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入深秋,戛邶就拿了一大匣子的珍珠来向我报喜,第一批珍珠已经收获了。我瞅着满满一大匣花生米大的珍珠,头大地说:“我没觉得过那么久啊!”
“什么过那么久?”戛邶乐的合不拢嘴,抓起一把珍珠说,“这是最下品中的六号珠,怎么样,色泽够光润吧!”
“下品?六号?”我没听懂地问,“怎么分的等级?干嘛不全拿来我瞄二眼。”
戛邶呵呵笑着说:“从一到九再上中下,共十二品,每品九号,倒着数,号越高质地越差。下品六号开始全无杂质,怎样,不错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锦盒,大不过五寸见方。戛邶打开盒盖递给我说,“这是一等品一号,最优质的珠子,你一向喜欢异色,留给你不卖。”
“倒出来我看看。”我伸头瞅了半天,只瞅见最上几粒,而且也不确定它们是否很圆,但它们的色泽无疑够奇特,我还是头次见到这么鲜嫩的柠檬黄色的珍珠。
戛邶将珠子倒出来说:“柠檬黄只收到五粒,个也不是顶大,却是天然的浑圆,但这粒顶大的湖兰色只此一粒。孔雀绿多些,朱砂红也不算少,只是个头小了些,才比大豆大一圈出来。洋红色比较可爱,大大小小每品每号都有,只是不够浑圆,稍稍差了一点点。”
“怎么会有这种颜色?”我伸手拨动着满床珍珠,新奇地问:“泷沨怎么弄出来的?”
“不知道。”戛邶拿着湖兰色的珠子看个不够,“我只管建池子,弄出他要的温湿度,别的一概不管。”
“你不也是基因工程学的博士,怎么会不知道?”我开始挑拣珍珠进很色泽分类,听到戛邶的回答瞪了他一眼才问:“干嘛瞒我?”
戛邶嘿嘿笑着说:“泷沨说你好好吃药才可以把颜色的秘密告诉你。”
“了不起呀!”我轻嗤一声说,“不就是在饵料和水质上做做文章,不说拉倒,以后自己去看。”
戛邶不甚在意地说:“那是以后的事,你猜这次收了多少珠子?”
“我怎么猜?说个范围听听。”我拿起一把孔雀绿的珠子递给绿珠说,“你看用它做什么好?”
“一共三千顷,一千五海水,一千淡水,还有五百混合水。”戛邶笑眯了眼睛说,“为了引来海水,我快二个月没睡好觉。”
我瞪着他说:“活该,谁让你这么贪,弄那么大养殖场,珍珠还能值钱才怪,以后你更别想睡好觉。”
戛邶不当回事的说:“这不用担心,纣希和睿启已经铺好一条通往希腊、埃及的商道,再多的珍珠这一路也不够卖。”
“开玩笑的吧!”我呆了呆才说出话来,“你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呀?真陪我养病的吗?”
“废话!”戛邶瞥了我一眼说,“不然谁高兴总待在这种要啥没啥的鬼地方,别磨蹭,快猜收了多少珍珠。”
“三千顷,亏你干的出来,不猜,三十平方米猜一下还差不多。”我一口回绝,这么大面积怎么猜。
戛邶抓抓头,一脸没劲地说:“猜一下好不好,让我有点成就感。”
“怎么猜?”我哭笑不得地瞪着他,“数字那么大,你干嘛建那么大养殖场。你吃饱了撑的怎么滴。”
戛邶一脸冤枉地说:“这又不是我愿意的,都是媚滹的错,硬要跟我打赌,结果一下育苗数量过大,池子小了根本养不活,只好扩建。”
“育苗不是泷沨的事?你又不会养殖贝类。”
“但媚滹他会养殖贝类啊!你以前吃的贝类都是他养的。”
“他养贝类干嘛!这个年头不是出产很丰富吗?”
“媚滹说有寄生虫,不干净,给你吃会要命,自己养可以防病防虫,特别干净,吃了没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儿原本就有养殖池,你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扩建?”
“是啊,不然我哪有可能二个月就建好,小蚌长的疯快,总不能丢在山上当石头养吧!”
我一阵阵头晕起来,跟戛邶说话一次不能说太多,否则会昏倒,跟他的思维逻辑差太大,过于累人。
停了好几天,我才知道这些珍珠蚌从建池子也算在内到现在收获结束,还没够上一年。而戛邶这个变态狂人,在和媚滹打一个莫名其妙的赌,什么媚滹能养出多少珍珠蚌,他就能提供出多少养殖空间。媚滹就和泷沨联手,让小蚌快速生长到可以和雨后的春笋相媲美。然后还有苡洌在走前掺合一脚,珍珠质分泌超量,弄得珍珠蚌不长壳只长肉里的珍珠。之所以能这么快收获,就是因为珍珠蚌全死光了。
可恶!都玩的这么高兴,还有脸说不想在这儿,臭****!
“看看这是什么?”戛邶又抱着一堆匣子在我眼前晃。
“匣子。”我眼睛盯着书上,头也不抬的敷衍。
“里面里面,是让你看里面。”戛邶把匣子往我床上一放,抽走我手里的书瞄了两眼丢一边,“看《太玄经》干么,没听说过白首太玄经,好不容易才让你头发从白转黄,有点黑的意思,不要看,看我新研发的好东东,特赚钱。”
“什么东西?”我兴趣缺缺得随意拎起一只瓶子,打开塞子闻了一下:“蜂蜜、茯苓、红枣、松花粉、绿豆面、羊胎、珍珠,还有,咦?这不是我吃的药么,你这弄的算什么?”
“美容养颜的。”戛邶快乐无比地说:“这不是给你吃的,你的药没个五百年以上修为,吃了等于找死。我用一粒的药量添这些做出三吨,卖给普通人吃药性刚好,只需一粒便可让他们白发转黑,七十老妪一夜便可肤嫩如二十丽人,怎么样?怎么样?不错吧!比单纯卖珍珠更来钱,而且不招皇帝眼。”
“神精病。”我翻了翻白眼,“真有这药效,还不得当仙药来看,千万两黄金也要求上一粒。三吨几百万粒了,还能值什么钱。”
戛邶嘻嘻笑着说:“这是压箱好东西,只卖个十多粒当饵,引着顾客来买其他的,那些都是吃第一粒就感觉身体有力,再吃就是维持,但连吃上三个月额鬓二处开始生出些许黑发,脸上身上皱纹变浅,连吃上三年之后,才能让满头白发中隐现黑发。”
我瞄瞄戛邶那笑得奸诈的脸,也跟着奸笑起来:“你不会让人一天吃十次,一次十粒,刚刚好一瓶吧!”
戛邶撇嘴说:“真这样哪里还有人来买,一天一粒而已,不过粒比较大,又要配上专门的几味药引,一次就可卖出好几瓶。”
“又养珍珠蚌了?这次不会又一下死光光吧!”
“当然不会,全养死是他们没用,这次品种改良过了,不会死。来来来,给药起名,叫的响些好上价。”
“青春宝。”我随口乱起,也不知这名字以前哪里听来,反正有这么个印象。
“难听,换个,古代有钱人书读的多,这种恶俗的名字看了心中就不喜欢,肯定对药不屑一顾,药效好也不买,以免辱了他们文人气度。”
“药而已,跟他文人气度什么关系,那就是叫回春丸。”
“这名听着不雅,易让人想偏,再换。”
“什么不雅,回春堂都能叫,回春丸就不行。那叫回元丹,估计还得想偏。”
“不会,用在伤病之后恢复元气的药上,这名挺好。养颜的叫什么?”
“废那劲干嘛,就叫养颜丸,养颜膏、养容丸,养容露。”
“叫这名不好听啊,而且这种药外面卖的多得很,怎么区别。”
“笨了吧你,药名相同,效果不同啊。每年限量出售,每月在不同的城市以拍卖形式卖出一组,价高者得。”
戛邶一听我这话,顿时大笑起来:“宝贝儿,你真黑心,才卖一组,吃出好处的不疯抢才怪。”
“你才黑,看着老大一粒,其实就是个花粉团。”
“这不是花粉贵么。”戛邶哈哈大笑着跑走。
没过多久就听说戛邶这黑心黑肺的家伙,硬把那些连吃三年才有点效果的花粉团卖成天价,十粒就可以换回通州大邑内城极好路段,占地过三亩的豪宅。我就是再没此时的价值观,也明白这黑心小子黑到什么程度,刮地皮都是大型推土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