了自己拿手的魔术。”
“不管怎么说,戈尔先生刚才表演的两个魔术真是太精彩了。”
站在不远处的阿卡多内心可是为自己的小妹妹竖了一个大拇指:“可真是个热心的小姑娘,还这么聪明,懂得给人解围,了不得啊,那个叫巴泽尔的简直不能比。”
讽刺挖苦的话重新变成了赞美的话,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戈尔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但对于面前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他可是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小艾达。”
艾达像之前戈尔一样对他眨了眨眼,然后说道:“戈尔大师,我能不能请你去我的车厢做客,我那里可是有很多好吃的甜点。”
戈尔为难道:“不会打扰你的家人吧?”
艾达道:“不会呐,我哥哥除了性格不好,喜欢凶人,长得还是很好看的,而且,我还想看你再表演一次魔术。”
戈尔听了,心想你这么说那我就真的不敢去了。
正转身随着人群走向自己车厢阿卡多在听到这话后,不由翻了个白眼。
最终,在艾达的不断哀求下,戈尔还是答应去她的车厢做客。
两人打开车厢门,就见阿卡多正支着脑袋观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火车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驶离了蒙克多大桥,进入了重重山岭中,窗外是高大的杉木组成的森林,更远处是壮阔的雪山和雪山下的村庄,而这些景象此时都成了阿卡多侧脸的陪衬,简直忧郁帅气到没朋友。
直到听到艾达的叫喊声,阿卡多才仿似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冷冷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艾达打了一个哆嗦,说道:“我……我去看戈尔先生表演魔术,哥哥你看,这就是戈尔先生,他是全火车最知名的魔术大师,我请他来咱们这里做客,不会打扰哥哥的。”
阿卡多嘴巴一歪,险些因为艾达这个介绍笑出声来,什么叫全火车最知名,幸好他及时掐了自己一把,才将那丝即将显露的笑容抹去,再次冷冷道:“嗯,你知道就好。”
艾达吐了吐舌头,抬头看着戈尔,仿佛在说:“你看吧,我哥哥长得真的好看。”
戈尔矜持地笑了笑,心里却在哀嚎:“确实有点儿帅,可也真的好冷,早知道不来了。”
艾达直接将戈尔拉到自己的沙发上,从桌子底下将那一篮子从火车站妇女手里买来的甜点取了出来,说道:“戈尔先生,先吃些东西吧!”
随后又给戈尔倒了一杯咖啡。
被一个家世明显不俗的小姑娘这样照顾,戈尔脸上哪里挂得住,匆匆吃了一点儿甜点后,就认认真真地给艾达表演起了魔术。
这次的魔术只是小魔术,比如将一张牌的一角立在艾达的指尖,让纸牌绕着对角的轴心旋转,再比如将几张牌放倒在桌子,让它们向前翻转滚动。
阿卡多很好地扮演着自己冷面哥哥的形象,自始至终都看着窗外的风景,但实际上,他在戈尔表演魔术时,会不时用【窥见】探查他大脑中的精神空间。
于是乎发现了之前他没有注意的东西。
他发现每次戈尔使纸牌运动时,手指和纸牌间会粘连着一条比蛛丝细得多的丝线,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些丝线由其精神空间里的金字塔延伸而出,顺着胳膊延伸出体外,他原本还以为纸牌魔术是利用的是他前世在电影中所看到的念力一样的超能力,现在看来,倒和蛛丝差不多。
不,应该说,这的确是一种念力,是一种“精神特异类”的能力,只是以蛛丝的形状呈现,不能推动汽车,不能托起大楼,不能形成护盾。
阿卡多发散思维,心想如果这位魔术师的力量更强一些,能够控制的念力蛛丝更多一些,是不是就可以做到这些。
想一想,当魔术师戈尔对某个人产生了愤怒,双手一挥,大量的念力蛛丝黏连到对方的身上,然后双手一张,就像音乐指挥一样优雅,而站在他对面的人骨头血肉都被撕裂,鲜血飞溅,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那该是多么血腥而又有意思的场景……
“我去,我这思想好邪恶好危险,这不会是给关得久了,落了精神疾病吧?”
“算了,管他呢,反正也没想做什么好人。”
“越危险的世界,好人越难做,这么说来,到底是坏人容易做些……嗯,不能太坏。”
一连给艾达表演了几个小魔术,戈尔感觉脑袋越来越,就准备提出离开的想法。
这时,阿卡多终于扭头看着他,问道:“那个魔术,你准备多久才能做一次?”
戈尔脱口而出:“什么魔术?”
阿卡多说道:“神国。”
艾达听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卡多:“原来哥哥刚才也去看了戈尔先生表演魔术?”
阿卡多毫不客气道:“我以为你被拐跑了,能不去找吗?少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