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颜曦在悦乐背上用手敲打着门。
“我哥和颜曦姑娘应该回来了。”悦喜从床榻上跳下来。
叱卢渝也因听到颜曦回来所以才睁开了眼睛。
悦乐背着颜曦走进屋。
“关门啊,傻丫头。”
刚走到门口,悦乐便停下脚步数落着还没关门就要紧跟着自己进屋的悦喜。
悦喜听完又屁颠屁颠的回去关门。
等悦乐看着悦喜把门关上准备进屋时。
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叱卢渝。
“本将军的女人用不着别人来保护。”
叱卢将悦乐背上的颜曦放到地上,接着将颜曦抱了起来。
放在床榻之上。
“那不早了,公子也先去歇息吧。”
颜曦看到叱卢渝如此,心里暗喜。
却又抬头跟愣在原地的悦乐说道。
“好。”
悦乐将草药筐里的酒壶放于桌上又从柜子上拿了一瓶药。
“这药,专门治跌打损伤。”
说完后,便带着悦喜出去了。
叱卢渝与颜曦两人默不作声。
叱卢渝低头看了一眼颜曦的脚。
轻轻咳嗽了一声,便蹲下了身。
将颜曦的鞋子脱下。
“不用了将军,颜曦自己来吧。”颜曦下意识的缩回了脚。
“别动。”
叱卢渝将颜曦的脚拽回来放到自己腿上。
却不曾想竟无意触碰到了颜曦的红肿位置。
颜曦痛的抖了一下,却依旧一声不吭。
叱卢渝将悦乐刚放在桌上的药拿起,打开了塞子,又小声的说。
“对不起。”
他一个令人听了都闻风丧胆的不败将军。
却因无意让她痛了一下,便像个小孩子做错事一样低头小声的道歉。
可叱卢渝声音太小了,颜曦自然是没有听到。
“嗯?”颜曦低头看着叱卢渝。
“本将军说,就算下回受的伤再重也不可以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这要是传出去,本将军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边说边用手给颜曦涂着药。
颜曦痛的打抖,但一声不吭。
其实叱卢渝心里才没有那么想。
他怎会舍得让自己的夫人受伤。
他只是想,以后每一次颜曦受伤他都会在身旁,用不着其他男子。
不,是自己在身旁,颜曦就不会受伤。
将药给颜曦涂抹好后,叱卢渝便做坐到了颜曦的边上。
拿起桌上的酒。
“果然又找到了酒。”
颜曦轻轻笑。
“将军想要,颜曦如若有办法就定会做到。”
叱卢渝打开酒塞子饮了一口。
“没昨日的香了。”叱卢渝品尝着酒的味道。
叱卢渝将手中酒壶递给颜曦。
“是没昨日的香了。”颜曦饮了一口。
不是附和,是今日这酒属实没有昨日的香了。
叱卢渝心喜着。
“你为何如此相信这对兄妹?”叱卢渝饮着酒,与颜曦谈心。
“将军不知,这村里人,大多都贫苦。而贫苦的人,都心地淳朴善良,才没有你们皇朝中人的勾心斗角。”
颜曦饮着酒。
“我并不相信他们,但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他们。”
叱卢渝拿过颜曦手中的酒壶。
“将军觉得这悦氏兄妹怎么样?”
“那妹妹,人倒是与名字一般。喜悦,悦喜。话倒是多的很。”
“人家那叫活泼可爱。”
颜曦冲叱卢渝笑着。
“可是她家哥哥,本将军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倒是没看出来,叱卢渝还是个醋坛子。
“将军觉得将他们带回府内如何?”
“为何?”
“悦氏兄妹毕竟是帮了我们,而且颜曦觉得,如若给悦氏兄妹带回府内,颜曦多了个悦喜这样的知心人,没准将军还多了一个悦乐这样的心腹呢。”
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只是颜曦今日看到为了生存而起早贪黑的两兄妹有些心疼。
她现在可以帮助更多人,她为何装作视而不见。
“悦喜可以,可那悦乐又不会武功,也不像夫人伶俐。我留他做什么?”
“两兄妹不可以分开哦。”颜曦拿过叱卢渝手中的酒,饮了一口。
“不会你可以教他嘛。”颜曦看着叱卢渝说道。
“明日看看吧。”
叱卢渝终究是拗不过颜曦。
毕竟是自己的夫人。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
“对了,将军,随我去看个东西吧。”
颜曦蹦蹦跳跳的下了地。
“脚好了?”
叱卢渝下地将颜曦抱起。
“出门就好,没两步的。”
颜曦左手搂着叱卢渝的脖子,右手指着门。
叱卢渝抱着颜曦打开门。
月色朦胧,萤火虫成群的在空中。
颜曦从叱卢渝怀里跳下。
“刚还不多的,现在居然这么多了。”颜曦用手轻轻试探着这空中的点点亮。
“我以为什么东西。”
叱卢渝不屑。
而此时,便有一只萤火虫落到了叱卢渝的肩膀。
在叱卢渝的肩上依旧散发着光亮。
叱卢渝用手轻轻触碰了它一下。
没想到,它竟飞到了叱卢渝指尖。
叱卢渝虽生于皇城,可萤火虫,还是第一次见。
不久,那萤火虫便飞向了空中。
叱卢渝站在颜曦身后,看着颜曦瘸着脚去逗萤火虫的背影。
心中思绪万千。
有时,叱卢渝会觉得她不像自己的夫人。
她像个知己一般。
她懂叱卢渝的心思,也懂军事计策,也会与叱卢渝对酌谈心。
叱卢渝有时竟会觉得,娶了她,无比有幸。
他可与她谈论政事也可与她讨论军事。
甚至于可以与她相谈家长里短。
叱卢渝这一生,伯乐甚少。
叱卢渝从小优秀。
同龄人若不是嫉妒他便是与他一言不搭。
所以,就连叱卢渝饮酒都是自己独酌。
有些事想与人分享时,叱卢渝都会默默存在心里。
政事让他疲惫时,他也只是默默抗下所有。
可她的出现,虽是个意外。
但叱卢渝,却无比欢喜。
她心地善良,她聪明伶俐。
可唯一叫叱卢渝想不通的是。
在她心里,他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