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暮望

一座道观里，小道士像往常一样打扫这庭院，生不逢时，赶至天下大乱，而我却碌碌无为的在这打扫庭院，随后摇头晃脑的扫完，转眼到了夜里，屋外起风了，但是树上的树叶纹丝不动，地上的尘埃也是纹丝不动，盘腿而坐的他睁开眼睛，起身不慌不忙的说道，师父您来了，自你离去徒儿没有半点偷懒，还请现身吧，莫要在监视徒儿了，这时房屋中出现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老者嗯的一声，开口说道，徒儿啊，在这清静的山野之地，你随我苦修多年，如今已是成年之龄，为师便问你，何为道？道为何物？如何才能称做道？禀师父，在徒儿心中，是这样理解的，道法出于自然，用于自然，方可称道，而道化三千有余，但都殊归一途，唯有恒心才可证道，无论是，邪道，歪道，正道，又或者是魔道，这皆可称为道，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嗯，徒儿，你说的不全对，为师问你，你所说道化三千有余，但为何单单这恒心才可以证道呢？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若是像徒儿所言这般，那岂不是这道就是那恒心？这，徒儿愚昧，自身境界所欠缺甚多，还望师父指点迷津，其实这道有千万种，人人道不同，为师也无法指点与你，这都要靠你的机缘巧悟才得以明白，徒儿我此次游历世间，经过一处大漠留下的遗迹，见一女子化做痴魂徘徊在此，便将其收下，之后为师知晓了一段秘闻，在遗迹中的这位女子被我寄养在这玉佩中，徒儿，你切记住，这玉可养人纳福也可温鬼育魂，徒儿记下了，嗯，为师自感时日剩下不多，这段秘闻就交给你了结吧，或许它会告诉你，你的道是什么，让你知道到你的道途，说完便将玉佩给了他，随后接着说道，徒儿你随我习道多年，为师一直没给你道号，是因为你道基不稳，留恋人间世俗之事，罢了，老者负手摇头，说道，今后你道号便叫做寻途道人吧，谢师父赐号，好了徒儿你休息吧，明早便去那大漠遗迹，之后这玉中女子会告诉你一切，说完便消失在原地，寻途弯腰作揖说道，恭送师父，随后便盘腿闭上眼睛，几日后，寻途按照玉中女子所说来到了这处残破的遗迹中，是个关口，年代应该很久远了吧，寻途放下衣物铺在地上，又拿出水壶喝了两口水说道，是什么样的秘闻呢，临行时师父叮嘱我一定到遗迹后才可以施法翻查这玉中女子的记忆，随后寻途捏动法诀，抽取这玉中女子的记忆，寻途眼前出现一个绝美的女子，她轻轻的推开一扇门，女子看到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热闹非凡，她走出门来，在一个摊贩跟前看首饰，还时不时的拿在手里比较，突然她叹气说道，将军何时才能归来呢，又放下手中的首饰，忧心忡忡的走在路上，这时画面一变，女子穿着嫁衣站在城楼上，而将军策马站在城楼下，随行兵马浩浩荡荡，她本今日要嫁与将军，可皇城下令今日出关讨伐敌国，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人马向前走去，而将军的马却是怎样都不肯走，将军怕影响士气，随即下马，抚摸着马头，说道，吾知，吾会亡与此战，莫在此寸步不前，吾辈之人自有天数定夺，若亡与此，当为天意，为家国而亡，吾辈无怨，士虽杀不可辱，气势岂怎可未战先衰，将虽亡名犹存，岂能惧战而苟活于世，说完他便纵身上马，对着身后的兵马大声喊道，汝等随我而战，战马嘶吼，狂奔向前，而城楼之上的待嫁女子目望这浩浩荡荡的人马直到消失在眼前，她握紧双手说道，将军一定能平安归来，不久传来战败将亡的消息，这女子站在狭隘关口的城楼上，双眼泪目，轻声说道，将生我生，将亡我便随，我仍在此等将军，说完纵身跳下魏巍城楼，寻途心中咯噔一下，然后摇头惋惜，可能你我之辈，一切都自有天命定夺吧，我以知晓这一切，便让我了结吧，尘归尘，土归土，亡人当安息，寻途盘腿而坐，似乎他在寻找什么，突然他起身直奔，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漠，直到一个沙丘前他朝着这个沙丘弯腰行礼，随后一张符咒贴在沙丘之上，何人扰吾安息，报上名来，吾不斩无名之辈，眼前一匹战马脚踏青色火焰，战马身上还有一个没有头颅的人，他的头颅被战马咬在嘴里，眼眶发出摄人的青色光芒，而玉中女子早以从玉中出来，她双眼落泪，一个手抚摸这战马的头，另一个手抚摸这将军的头颅，颤抖的说道，轻轻的一句魏郎，顿时头颅那青色摄人的光芒消失不见，随后将军说道，熙儿，良久二人不语，这名叫熙儿的女子开口说道，出征哪天，灵蹄马明明止步不前，明知会亡魏郎为何执意要战？你可曾想过我站在城楼之上？我在等魏郎娶我，熙儿，国之将亡，我辈儿女私情岂能在此一刻？一直你都是将军，将军，将军，你何时才是哪个魏郎，你所言的解甲归田，陪我朝朝暮暮，直到容颜迟暮，究竟是何时，我已等了近千年之久了，从生到死，从死到今，将军从战马上下来，从马嘴里接过头颅装回原处，把熙儿抱在怀中，说道现在可好？虽然有点迟来，熙儿再也无法控制情绪的哭泣，这时寻途朝着将军行礼说道，将军此执念以解，可否由贫道送二位最后一程，愿来世二位再结永世之好，熙儿停止了哭泣，朝着寻途回礼说道，这些天有劳道长了，还请道长超度我与魏郎，小女子也知如此形态与魏郎在一起有违天理，还往道长成全我与魏郎来世再结夫妻，共行百年只好，以慰我二人近千年开的执念，将军开口说道，一切有劳道长了，只是我这灵蹄战马随我征战一生，也望道长超度与它，那是自然，随着寻途一阵做法，顿时往生的道路被打开，寻途朝着将军说道，将军往生之路已开，请将军夫人上路，贫道祝福二位下世永结百年，谢过道长，将军纵上马身，伸出手来一把熙儿拉抢战马坐在胸前，随后一声驾，战马狂奔，消失在往生道路，寻途若有所思的返回到庭院中，寻途你回来了，是，师父徒儿回来了，嗯，现在你心中可曾明了何为道，你的道途是什么了吧？师父，徒儿明白了，徒儿道化阴阳，嗯，为师问你，何为阴阳，阴极为阳，阳极为阴，二者相互排斥却又万事没有绝对，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而控制阴阳平衡的是理智，是情感，是各类牵绊的人性，徒儿你是真的懂了，只见老者身影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寻途朝着师父离去地方跪拜很长时间，才起身说道，师父已经在三个月前去世了，第二天，寻途还是像往常一样打扫这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