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关穿透薄雾照在紫藤花上,小花上的露珠映着晨曦,显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薛蝉荷站在紫藤花下,清透的皮肤显得人比花娇,她将幽曲送出芸月教,正在此处和他告别。而幽曲显然心不在焉,翘首以盼好似在等在什么。薛蝉荷有些讶异,但也不多问,向他行个礼,说道:“曲少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路途遥远请多保重。”说完转身离去。此时,花海前不远处有几辆马车疾驰而来,幽曲远远就看到就是幽冥的标志,看来父亲也是同意他的想法的。他喜上心头,连忙朝远去的薛蝉荷喊道:“薛姑娘,等等,等等。”薛蝉荷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见幽曲在向她挥手,同时有两辆马车停在了他身旁,不知发生何事,她又回头走了过来。
薛蝉荷走进一看,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幽曲对该男子恭敬行礼,并唤了声“父亲“。薛蝉荷心里已经有素,也过来行礼,她微微一蹲,恭敬地说:“不知幽冥教主光临,请教主到前方凉亭稍微休息,我这就去禀报大长老。”
幽冥教主幽凌天向幽曲瞥了一眼,询问他这是谁。幽曲连忙开心地介绍起来:“父亲,她就是芸月的圣女,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次大难不死,全靠薛姑娘了。”
幽凌天仔细端详着薛蝉荷,模样倒是不错,就是人显得清冷了些,看这两人的情形,显然是幽曲一头热,不过既然幽曲看上了,又有古老的预言,他也是相当满意的,于是他和蔼的点点头。薛蝉荷正惴惴不安,不明白幽冥教主为何光临芸月教,只怕会有变故,想及早告知长老,以便有对策,见此她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动作。几人正要向内走去,“格拉格拉”又有两辆马车朝着花海驶来。几人目光齐齐地望向驶来的马车,想着今天芸月教恐怕要热闹了,只是对方是及普通的马车,也没有标志看不出是什么来路,于是几人也没有去凉亭稍坐的想法,就都站在那里等着马车靠近。
马车停了下来,林白首先跳了下来,看着前面站着一群人,不禁有些诧异,不明白是什么状况,从服饰上判断有幽冥的人,也有芸月教的人。为了不起冲突,林白走过去朝薛蝉荷拱手道:“在下前来拜见大长老,不知芸月姑娘可否代为通传?”薛蝉荷定睛一看,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望着那双独一无二的灰绿色眼睛,纵使容颜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可薛蝉荷非常肯定他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林白哥哥。一抹绯红爬满了她的脸颊,她羞涩道:“你是林白哥哥吧,我是蝉荷,你还记得吗?”
林白望着眼前这清冷的女子,虽然眉梢间还有幼时的痕迹,但是气质完全变了,小时候热情洋溢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个高贵圣洁的芸月圣女了。林白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见到老朋友那般热切的笑容,他用轻快的语气说:“蝉荷妹妹,你出落成窈窕淑女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薛蝉荷难掩激动,完全没有了以往拒人于千里的清冷,而是上前紧紧地握着林白的手,哽咽地说:“林白哥哥,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林白听闻此言,知道薛蝉荷一直记得当初的誓言,而自己却几度犹豫,心生愧疚,伸出一只手揽过薛蝉荷,将她搂进怀里。林白的这个举动,让两拨人心潮澎湃。幽曲初听薛蝉荷喊出林白哥哥,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不妙,看着薛蝉荷完全放下圣女的架子,有觉得羡慕嫉妒,再看到林白将薛蝉荷拥进怀里,他连杀人的心都有,想着这林白真是不知好歹,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是故意跟他作对吗。他握紧拳头,准备走过去先打一架再说,否则难消心头只恨,幽凌天拉住他,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安静一点。幽凌天虽然有些意外在此见到林白,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沉着地说道:“薛姑娘,你就准备让老夫在这里干站着吗?”
薛蝉荷这才想起来,幽冥教主还在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离开林白的怀抱,悄悄地说一声:“林白哥哥等我,我去禀报大长老。”薛蝉荷说完,立即恢复圣女的样子,端庄地说:“幽教主对不住了,遇到老朋友了,我立马去禀报大长老,请各位稍后。”薛蝉荷施施然地往里走去,完全没有了刚才活泼的样子,只有脸颊上那抹红晕透露了她激动的心。
林白目送薛蝉荷远去,庄温从后面走进林白,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她是谁?”原来庄温刚从马车下来,就看见林白将薛蝉荷拥进怀里,满心不是滋味,可是骄傲的她不允许自己去打扰他们两,也许是灭门血案磨了她的心性,要是按以往的性格,薛蝉荷现在肯定讨不到便宜。如今,她也只有不咸不淡一句“她是谁?”
林白那灰绿色的眼珠下露出复杂的神色,他盯着庄温,恳求似地说:“温儿,从现在起,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相信自己的心,好吗?”
庄温愣住了,那双可爱的大酒窝也失去了往日的笑意,她痴痴地望着林白,心里悲伤地想着,“因为解释不了所以无法解释,可是白哥哥,你可知我的心在想什么?”
幽曲一看这副情形,心里平衡了不少,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幸灾乐祸地说:“某些人真是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小心后院失火,人财两空。”
林白给了幽曲一个莫名的眼神,灰绿色的眼珠似乎含着警告的神色。幽曲不吃他这一套,回以同样的神色,两人似乎隔空对话,谁也不让谁。
紫藤花蔓下这几人的关系,犹如那错杂的藤蔓带着深沉,交织在白墙上,彼此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