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程金展订时间了。”秦域承这几天并没有闲着,而是继续和程金展战斗着,可是自从看见了肖筱以后,他连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了,闭口不谈和安斐然有关的任何事情。
“什么时候?几点?在哪里?”陆煜连发三问,秦域承一一回答,“三天后,上午十点,地点是学校北门处。”
“好。”陆煜脑海中全是学校北门周围的情况,“那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进行。”陆煜想着不久前几人日思夜想后得出来的计划。
“我去通知赵萌,你去联系其他人吧。”秦域承正准备挂断电话,“对了!域承,程金展他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你别说,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秦域承在办公室里突然拍了细节的脑袋,暗自骂着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没事,你说。”陆煜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同样也在办公室加班,不远的肖筱正在和皮卡丘玩的正高兴,没空搭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要求,他只是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有些人的到场是必须得,有些人的隐瞒是为了她好。”秦域承复述着这句话,“当时我问过他了,他说只有你懂。”
“我明白了,他的话正合我意。”陆煜全是接受了他的挑战,“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秦域承这才挂断了电话,看着乐此不疲的老婆,“筱筱,三天后你就要和他见面了。”
“这么快?”肖筱顿住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放心,老婆,你只去呆一天在他身边,后面的日子赵萌会去替你,所有的酒店和票都是秦域承他们亲自敲定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的。”陆煜和她解释着,“老婆,你一定要小心。”
“老公,我还有三天才去,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我马上就要去似的。”肖筱平静了心情,因为他的担心,“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嗯,你先玩着,我去联系喻清他们。”陆煜重新回到座位上,用座机和他们联系,喻清最先接到电话。
“怎么了?陆煜?”喻清正在洗着碗,戚念正在和父亲下棋,而厉影也是抓着林娜不放。
“你在干嘛?”陆煜听着他的周围很吵,原因是因为再次不敌父亲,输了棋,正在被父亲在脸上画画。
“我在我爸家,有情况了?”喻清大概猜到了他打电话的意图,毕竟有几天双方都没有联系。
“嗯。他订下了时间,三天后,明天上午你们到我家来一趟吧。”陆煜的意思很明确,“好的,我等会去给念念说一声。”
“嗯嗯。”陆煜等着喻清挂断了电话,然后将目光再次放在了老婆的身上,以前是被动地让她陷入危险,可是现在却是主动让她去冒险,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可是对于陆煜来说,一分钟都不能够忍耐。
“老婆,我打完了。”陆煜向她伸出双手,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打完了就好好工作,你可是落下了很多,别偷懒。”肖筱对他的盛情邀请不予理会。
“我又不是工作机器,我需要休息的吧,老婆,给我啵啵一个呗,让我充满动力!”陆煜委屈地看着肖筱。
“懒得理你。”肖筱一记白眼,然后转过身,抱起史迪仔和皮卡丘,躺在落地窗前,开始扮演着陆煜不懂的东西。
“唉,人生如此可悲啊。”陆煜仰天长叹,然后低头只能苦干。
日子很长,余晖很美,慢慢地洒在肖筱的身上,她左手抱着皮卡丘,头枕着史迪仔,原来在他不知何时她已经和周公约会。
“筱筱。”他好不容易做完了工作,伸了伸懒腰,走到她的身边,可她只剩下睡颜,“老婆?”她双眼紧闭,只剩下胸脯微微伏起。
“这个瞌睡虫,怎么又这么爱睡觉?”陆煜先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角落,摸出电话,给自家父亲打电话,自从母亲住院后,再加上程金展的事情,他似乎有许久没有和他们见面了。
“喂,爸。”陆煜听着电话已经接通,他叫着陆清远。
“怎么了?儿子?”陆清远接起电话,顾婉之已经出院,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陆煜,生怕他在程金展的事情上分了神。
“没事,我等会和筱筱来医院看看你们。”陆煜的话语中全是高兴,似乎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可是在陆清远听来,这简直就是炸弹啊。
“你们要来医院啊?”陆清远问着。“怎么了?爸,不方便?”陆煜控制着声音,生怕把肖筱吵醒了。
“不是,我们,我们现在……”陆清远挠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怎么了?妈妈是不是出事了?”听着犹豫不决的话,然后开始胡思乱想,语气中全是担忧。
“不是不是!是我们呢,现在呢,已经出院了,所以你等会带着筱筱直接回家吧,对了叫上亲家。”陆清远看着在忙碌的顾婉之,她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在医院呆着,自己也是拗不过她,只能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加上医生的准许,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听着父亲的话,陆煜并没有多说什么,和父亲寒暄了几句了后,他挂断了电话,转手立马给另一个爸妈打电话,现在一切都办妥后,他转身以为她会有醒过来的迹象,可是只能证明是陆煜自己想多了,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老公?儿子打来的?”顾婉之看着陆清远,询问着。“是啊,他带着筱筱回来看我们,等会亲家也要来。”陆清远看着顾婉之逐渐变得满带笑容的脸。
“好好好,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们了,对了,把漫漫叫回来!”顾婉之想着自己的女儿。
“对对对,我差点都忘记了!”陆清远马上给盛漫打电话,盛漫和方志答应了下来,马上动身。
刚刚打完电话,陆清远就收到儿子的短信说可能回晚一点,他回复后,放在兜里,进到了厨房给自家老婆打下手。
“老公,你再去买一点菜吧,这么多人肯定不够。”顾婉之看着只有六个菜一个汤,想着都是年轻力壮的孩子们,当然不能怠慢了。
“好,我马上去!”陆清远解下围裙,穿上鞋子出门了。家中就剩下顾婉之和在锅中噼里啪啦作响的菜。
顾婉之哼着小曲,似乎这是久违的团聚,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时好时坏,没有什么准信。
忽然,她觉得头一阵猛烈的痛,锅铲因为她的毫无力气,直接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后,捂着自己的头,那种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些无力承受,她嘴中念念有词,可是越多言自己越痛,她捂着头,靠着厨房门,想要寻找短暂的安全感,让她可以喘气。
可是这仅仅是开始,她开始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心脏跳得很快,她感觉自己想要闭眼睛,她努力地站起身,想来身后的门已是靠不成,现在她只求能够让自己意识清醒一下,她寻找着水龙头。刚刚有些力气时,她一个不着力,直接打倒了台子上的饭碗,她真的挣扎不过来了。
突然眼前开始浮现一些幸福的场景,她开始觉得是不是上天要将她带走了,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孙子,还没有能够兑现和老公的承诺,她忍着痛,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肉,她觉得痛感席卷了全身。她还在撑着,硬撑着。
陆清远幸亏是在小区外面的超市里购物,他加快了速度,生怕是所有人都到了自己还没有到。
他刚刚走到门口就觉得不大对劲,打开家门,看着半掩着的厨房门,他屏住呼吸,放慢脚步,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老公,老公,救我!”陆清远立马扔掉手上的东西,看着顾婉之背靠着墙,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婉之!”他蹲下身,看着顾婉之,“我带你去医院。”虽然她能够说出些字眼,陆清远将她抱起来,盛漫和方志刚刚赶到家中,看着散落一地的菜,以为家中遭了贼,陆清远艰难地起身,推开门,盛漫立马上前,“爸爸,怎么了?妈妈怎么了!?”方志也扶着陆清远。
“漫漫,漫漫,快送你妈妈去医院,去医院!”陆清远哭了,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妻子变成这个模样,他眼中有恨,“给你哥打电话,我去去就回!”陆清远将顾婉之交给了二人,自己立马跑出去,拦下一辆车,一切都是如此的一气呵成,盛漫和方志拦都拦不住。
盛漫看着方志将母亲背到车上,她紧跟上前,在车中给哥哥打电话,陆煜刚刚吻醒老婆,却让他感受到了晴天霹雳。
“我马上过去,你们先去!照顾好妈,我爸怎么样?”他看着睡眼朦胧的老婆,安抚着她的起床气。
“老婆,妈进医院了,你去告诉爸妈,直接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然后我去找我爸。”
“什么?爸去哪里了?”肖筱瞌睡直接被打跑。“我也不知道,漫漫说爸直接跑出去了,拦了一辆车走了。”
“好,我们先上车!”肖筱起身,拉着陆煜就往外面跑。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啊!”郝敏接到了电话,完全被吓到了,拉着一旁正在研究着棋谱的肖恩,“别看了!亲家出事了!”
“啊啊啊。”肖恩蒙圈,“怎么回事!”
“别问了,去医院!”郝敏关好门,和他一起坐上了出租车。
此时陆清远已经到了警察局,秦域承正在开会,安排着三天后的事宜,可是陆清远的电话让他惊讶,电话中的话更是让他震惊,“曾封天,你来继续,我有事出去一趟!”
“噢,好!”突然被点中的曾封天,一个激灵,直接来到了前方,接着秦域承的话安排着。
他从三楼下到一楼大厅,看着陆清远在大厅中踱来踱去。“怎么了?陆叔叔?”他看着陆清远着急的样子,觉得此事不简单。
“我要见程金展。”他的话让有些心理准备的秦域承不知如何回答。“陆叔叔,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他看着陆清远,觉得此事不能马虎,从来不过问的人变得如此上心。
“我给他说一些事情,恐怕他会开口。”陆清远只有几成的把握,到底有几成他也不清楚,但是他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
“好吧。”秦域承也是有私心,虽然现在暂定了计划,但是他也不愿意把赵萌推向火坑,如果有任何机会能够终止这个计划,他当然愿意试一试。
“带我去吧。”陆清远让他带路,他直接带他来到了程金展所在的地方。“陆叔叔,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他应该不傻。”陆清远看着他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未知的人。
陆清远推开门,程金展没有抬头,皮鞋砸地的声音让程金展有些心慌慌的,他抬头,瞪大双眼,看着不可能出现的人。
“怎么了?你好像很惊讶。”陆清远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
“当然了,老师大驾光临,学生未曾远迎,是学生的不对。”程金展心中对他还是有尊敬的,他对父亲当年的事情并不了解多少,只是知道陆煜这个名字。
“我知道你并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今天我就好好给你说说,涨涨你的羞耻心。”陆清远是有备而来,但是这意味着他要揭开他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