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伸出爪子抓了我的鞋子几下,表示自己对那条母狗还是比较热心的。
这时它的耳朵动了动,迅速的爬了起来,冲着门外汪汪的叫着,我搂紧惠欣,心里苦笑着:“看样到点了。”
没有踹门的声音,只有人的喊叫“无名,无名,死了没有,我老鬼,你可千万别挂了,你挂了谁给我养老。”
我抱着惠欣居然哭了出来,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吸了一口洗发水的清香,才开口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死来。”
“够快的了,我可是拿着刀逼着司机闯了几个红灯才赶来的……”他喘着气道。
“外面的人呢?”我问。
“跑了,出来吧,有人受伤了,屋里全是血,你跟我走,去我大哥那,警察马上就来了,要是知道你手里有枪还打了人,肯定在牢里反省几年……”他焦急的说着。
我开门,他正在大厅倒着白酒,地板上扔了好多破衣服,还有一股煤气味,我再问:“你这是做什么?”
他嘎嘎的笑着道:“放火。”
我大惊,骂道:“你疯了吗?这是我家。”
他头都没抬的说道:“要是别人家,我就不放了,在居民区开枪是大事,别人开的还好,看样不是……”他说完盯着我手里的枪。
我提着嗓音道:“我是被逼的,属于自卫。”
“没有拿枪自卫的,除非枪是抢对方的!快收拾你值钱的东西走,来不及了……”他说完手里还拿了个打火机。
我一咬牙,将厨房橱柜夹层收起来的文件揣怀里,又跑卧室随便拿了几件还算值钱的东西,喊着惠欣让她快点。她提了个箱子牵着小狼,我带着她就往楼下跑。
鬼影又叫道:“出门的时候喊杀人了,救命,怎么凄惨怎么喊。”
我点头表示明白,照着他的吩咐做了,到了车上,将车子倒出来开到路上等着他。没一会他灰头土脸的窜到这里,拉开车门跳了上来。
这时四楼大股浓烟混合着火光从阳台上往外冒,我胆颤的问:“会不会烧到别人家,这太不人道了。”
他扯了下嘴说道:“没事,烧的都是你们家的关键东西,影响不到别人,一会救火的就来了,我之前打了电话的。”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直接把枪收起来不就行了吗?没必要这样吧?这闹得太大了……”我疑惑的问。
别用我的无知来显摆你的聪明绝顶,当我接触之后,你不如我!这就是我的自信。人需要的是自信,而不是自弃。
对于我的问题,鬼影只说了一句话:“主要矛盾转嫁到次要矛盾,杀人跟放火可是两个判刑标准。”
“我没杀人……”我说。
“我也没放火,不是吗!”他嘎嘎的道。
“这真******操蛋,我不信他们敢站出来指控我有枪,那样就是自投罗网,他们也开了枪的,而且他们是来杀人的,我是自卫,判刑较轻……”我辩驳着。
“田忌赛马……”他说。
我不满的道:“我不是良马,不值得他们这么做。”
“在他们看来你是,还是汗血的,这么做就值,他们无非损失些小钱,总有人顶缸,你就不行喽,该蹲多少年蹲多少年,说不定人家在安排几个人进去,嘿嘿,菊花不保算轻的,小命要是没了,你都没地哭……”老鬼阴着气说道。
“这个肮脏的世界……”我骂了一句,然后往小区外面开,车后面的天空是滚滚的浓烟。到了出口那里消防车来了,后面还有警笛声。
我急速窜了出去,拐到大街上没敢做逗留就往鬼影指的地点跑,他说他大哥在那里守着了,我不知道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
车子里很静,惠欣抱着小狼坐在后座不说话,鬼影坐在副驾也闭口不谈此事了。开了一会车,我嘀咕着:“不对,事情有问题,肯定没那么简单。”
老鬼急眼道:“专心开你的车,哪有什么对不对的。”
“你激动什么?”我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吱吾了半天才说:“我,我这不是担心你走神吗,这要是出了车祸,老鬼我以后还怎么帮失足妇女开光送福利。”
我又瞥了他一眼,然后注视着前方开着车。到了他说的那个地点,老鬼就要开车门下去,我拉住他,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我能感觉出来你肯定隐瞒了什么。”
他的脸一僵,继而像只愤怒的公牛,暴跳如雷:“什么!你居然怀疑你鬼哥,无名,你太伤你鬼哥的心了,我这次可是拼了老命来救你的,还有此事不也是你先找的我吗,跟我有毛线关系,不说了,说多都是泪,真是的,要你鬼哥情何以堪。”然后拉开车门跳下去就往前面闯。
我吃惊的看着他,又回头看着惠欣,问道:“信不信我的直觉?”
她轻笑了下,点了点头。
“下车吧,这地方应该安全了……”我又说道。
跟惠欣从车里出来,手拉着手往鬼影走的方向追过去,小狼在惠欣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老鬼站在一根电线杆那里,看到我们过来后又低头往前走,直到前路被一幢小楼挡住才停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我仰头看了看,拉着惠欣跟了进去。小楼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装修的倒蛮别致的,很有情调,老鬼蹲在沙发旁边抠着指甲,他大哥坐在那里皱眉沉思。看到我进来后,血杀站起来扯了下嘴,说道:“本来我是要过去的,走到半道我三弟给我电话说不用过去了,我就掉头来这里了。”
“谢谢……”我说。
他摇摇头,道:“不用,还是靠的你自己,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
“谁说的,老鬼可是帮我放了火……”我盯着鬼影,说道。
老鬼抬头羞怒的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抠着指甲。
血杀笑呵呵的道:“是我我也这么做,烧了没损失,不烧可能要出事。”
出什么事?像老鬼说的那样?不过我没再纠结此事,走到他身边问他:“叫我过来什么意思?”
他指着房子一圈,说道:“觉得怎么样?”
“不错……”我说。
“那就好,你们俩在这里住吧……”他道。
我诧异的问:“你是说这里给我们住?”
他笑着点头。
“没骗我们?”
他笑着摇头。
“哦,看样你是有钱人,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不然你说我矫情了。”又看着惠欣问:“觉得怎么样?”
她也点点头,我松口气,往沙发上一坐,搂着血杀道:“这次我该怎么跟条子说?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我喝茶了,难道让我一口咬定失火?”
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就说家里遭贼了,其他的问你你就摇头说不知道,我给你找律师,在里面呆不了多长时间的。”
正说着,电话就有人打了过来,那个女警花王梅的,开口第一句:“回来自首。”
“咋的了?好端端的我自什么首?”我疑惑的问。
她严厉的警告道:“你以为一把火能烧掉罪证?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法网恢恢,你逃不掉的。”
“我说美女,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呢,别扯些没意义的东东,有时间不,出来请你喝一杯。”我调笑着道。
惠欣走到我的旁边掐着我,我只好一本正经的跟王梅说道:“今天白天才去的警局,今晚就不去了,明早我过去做笔录。”
她呵斥着:“现在过来属于自首,在晚一会就算你畏罪潜逃,到时判刑加倍。”
“哪里有罪?罪在那里?诬陷别人可不好,说明天过去就明天过去,今晚没空,这会在外地开会呢!”我说。
她哼了一声,道:“你会尝到苦果的,楼梯上有血迹,晚上群众听到枪声,现在屋子又放火烧了,李无名,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哈,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什么血不血的我不清楚,房子着火可能是电线老化,也可能是进了贼人没偷到东西才放的,至于枪声那就更是无稽之谈,我可是良民,哪里有枪,你说那话太吓人了,挂了,这正开会,完了我给你打过去……”然后挂掉了。
没一会她又打了过来,我直接给关了机。看着血杀道:“明天指你了,就像你三弟说的,矛盾转嫁,大事化小。”
他拍拍我的肩膀,道:“也许用不到我,会有人帮你打点一切的。”
“那些人的忙能不用就不用,人情不好还,你的就不一样了……”我回他。
他点头,又聊了一些有的无的,站起来,笑着说:“我们先回去了,你在这边住着,明天有人来陪你一起去局子。”
一直看着他们走远,我才走回来,躺在沙发上叹气。惠欣坐在我旁边,说道:“纠结什么呢!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也许对你没坏处。”
我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你也看出来了?”
“没,我只看你,你自己注意安全,其它的我也帮不上忙,还给你添麻烦。”
我在她屁屁上打了一巴掌,道:“说的什么话,不给我添麻烦能是我的娘们吗。”
她捶了我一拳,不满的说道:“就知道损我……”然后将头顶在我的胸上。
我就这么抱着她聊着,想着,停着,说着,直到她躺在我怀里睡着,我自己也打个盹到了第二清晨。还是小狼拿着爪子抓着我,我这才睁开眼,看着它,想到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给它喂狗粮呢。
我抱着惠欣将她放在沙发上躺好,自己去找食物,还不错冰箱里有牛排,我摸到厨房拿了个盘子把牛肉丢里面,又把盘子放地板上。
小狼闻着腥味窜过来,蹭着我的大腿,似乎说着:“赶紧的走开,想饿死狗啊!”
看着它鄙视的眼神,我就想把它涮了,****的货,幸亏有点用处,昨晚也算给力,不然明年这会你还得是个处,母狗想都别想。
又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惠欣已经醒了,在厨房里捣鼓着,她看着我,道:“外面来个人找你的,应该是昨天说的那个,好像去警局的事,你吃完在走,我一会给紫琼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