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在家里,焦急地等了半个时辰,叶肇才回来。
他换了身衣裳。
起初还是一身黑衣,现在换成一身深蓝色的粗布窄袖。
之前身上溅上的血也没了。
洗的干干净净。
好像什么事都没事。
白歌望着他,有点愣神,“叶大哥,许和人呢?”
“送去大夫家了。”叶肇道。
白歌听到没出人命,刚要松一口气。
就听叶肇继续道:“我断了他两只手,他再不会来骚扰你。”
“………………两只手?”
白歌眼睛瞪得老大,很难以想象,叶肇是怎样用这么平静地口吻,说出这么爆炸性的消息的。
叶肇却平静的不像话,“夜盗是大罪,这是他罪有应得。”
白歌:“…………”
行叭。
她不太了解这里的律法。
叶肇是校尉,应该比她懂得多。
白歌可算是放下心来,“那没事就好。”
顿了下,白歌望着叶肇,欲言又止。
“她没死。”叶肇忽然道。
白歌一愣,“什么?”
“你不是想问我那二婶?”叶肇,“她没死,但轻易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白歌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急忙问道:“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放心,没对她动手。”叶肇一本正经。
白歌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哪里知道,叶肇确是没直接对李婆子动手,只是将许和的断掌,扔在了李婆子身上,把人活活吓晕了。
现在的李婆子,刚从噩梦中惊醒,抓着白二明的手,哑着声音,急吼吼地道:“快,快把儿子们叫回来,快把他们叫回来!”
李婆子三个儿子,年纪都比叶肇还要大一些。
如今农闲,都不在村子里,全在镇子上做活,晚上都歇在东家,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白二明今晚也被吓得不轻,瞧见李婆子还折腾,他头一次发了邪火。
“叫他们回来作甚?回来又有什么用,你是能跟叶肇打还是能跟他斗?他是尸山里滚出来的人,如今在县官面前正得脸,你少去做那些拖我们全家下水的事儿!难不成,你想跟白王氏一样进牢房才老实吗!”
李婆子仿佛没听见,眼里完全没有焦距,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把他们叫回来,快把他们叫回来……”
白二明这才知道,李婆子是魔怔了,叫孩子们回来,根本不是为了去找叶肇出气。
怕是她担心孩子们会出事,非得叫回来在眼前看着才安心。
谁让叶肇临走时的威胁,太过掷地有声,白二明吓得都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何况是李婆子。
白二明颓然蹲在床边,抱着头,心里郁结,却又不敢再去找叶肇的麻烦。
现在的叶肇,就是个煞星,一个吃人肉的煞星!
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拿什么跟叶肇斗?
……
折腾了一晚,白歌到天快亮,才去睡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李婆子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觉得叶肇不会胡说八道,定有分寸,也就没再去关心。
花婶子陪着她们娘俩直到天亮才离开的。
待花婶子一走,白歌便起床,收拾东西,取了一些新的布料,和买来的治痘药物,打算去一趟镇子。
昨夜的事情,坚定了白歌要挣钱,飞快挣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