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榷对自己这身打扮倒是很满意,得意洋洋地对李愫宁说:“这二姑娘就不懂了,我这是用俗气的衣服掩盖我英俊的外表,不然走到哪里都有小娘子小姑娘冲我眉目传情,也耽误给二姑娘办事不是?”
李愫宁最烦他胡搅蛮缠,接着说道:“你穿成个花蝴蝶更吸引人目光,目标更大了不是吗?”
“此言差矣,我瞧着二姑娘就一副被我的衣服晃到的神情,到现在也没给我一个正脸,如此看来还是有成效的。”宋榷满是不以为然。
李愫宁说不过他,只好恶狠狠地挤兑他:“那是因为我看见你就心烦,你穿成什么样子也不招我待见,别说废话了,还不赶紧走,引来了母蝴蝶还指望我给你们腾地方不成?”
宋榷摸了摸鼻子,见李愫宁真有点生气了,也不再贫嘴,扔在柜台上一锭银子就领着云铎走了,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月娘和何掌柜就走了出来,何掌柜心想二姑娘肯亲自带这位姑娘来做衣裳,二人肯定是关系匪浅的,夸赞的话说了一箩筐,直把月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李愫宁跟着附和了几句,又告诉何掌柜宋公子自己结了账,已经先行离去了。
月娘一边羞涩,一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厅堂,发现确实没了宋榷的身影,说不上来的有点失望,这位公子算是她见过的男人中皮囊顶好的,没能说上几句话确实有些可惜。
李愫宁如何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对她更是鄙夷,她走过去挽着月娘的手,开口的话却是对和掌柜说的:“就劳烦掌柜的多辛苦几日,给月姑娘的几身衣服下月初八之前就得送到王府去,哎呀,我怎么忘了,初七就是乞巧节了,应该在初七之前就送到,万一月姑娘穿着新衣在乞巧节上遇上了好的姻缘,说不定还得感谢何掌柜的衣服做得好呢。”
“二姑娘有打趣我,那姻缘岂是说碰上就能碰上的。”月娘神情有些不自然。李愫宁老神在在地对她说:“月姨母别不信,我前些日子总往护国寺跑,多多少少学了些看面相的门道,我看你面若桃花气色甚好,说不定马上就能求得好姻缘了。”
在外面逛了一大天,回府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芷卉苑和海棠苑并不在一个方向,李愫宁与月娘二人在后院的一处角门那里道了别,月娘转身离去,李愫宁盯着她辫子里缀着的南珠冷笑了声,也转身走了。
月娘心里可不甚平静,她已然明白李愫宁知悉了她与范氏的把戏,说不定这从丫头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会顺水推舟将自己留在府中,依她的心智,范氏输得并不冤,可她月娘不想输,自己好不容易从杭州的狼窝里爬了出来,可不能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一定得把八王爷抓住了才是。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明白李愫宁的想法,既然她已经摸清了底,那再藏着瞒着也只能是自讨苦吃,还不如卖个乖,自己才初进王府,能和掌管后院之人交好,以后也能走得更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