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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它在哭

人间的上元节,天上一轮明月,地上千家星火,十里长街人声沸,万里山河几多娇。

青青和苏木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各色彩灯,花灯挂满了街道两旁。有的商铺为了招揽生意,猜灯谜,做游戏。有的姑娘们小伙们结伴而行,嘻嘻笑笑,吵吵闹闹。有的全家出动,拥着孺子,抱着稚子,开开心心。还有的单独男女,羞羞答答,眉目传情。

青青东张西望,目不暇接。苏木拉着她的手,指指点点,谈天说地。终于,青青走累了。两人坐在卖元宵的小摊上,准备吃元宵。

摊主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叟。他手脚麻利,不一会就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来,“好一对璧人呀。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说着,他将两碗元宵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青青急的摇头摆手,苏木微笑一笑,“老人家,好眼力。”

老叟乐呵呵的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瞧着小哥的模样,是个会体贴人的。姑娘好福气呀。”

青青急的脸红脖子粗,不等她开口。苏木笑笑容灿烂,怜惜的看着青青,“是我好福气。”

青青看着苏木深情的目光,又听着老叟的笑声。她觉得辩解也是徒劳,所以看着碗里热乎乎的汤圆,垂涎三尺,急忙拉过碗,勺子一捞,一个大大的元宵乖乖的躺在勺子里,看着白白嫩嫩的元宵,不管不顾的张口就往嘴里塞,结果烫的直叫唤,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苏木看着她一脸痛苦,大口嚼着元宵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一边用勺子搅拌碗里的元宵一边说道:“慢点吃,别烫了。”

青青嚼着元宵,连连直点头。就着苏木的勺子,又一个汤圆下了肚。

老叟看着眼前青色衣裙,白皙脸颊,灵动可爱的少女和白衣胜雪,风采卓越的少年,“羡慕青春好年华,回首相顾泪两行,惜时光,莫彷徨。”说着,老叟走到摊位前,为下一桌客人,做元宵去了。

青青和苏木吃完元宵,告别了老叟,走进热闹的人流中。

在护城河边,一盏盏荷花灯铺满河面,一个个虔诚的女子双手合十蹲在河边轻声祈祷。苏木问青青:“你可要点一盏?”

青青摇头道:“大师兄,你就在我身边,我要点它做什么?”

苏木的耳朵红了,轻咳一声,“你可知道它有何用?”

青青迷迷糊糊,心里想着难道点灯也有说法,“不知道。”

苏木冷声道:“那你怎么说我在你身边,你就不用点呢?”

青青一脸无辜的指着那些女子说:“她们没有人陪,我有你陪。所以不需要。”河边点灯的都是女子,难道不是没有人陪,才点灯玩的吗?

苏木听了青青的解释,哭笑不得,“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会点?”

青青疑惑不解,“点了灯,你就会回来吗?”

苏木看着青青,点头道:“会回来。”

青青笑容灿烂,心里琢磨着,她们真的不是点着玩呀,“那我就点灯,把这里的河面都铺满。你会早点回来的,对不对?”

苏木深深的看着她,“会的,你把河面都铺满,我一定会回来的。”

青青疑惑的问道:“一言为定?”

苏木点头道:“一言为定。”

月挂中天,人渐渐少了。青青拉着苏木来到河边的空地上,指着身边的草地,“大师兄,要是这里有大桑树就好了。我们可以靠着它,说说话。”

“这有何难?”苏木衣袖一挥,一大片的桑树林出现在青青的面前。青青看着桑树林,目瞪口呆,“大师兄,我只要一棵。”

“我想给你更多。”苏木拉着青青飞坐在其中一棵最大桑树的树桠上。

青青低头看看脚下的草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心情舒畅,只是看着下面的草地,脸色惶恐,恐高呀。

“可是害怕?”苏木看着青青东张西望,脸色惨白,轻轻的靠近她,用手将她拥入怀中。

青青靠在苏木的怀中,终于不再慌张,神情也自然了许多。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看着明月,温馨而祥和。

青青掏出一壶酒,又怕苏木责怪,“佳节配好酒。我就喝一点点。”

苏木看着她讨好的眼神,“你倒想的周全。”

青青嬉皮笑脸,“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呢。你瞧我多用功呀。白日写字,夜里灵修。大师兄,我就放松放松。”

苏木郑重警告,“以后只许在我身边喝酒,不许独自喝酒,更不许和别人喝酒。”

“魔头也不许吗?”

苏木点头,目光认真,“特别是金戈。记住了?”

青青还想问明白,可是酒香太浓。她胡乱的点头,迫不及待的将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畅饮后,她终于想起身边还有苏木,将酒壶塞给苏木,“大师兄,你也尝尝黑渊欢。”

苏木二话不说,也大口畅饮了起来。青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木,“大师兄,你也很会喝酒呀?”

苏木一口气将酒壶中的酒都喝完,“从来没有如此随性过,痛快。”

青青抢过酒壶,不死心的看看壶底,酒壶已经空空如也,“早知大师兄如此能喝,我就多带几壶。”

苏木看着青青懊恼的模样,“这有何难?我去卖几坛来就是了。”

青青茅塞顿开,“有道理。我与你同去。”

苏木带着青青飞到树下,“在此等我,我很快回来。”

青青坐在草地上,连连点头。苏木快走几步,又回头看看青青,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青青乖巧的连连点头。只要能喝到酒,青青什么话都听。

苏木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又看,青青不停的挥手,示意快去。渐渐地苏木消失在一片火红中。青青抬头看着月亮,心里想着如果和大师兄一直在一起,哪怕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她也不会觉得时间长。

苏木很快回来了,看着乖巧听话的青青,心情很愉悦。苏木将两坛酒放在桑树下,自己坐在青青身边,“一人一坛,不醉不归。”

此话正合青青的意,她笑着点头道:“以酒会友,一醉方休。”

苏木笑骂道:“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青已经打开酒坛,“喝酒是大事,其他的一会说。”

苏木看着她猴急的模样,伸手点点她的脑门,“好,喝酒。”

时间如梭,街道里灯灭人散尽,喧哗一时休。两个酒坛见了底,青青喝的迷迷糊糊。苏木虽然镇定自若,只是两眼流光溢彩,分外夺目。青青一把用手扶着苏木的脸,说道:“大师兄,你的眼睛在说话。”

苏木没有阻止,“它在说什么?”

青青妩媚的一笑,“不明白。第一次见到它,它就在对我说话。”

苏木看得入神,喃喃道:“第一次?哪一次?”

青青醉眼朦胧,指了指四周,“就是在这,我拉着你,让你带我走的那次。”

苏木想起来了。是第一次见到她,想杀她的那一次。苏木神情紧张,当初的自己可是杀心已起,“它对你说什么?”

青青紧皱眉头,苦着脸,“它在哭,它很悲伤。”

苏木的心一颤。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又轻轻地睁开眼睛,“现在它在对你说什么?”

“它还是在哭,大师兄,我心里很难过。“青青趴在苏木的怀里,沉沉睡去。

苏木将青青拥在怀里。难道她真是自己的情劫吗?自己的心对她来说是透明的,只要轻轻的一个眼神,自己的心就暴露无遗。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他放手?不管前路如何的坎坷,他一定不会松开她的手,牢牢抓住。

仪元殿

大殿灯火辉煌,浩虚独自坐在大殿正中的书桌后。外祖来信说,父帝有意安排自己去天界任职,他希望自己把握机会。自己的外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一直尽心尽力的教导自己,对没有父爱和母爱的他来说,外祖就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他对自己的爱护,他一刻都不会忘记。特别是在他中毒的时候,外祖忙里忙外,对他呵护备至,他历历在目。

这一次,他犹豫了。他是想回到天界,但是现在还不是机会。他的羽翼没有丰满,他需要时间。他知道的太少,他懂的太少。他没有强大到能傲视四方。

临江走进大殿,恭敬的道:“仙君,天界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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