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不管是相依为命的夫妻也好,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也是独立的一个主体。
肖筱在讯飞公司过得很舒坦,至少近期工作还算轻松,反观林娜,她倒是越来越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和众公司竞争成功而得到的厉氏集团的任务。
最近陆煜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肖筱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做一个码农是一个极其正确的选择。看看林娜,看着周遭的所有人,都在苦恼,要么是程序运行不成功,要么就是运行呈现结果不尽如人意。
李力行最后也和所谓的大哥达成了共识,只不过此地并不宜久留,温敬明也算是识趣,最终将时间留给了他们,“我先走了。”
“行。老兄,慢走不送。”李力行将他送到门口,便关了门。李晴在被窝里熟睡,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房,看着她熟睡的脸,少了些之前的尖牙利齿,现在温婉贤淑,忽然李力行发现自己有了羁绊,一旦有了难以舍弃的人或者事,那么做事恐怕是要畏手畏脚了。
李力行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离开了,现在他是有任务在身。
警局中终于是有了进展,秦域承坐在办公室中,为了方便,办公桌配套的椅子变成了他的轮椅,他的手细细地捏着那张纸条,似乎还有些温度,只不过是死亡温度的残存,“就是他,凶手就是那个人。”这话的确意有所指,但是凭借着现在的情况,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绑架他们的人恐怕就是真正的凶手了,他正在暗处看着笑话,正在挑衅他们。
“咚咚咚……”秦域承陷入了沉思,听到响动,纸条直接塞进了抽屉里,“进来。”他拿起不远处的文件,似乎有些灰尘,翻开一看,是官倾的事情。
“头儿。”这是刘锦州自秦域承出事以来第一次见他,刘锦州明显苍老了许多,颓废了不少,恐怕官倾的入狱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来了?”秦域承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他的面前,“坐吧。”是为了让自己没有太大的身高压力,他安排刘锦州坐到了门口旁边的沙发上。刘锦州感觉有些硬。
“头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刘锦州看着秦域承,之前总是对他有着情绪,所有的源头都是来源于官倾。现在官倾并没有在他的眼前了,除了想念之外,突然有些后悔。
“想见官倾吗?”秦域承开门见山,通过陆煜和厉清的反馈,他们已经是大致摸清楚了她的人脉,只不过有四个人的星标存在让他们完全无从下手。似乎她的手机记录里过于的干净,并且只能恢复一些信息,只不过不太关键。
“头儿,有事直说吧。”刘锦州不知道他的用意,因为最关键和机密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们这种小喽啰去知道的。
“就是想让你问问这个东西。”他将一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我知道你和她关系最亲近,利弊还需要你跟她说清楚。”
“头儿,恐怕我很难办到。”刘锦州将纸推到他的面前,“我现在没有办法和官倾好好说话了。”刘锦州对她当时将他晾在公路上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可是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竟然没有告诉他她的计划,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你是在避讳什么?”秦域承看着他挣扎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总是能感觉什么。
“并没有。”刘锦州矢口否认了,两人僵持不下,气氛逐渐尴尬,一个从未对官倾产生情愫的人对着一个和她有些密切关系的人,两人的脸色都让人难以捉摸。
“我以为你是为她着想的。”秦域承采用人情牌,刘锦州抬头,“秦域承,我是为她着想的,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办法过自己的那道坎罢了。”
沉默还是沉默,陆煜早就告诉他了,四人之中有一个人的位置是属于他了,其余的人都是未知名,这让陆煜和厉清觉得有些奇怪。
“头儿,我先走了。”刘锦州起身离位,像是没有听见秦域承的话一样离开了办公室。那张纸他记忆犹新,上面很明显有他的名字,他并不知道秦域承到底是懂偏要装不懂,还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官倾在牢狱中过得很舒适,每天去劳教劳教,再晒晒太阳,和自己的狱友谈天说地,大多数的人都对她的职业保持着神秘感,可是官倾却对他们只字未提。
“3065号,有人找!”?狱警在被众多围墙和铁丝网所围成的区域中大喊,不知道是因为地域太过于空旷?还是狱警的声音十分的响亮?
官倾和他们道别,和狱警走在牢狱中的长廊上,手上和脚上的束缚最开始有些别扭,现在倒也是习以为常,似乎让官倾自己觉得,她有了一些重量了。
“是谁找我啊?”官倾看着目光冷静的狱警。
“不知道。”狱警面无表情,像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好吧。”官倾觉得有些无趣,她漫无目的地有着,她并不想知道来看她的人是谁,她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可言,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不会见刘锦州的,只不过来者也是如了她的愿望。
“3065号带到!”坐在宽大的会见室的警察比起之前的狱警那真是相形见绌了。
不知道是因为谁的原因,官倾没有看见预料中的长方形的会见室,每一个人穿着橙色的囚服,带着手铐,拿着电话,对着透明窗外的亲人,开始痛哭流涕,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都是忏悔,可是现在官倾要见的人,似乎有着更大的权利。
官倾的脚镣被解开,只不过手上的依旧存在,“您是?”官倾看着他带着帽子,带她来的狱警也识相的出去了。
李力行能够如此顺利的进来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人脉,他很好奇,等会官倾看到他的样子之后的反应,他慢慢摘下帽子,还未抬头,官倾便跟着他的动作开始上下起伏,似乎她在期待。
“官小姐,您好。”李力行扬起笑脸,和官倾对视。原本笑容满面的她直接愣住,酷似,酷似死去了的程金展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程金展!你是程金展!”官倾突然大吼大叫,她想用声音将狱警们吸引过来,可是他们似乎当没有听见一般,无动于衷。
李力行慢慢靠近她,“官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程金展。”
“你不是?我不信!不要以为你口气变了,我就不知道了。”官倾护着自己,缩在角落。
“不信?”李力行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东西,官倾的眼神全是戒备,还时不时地看着不远处的门。一张身份证,李力行递给了她,“我叫李力行。”
官倾手抖着接过身份证,看着图片,再看看现实中的人,果然细看时又不太像了,但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啊,“我不是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行。”李力行看着她充满戒备的眼神,并没有感到什么愤怒,“我今天来这里,是想知道,程金展的那支钢笔现在身在何处。我要具体位置。”
“程金展的钢笔?里面到底有什么?”官倾一直被这个事情缠绕着,并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更多的确是担心。
“官小姐,你不知道?”李力行不相信。
“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只不过有人打开了。”官倾很明显并不想摊上这么一回事。
“是谁?”李力行离她近了一步,“你远一点,看着你的脸,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官倾挥了挥自己的手,让李力行远一点。
李力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讨厌。“是林娜。”官倾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官倾还在试探他的身份,她有种期盼,她希望程金展并没有死。
“不太清楚。谢谢你了,官小姐,作为回报,我把你带出来的。”李力行认真地看着官倾。
“别了别了,我不想出什么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报我的话,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官倾从沙发角落里站了起来。
“也行,我每一个月都会来看你的。”李力行答应了她的条件,“只不过官小姐,千万别耍花招哦,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是得吓一跳的。”
说罢,李力行按了门口处的按铃,这时狱警才出现,替她戴上脚镣,而后离开了。
刘锦州很担心官倾,可是每一次他去看她总是碰壁,她对他似乎有怨言,可是这对于刘锦州自己而言根本不公平,现在她的事情即将暴露,如果再加上一条罪名,那么恐怕官倾出狱的日子要等到天荒地老了,刘锦州就算再嘴硬,他还是决定再次去看看官倾。
刘锦州看着前方,加快步伐,迎面而来的人的装扮有些奇特,大热天却将自己的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见,头顶上的鸭舌帽更是引人注目,他想起来之前在警局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他放慢脚步准备一探究竟。
李力行也同样放慢步伐,两人相对视,然后擦肩而过,黑布下的笑容也是越发的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