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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枪杀悍匪,身陷囹圄

是的,他趁他们这些歹徒不备的时候,溜进了书房,找到了那把手抢,把子弹上了膛。一个男孩子对这些枪械,只需要留点心,就没有搞不懂的。那个畜生说是他杀死了诺诺,书敖恨得浑身发抖,可还是控制自己平静地走出了书房。一直在那里冷冷地盘算着该何时出手,不会对家人造成伤害。

没想到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冰凌的喊声:

“书敖,书敖,起床了没有?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跑步吗?快点了。”这让书敖的心顿时抽紧了,冰凌怎么会来?他明明是报了警的,怎么警察没来,会是她来了,跑什么步?他们根本没有这个约定的。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冰凌已经进来了,见到屋内的状况,冰凌惊慌的眼神定在原处,马上开口解释道:

“我见门没锁就进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找错人了。”说着想开门溜出去,但哪里来得及,被人迅速地拎进室内。

书敖失控地大喊道:

“不许你们碰她,不许。”

冰凌看向他,连忙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毋躁。书敖忽然明白了,冰凌的出现,绝非偶然,他打电话给张涛那小子,想必是他把冰凌叫来,此时进来是打探室内的虚实吧!聪明如他,果真被他猜对了。

张涛接到他的电话后马上向警局报告,调集了警力悄悄包围了谭家,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不敢冒然行动,怕惊动了歹徒,对谭家人造成伤害。

这时张涛想到了冰凌,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找个理由适时出现在谭家。当冰凌知道真相后,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到底还是来了,她不能袖手旁观,她要让书敖好好的,让谭家人都毫发无伤地安全被解救出来。尽管她知道,她这一去会有很多危险。

“书敖已经告诉我,歹徒自己已承认就是当年杀害他妹妹的凶手,而且这次来的人还不止他一个,你进去后要摸清到底室内有几名歹徒,他们持什么样的武器,人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尽量把详细的情况给我们送出来,我们会在你的衣服里装上通讯设备,机灵点,我相信你能行。”张涛严肃得一口气说完,然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害怕吗?”他帅帅的脸庞布满了关心,竟然会让人动容。冰凌摇摇头:

“我能行,放心吧!”

张涛听她这么说,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冰凌就这样故意一惊一乍地闯了进来。

“这三位老兄是来咱们家做客的吗?”冰凌装出一副怯怯的模样,问道。

“做什么客做客,给我老实地呆着。被你赶上算你倒霉了。”歹徒头子说。

“哎呀,谭太太,你脖子上流血了,该包扎一下啊。这位大哥,你们手下能轻点吗?你别把刀子挨的那么近,书敖他还是个孩子。你手下留情啊。”冰凌适时地把信息向外传递着。

外面的张涛等人收到信息基本将里面的情形摸得差不多了。张涛不得不佩服冰凌的能力,能做到临危不惧不容易,还能不慌乱地头脑清晰地把信息传达给他们,真是了不起的姑娘。

“少咋呼!那点血死不了人,你给我闭上嘴,安静一会儿。不然,别怪老子我不客气。”歹徒头子不耐烦地吼冰凌。冰凌识实务地闭上嘴,细细观察室内的状况,除了谭太太的轻微伤势,其它人看来还好。只是书敖,书敖从她进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冰凌不敢一直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忘了自己此番进来的目地,完不成作务。

此时,她看向书敖,有担忧,有安抚,有鼓励,有告诫……冰凌有太多的话没法说出去,她只能靠自己的眼神向他传递自己的情感。书敖看着她。竟轻轻裂开嘴角,笑了一下。这让冰凌更是心疼。这个大男孩子经历的太多了,她脑子里一再地想起他说过的话:

“我一定会杀了他!”她还记得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浓烈恨意,让她知道书敖所言不虚,而此刻那个人就在他的面前,又再一次在他的眼底下伤害到他的妈妈,劫持他们一家人,冰凌想象得出此时的书敖心里会有多么决绝,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是任谁都拉不回来的顽固执念。一想到这些,冰凌就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要怎么救赎书敖那颗被仇恨蒙蔽的心?她又要怎么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大哥,求财嘛!谭家有钱,一定能让你满意的,你这手里还是轻点吧。你这么一直押着,也累不是吗?”冰凌看到刀子都要陷进书敖的皮肉里,就是没有办法不出声。

“你这个丫头片子话还真多,别说,我还真累了,量你们也没什么把戏。”说着,他还真把手从书敖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甩了甩快要麻木的手腕,再把手放回原位,只是没有那么紧紧地逼进皮肉里。

“你就是那个小补习老师吧!我见过你,你还记得吗?人长得不错。啧啧,应该能卖个好价钱,那天要不是你运气好,我是不是早就能尝尝鲜了。”歹徒头子完全呈现出他的猥琐流氓嘴脸,让冰凌恶心得想吐他一脸口水。

“你敢,我会杀了你!”书敖愤怒地低吼着。

歹徒头子照着书敖的头就是一把掌。

“把你能的,怎么的,你还能杀了老子,看看我们谁先要了谁的命。”说着一手揪紧书敖的头发,刀子再次逼向了书敖的喉咙。

“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时间快到了,我会给你去取钱,可是你要伤了我儿子一根毫毛,我们全家人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谭先生及时出声阻止,他说出的的确是事实。歹徒头子听了,不得不忌惮,他当然清楚知道,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命,可能他真的一毛钱也拿不到。

“好,听到了吧,看到钱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小子。”说完用刀子在书敖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让在场的人心一直悬在半空。

“你只是为了钱,当年你为什么还要杀诺诺?”书敖强忍着心里的愤恨,问道。

“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妹妹那么娇贵,不禁折腾呢。一不小心被我祸害死了,我也没办法,原本还想着把她卖了换钱呢。只怪自己一时兽性大发没忍住。最后,只得扔到池中喂鱼了,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丫头。”他不知廉耻的这些话,轻飘飘无耻的语气把一条生命的逝去,说得像随便处置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这让所有人咬得牙格格响,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碎这个畜生。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书敖双眼通红发了疯一样地喊着。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一声枪响,书敖身后的歹徒应声栽倒在地。所有人还被枪声吓得呆怔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书敖迅速翻转过身,掏出口袋里的枪,继续向倒在地上的歹徒,喊叫着一连的射击,直到打光手枪里的子弹。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任谁都没有能力做出反应的迅速。

冰凌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一句话在脑子里疯狂地叫嚣:

“书敖杀人了!书敖杀人了!”

此时,听到枪响的警察已持枪闯了进来,将另外两名呆若木鸡的帮凶轻而易举拿下。张涛走到书敖身边,慢慢接近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的神志恢复过来。书敖这才将眼光从那个被他打了好几个洞,流了一地血的尸体上挪开。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手里的枪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书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看着冰凌,勉强地想挤出一丝笑意,却不能。他说:

“我杀了他,我给诺诺报仇了。我杀了他,我给诺诺报仇了。”

冰凌哭着走近书敖:

“傻孩子,你可怎么办啊?书敖,可怎么办啊?”冰凌心疼地不禁抱紧这个大男孩子。他还那么年轻,他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没来得及长成大小伙子,就要经历这些事。冰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冰凌,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还有,你有时间多来陪陪我爸妈,他们喜欢你。”书敖千万个不舍,千万个不放心地叮咛。

“别怪我,冰凌,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是个男子汉,是谭家的男子汉,是诺诺的哥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才对得起诺诺!”书敖继续说完。

冰凌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明白,我明白。去吧,我会常来看望谭叔叔他们二老的。”

书敖跟着警察往外走去,经过父母身边停下,谭父将手按在他肩上不知道该责备还是该夸奖他。他只能说:

“孩子,这该是爸爸做的事,是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和诺诺,让你们经历这些。”说着,谭父的眼睛就红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书敖怎么会找到那把枪的?谭父想不明白。

“爸爸,你和妈妈都要好好的,等着我出来。”书敖看着一直在流泪的谭母,心中更是不舍。

“妈妈,不要再病倒了,听见了吗?你要坚强地等着我回来,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我会替妹妹好好孝敬你们的。”谭母只有点头的份儿。

书敖就这样被警察带走了,谭母见到儿子上了警车,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已然承受不住了。

冰凌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清晨的校园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蓬勃朝气的年轻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开始赶着去上课。冰凌茫然地盯着他们,似乎看得见他们身上承载着关于未来美丽的希望。可同样一个早晨,有一个年轻人,却似乎再也看不到希望了,他本该美好的前程又要再一次被断送了吗?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让书敖经历这么多,她也知道这是书敖自己的选择,让她觉得痛心的选择,可又不得不让她钦佩的选择。也许书敖真的没有错吧?

冰凌不知道怎么回的寝室,谭家该带走的被带走了,该送去医院送去医院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绪混乱,理不出个头绪。寝室里的姐妹,从她凌晨被匆忙叫走,又从新闻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几个人安静地不知道怎么劝她。

“冰凌,你也别太难过了,我觉得书敖那孩子这件事儿做得对,太爷们儿了,这要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王薇说。

“对,书敖没错,他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而且他还未满十八岁,再说那个歹徒还是个杀人凶手,书敖一定不会重判的。”陆雨也不忍看到冰凌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着她。

“可是他必竟杀了人,就算那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不是该由他审判处置的,书敖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的。他才十五岁,之前那么多年因为妹妹的死,荒废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现在刚刚走上正轨,又遇到这样的事。谭叔叔是要送他出国深造,接管自己的事业的,他是要被打造成一个社会精英,而不是一个杀人犯啊。也许都怪我,在谭叔叔要送他出国的时候我就不该阻拦的,书敖要是早早出了国,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儿了,你们说是不是是我害得书敖成了杀人犯?要去坐牢。”冰凌自说自话,开始责怪自己。

“别瞎想了,谁也没先知的能力,所以什么事发生了,都不要想当初应该怎么会避免,我们做的只是要解决事情了。”晓溪的话颇具哲理。

“是啊,别乱想,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家的劫难,被人盯上了,躲不过的,这么多年还是没躲过。”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分析给冰凌听,不让她自已钻牛角尖。

“我没事了,你们快去上课吧,时间不早了,帮我向老师请假吧,我想睡一会儿。”冰凌疲惫地说。她真的累得不想再说话,只要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再想了。醒来后,她还要去看看谭母,她答应过书敖会好好帮他照看他的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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