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太小了,我再也听不见,不知道他说我要去哪里。我有些迷惑,这到底是哪里?我愣愣地盯着眼前波光鳞鳞的河水发呆,耳边就听见鸣雷那个大嗓门的叫声:“兀那小子,哪里走!四公子立时过来,拿起一粒青枣吃了,吐——!的吐出枣核,正中那贼子的后脑,将贼子打下马来。”
“然后呢?可将那贼子擒着了?”
“自是擒着了,那贼子尚且不服大声哧骂。四公便拿了青枣与他吃下,言道‘你若能口吐枣核打落一只飞蝇,我便放了你。’那贼子自知不能,方自安静下来。”
“什么贼这么笨,试也不试一下就放弃多可惜,说不定运气好,瞎猫踫着死耗子,偏就打下一只飞蝇。”我知道自己又跑神了,不知她们在说什么,可我却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开始犯困,但还是借发表自己的意见拉回自己的意识。“
鸣雷瞪视着我,香琴格格格地笑出声,东玉立刻盯了她一眼,香琴立刻止住笑,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害怕。我瞄着东玉,就见她小脸上一片严厉,有那么点梅婆婆的影子。这大概就是梅婆婆特别喜欢她的主要原故吧。荆娘太柔顺,脸上永远也摆不出严厉模样,但我却觉得东玉就算具有了这副模样,也不可能会按着梅婆婆希望的方向发展,除非我晚了二十年醒来。
“府主,这花开并蒂是新近才来的厨子的手艺,可香着呢,府主尝尝。”
一抬眼,就瞧见寒竹手里揣着一只碧绿荷叶造型的巴掌大小碟子,面带笑容地立在床头,看我瞧向她,便又说:“大公子也因着这厨子的手艺,多次要离府外游也未离去。今日这花开并蒂更是那厨子的拿手物,松而不散,软而不棉,甜中带着酸,不腻不涩,入口芳午,回味绵长。府主若要睡去,便可惜了这碟点心,却又便宜了鸣雷这大巴斗。”
“怎么拉扯到我这儿来,不满我送你的丫角珠花便明言与我,明日再出府另买一个送你。”
“哈哈哈……”我看着鸣雷紧皱双眉的脸大笑不止,真希望雁云在这儿,一定可以看到精彩激烈的追逐战。
翠姑、东玉和荆娘是见多了,知道我在笑什么,也跟着笑开来。惠姑、香琴和寒竹却因来的时间不够长,又正好赶上鸣雷一年多没回府,所以一脸呆相的瞧着我们,然后也跟着傻笑。
在我大笑时,突然听见兽类发怒地呜呜声,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看见眼前十多只小黑狗正仰着头,龇着牙眼冒凶光的对我低声咆哮。奇怪了,我又没招惹你们,对着我叫什么叫。“去去去,一边去,再对我叫就咬你们。”我好玩地张牙舞爪地对着小狗们又跳又叫,小狗们立刻被我吓得直往后退,我得意的大笑起来。
“喜欢吗?它们是第三代,才二十天就这么凶,不错吧!只要好好教一下,二年后可以比的上十二岁的小孩。”牟芗蹲在小狗们身边,小狗们立刻都挤到他的腿前,眼睛还不放弃的狠狠盯着我。牟芗随手抱起一只特肥的白嘴头小狗对我说:“你给它们起名字吧,再晚我就不好招呼它们学东西了。这只白嘴的你想叫它什么?”
我看着这只老老实实踡着身,肚皮向天的呆在牟芗掌中的小呆狗,它正睁圆了双眼瞪着我,掀着右嘴角呜呜地叫。我有些不满地说:“它对我叫个不停,还凶凶地看着我,才不给它起好听的名字,以后就叫它歪歪,看它以后还敢不敢对着我歪着嘴叫。”
“歪歪?”牟芗看了看小狗,抬头瞅着我笑着说:“不好吧,你满身邪气的时候给谁起名字,谁将来就会按着那名字的意思发展行为和个性,瞧你现在邪气十足,换个名字吧,别糟蹋我二十多年心血寻来的优秀基因。”
“就叫歪歪,我喜欢这个名字,你看它到现在都歪着嘴叫,说明它也喜欢这个名字,就叫歪歪。”我伸手在小狗的鼻头上点了一下,小狗呆了一呆,紧接着便四肢蹬动翻正身子,站在牟芗手上对着我没命似地大叫起来。我又拉了下它的双耳,才用力地从头到尾摸着它,边笑边说:“歪歪,不要太高兴,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名字,放心,只要是我起的名字,牟芗绝对不会换掉的。来,再歪一下嘴我瞧瞧,快,歪歪!”
歪歪果然应我的要求歪了歪嘴,我呵呵地笑着对牟芗说:“怎么样,我告诉你它喜欢歪歪这个名字没错吧!它一下就记住了,还听懂我的要求。”
牟芗笑的有点苦,瞄着我说:“什么嘛,乱讲一通,歪歪,歪歪,多叫几遍也不算难听,好吧!就叫它歪歪。那这只叫什么?”
我看着牟芗放下歪歪后,又拿起一只全身黑的一根杂色也没有的小狗,想也不想地说:“从来到现在就只有它一直叫个没完,连停顿都没有,以后就叫它叫叫好了。你好好教教它,说不定它能成为猫王第二。”
“猫王第二?叫叫?”牟芗瘪着脸说:“宝贝儿,你开什么玩笑,这可都是我多年的心血结晶,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你再乱起名字我会心痛死的。”
瞄了瞄早已不在叫的小狗们,它们正好奇地看着我,啧,果然是狗仗人势啊,有牟芗在就是不一样。我拉了拉刚刚不叫的叫叫的尾巴,满意地听到它嘹亮的叫声后,才假笑着对牟芗说:“好吧,看在你痛苦感受的份上,以后的小狗我都好好起名字。”
“什么?小狗!”牟芗一声高过一声大叫起来,激动万分地对着我大吼:“看清楚点儿,世上哪有这么凶悍的狗,这是狼,最优秀的七种绝种的狼的基因优化组合出来的第三代,是基因组合中完全显性,最具有基因突变性的一代,是具有同时发挥七种狼的特性潜力的一代。你、你、你有目如盲,竟然把我多年的心血结晶贬得、贬得——”
“行啦,不就是起了两个你不喜欢的名字嘛,有必要这样激动夸张啊!”我呶了下嘴很想笑,但看到牟芗气的眼睛都要喷火的样子,只好又说:“你又没告诉我它们是狼,而且狗和狼又很像,我不小心弄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说后面的我会好好起名字,你还要怎么样?”
牟芗瞪了我好一阵子,才憋着气又拿起一只小狼仔说:“这只起个什么名字?”
“这一只啊!”我仔细瞧着这只同样纯黑的小狼仔,它的脸很圆,眼睛也圆圆的,就连嘴头看起来也是圆圆的,心里便想叫它肉团团。可是我瞄了一眼牟芗,他正凶巴巴地瞪着我,大有我再起个不中他意的名字,就要跟我拼命的架势。我试探地说:“它是母的吧?叫它凝儿怎么样?”
“宁儿?”牟芗怀疑地眯起眼,阴阴地说:“它是母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叫宁儿?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凝儿,凝固的凝,你瞅它的毛多黑多亮,好像全世界的黑色素都跑到它的毛里去了,就连金色的光芒也流连在上,所以叫它凝儿。”
牟芗不是很信任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吧,就叫它凝儿,还不算难听。”
我偷偷吐出口气,心里乐的半死,凝儿,嘿嘿,取自温泉水滑洗凝脂,指的是杨贵妃杨肥肥胖的脂肪结块,而这只小狼仔也特肥,周身上下无一不圆,连眼睛都是圆的,和杨肥肥的画像一样,肉团团叫不成,隐晦点儿,叫凝儿也成。嘿嘿!
“你先别臭美,凝儿这名字也不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叫它肉团团叫不成才拐了个弯找上杨肥肥,你刚才那番鬼话要是能信才怪。”牟芗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又抓起两只小狼仔说:“好好起名字,这两只叫什么?”
呀!怎么一下就被发现啦!我抿了抿嘴,困窘的干笑一声,才看向两只小狼仔,看清后却头痛起来。这两只狼仔竟然也是全黑的,而且肥溜溜的,与叫叫、凝儿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叫叫还在表演女高音独唱,我又看清凝儿刚才真的被放下,都要以为这二只就是叫叫和凝儿了。我有点怀疑地瞄了瞄牟芗,觉得他根本就没安好心,这都长的一样的小狼仔叫我怎么分辨,也不知道这狼妈妈是怎么生的小孩,也不生的变变样,有点儿差别多好。
牟芗突然笑了起来,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说:“这里一共有十七只小狼仔,只有三只长了点白毛,一只长嘴上,两只长肚皮上,其余都是纯黑。它们都是一个娘的孩子,只有歪歪是公的其他全是母的。第一代公狼只有一只,就是头上带祢轲送你的手饰的那只,母狼一共有十一只,共生第二代一百一十八只。其中有九十四只公的,二十四母的。现在这二十四只母狼全都受孕,这十七只是第一窝出生,还有四窝已出生的全是公的,而且小狼仔的最大特点就是和这十四只一样,黑的没一根杂毛油光淌亮,在太阳下会闪金光,它们一共有七十六只。如果我的试验成功的话,以后出生的小狼仔也应该是纯黑,每窝不会少与十七只。我看你还是回去先想个千儿八百的名字,下次一把手交给我。我请工匠打出不同牌子挂在狼脖子上,你说怎么样?”
我听得哭笑不得,瞪着牟芗说:“你神精病啊,养这么多狼做什么,还都是纯黑的,你当你是乌鸦军团啊!”
“做试验出了点小错误,数量好像是多了点,不过还算好啦!现在仗打的多,死人也多,狼不会饿着。又不花钱,又清洁环境,还帮死者天葬,多好。”牟芗皱了皱眉,低声笑着说:“全是黑色那是个不小心的意外,因为你挑的宝地风水太好,以至于追着我不放的各路人马太多,所以有几瓶提取出来有关色素变化的基因组,被打破的打破,烧坏的烧坏,最后只留下黑色和不到半毫升白色,嘿嘿,宝贝儿,将就一下啦!”
“狼不是只吃新鲜肉的,腐尸根本不吃,你说错了吧!”我忍住心中不满地又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已经出门很久了,野小孩。”
牟芗看着手掌上睡着的小狼仔,想了想才说:“再过几年吧,我还有件事要做,而且我要送你的礼物还少一样没找到。”
“你要送我什么?还少一样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送我几样东西?”我不耐烦地说,“你把你自己送我好了,立刻给我回家。”
“原是想送你五神通的,结果才找到三样就遇到了青牛群,然后是狼群。我的注意力就转放在狼身上,现在五神通就少一样蟾蜍,我很快就会回去。”牟芗说着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小狼仔放到床里枕边,又来来回回好几趟,把依在他脚边睡着的小狼仔通通放到床里。
这时我才发现床里还有一大团黑乎乎会动的小毛球,仔细一看全是小狼仔。这小子有毛病,狼仔不跟着母狼他自己带,他有奶水喂吗?我看着动来动去还没睁睛的一大团小狼仔问:“母狼呢?怎么小狼仔都在你床上?不要告诉我你有奶水哺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