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小一便先回宿舍，将赵饮想和他见面的事告诉商旭。
“赵家的小少爷？”商旭想了想赵饮是谁。
小一点头。
“我知道了。”
商旭笑着道，却见小一板着脸，小脸气鼓鼓的，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怎么了？”商旭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小孩脚步往旁边一移，躲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小脸看上去居然有些威慑力。
“哥哥才不知道，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小一气呼呼的，“哥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吗？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以这种形态出现在别人面前。这里有那么多对于我们来说未知的东西，厉害的人层出不穷。我们现在孤家寡人，万一有人对你有所图怎么办？我怎么办？”
小嘴一瘪，眼泪花开始在眼里打转，“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他们曾经生离死别，那种痛，没有人愿意尝试第二次。
这里不是他们的故乡，充斥着无数他们不认识的人和物。
他们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人，也许可以换一种说法。
他们是异类。
也许旁人能容下他们，又或许容不下。
很大概率，是容不下的吧。
九原尊重每一种物种的存在。
小一曾想过，也许他们也能成为一个独立的物种，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里。
但是他们不符合要求。
而且他们有强大的实力，但是他们，不，应该是哥哥不可控。
小一知道，哥哥是个很不可控的人。
他宠爱她，保护她，从未对她生过气，红过脸，做出了一个二十四孝哥哥应该有的模样。
他似乎将他毕生的温柔都给了她。
在小一的身边他也许是个温柔善良，喜欢岁月静好的翩翩少年。
但离了她，他就是变数。
桀骜，叛逆，又有着绝顶的才智。
曾经做过上位者的他有着自己的傲慢。
凶狠，诡秘，难以琢磨。
没有人能猜到哪一个细微的举动，或者一句无心之言会触及到他脆弱的神经。
没有那个掌权的人喜欢变数。
小一哭得像个孩子，哭得商旭的淡定从容碎裂的那么一瞬。
他伸手抱住小孩，漂亮的下颌放在她的头顶，越发衬得他面如白玉。
他一边轻拍一边诱哄，眼眸如遇阳消融的泉水，又柔和得如同三月春晖。
“不怕，哥哥会处理好的。你不是说过哥哥是孙悟空吗？齐天大圣孙悟空，无所不能，谁也抓不住。”
“才，才没有，孙大圣就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500年。”
小一即使哭的抽噎也不忘反驳。
“噗！”
商旭突然笑出声，“不怕，哥哥是没有佛祖的孙悟空。”
“你不是说过，哥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吗？”
商旭弯腰，用手绢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牵着她坐到窗前。
他指了指窗外。
辽阔无比的军区在九原的边缘，边缘最是荒芜，再加上常年的战争，这里可谓是荒山大漠，无人之地。
军区就像落在这里的一粒明珠，照耀了这里寂静的黑，吵醒了无声的夜。
无数风华正茂的军人在操场走廊来去，脸上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气。
“哥哥怎么会辜负你的希望？哥哥能悄无声息的进出这里，自然也能保护好自己。我们不会再分开，这是哥哥给你的承诺。”
他发誓，这一次，即使上帝也不能让他们再次分离。
小一这才破涕而笑。
商旭很少做出承诺，但每一个承诺都会履行。
见小一终于笑了，商旭身边的气压也恢复了些。
“等我有了身体，我去拜访一下宋家吧？”
“嗯？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小一突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如此了解小一的商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紧张，像安抚小狗狗一样摸着她的脑袋，“这些年他们把我的一一养的这么好，于情于理，我都该上门拜访一下。”
顿了顿继续道，“听说，他家几个孩子中的老大和我以前长得很像。”
小一扭头，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道，“哥哥就是哥哥，就算别人有着和哥哥一样的脸，哥哥也是无可替代的。”
她手中的脸已然不是曾经记忆中熟悉的那张，它更加的出尘和精致，精致得仿佛每一根线条都是经过无数次精雕细琢。
难道哥哥是因为这个才顶着现在这张脸来见她？
“傻瓜。”商旭拧了下她的小鼻子，“这和宋家老大没有关系，这张脸是‘地球’开发公司寻了无数人给我做的最完美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我到现在。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脸，所以我的身体还是按照以前做的。”
“可惜，一一长大得太快了，真想再看看曾经软乎乎一团的一一啊！”商旭喟叹。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陪着她一步步成长。
小一凑近他的耳朵，“可以哦。”
“嗯？”
“一一可以变成小孩子哦。”
商旭失笑，“怎么变？”
人都长这么大了，难道压缩回去吗？
“一一的身体其实都是能量构建的，如果把能量消耗完，一一就能变成最初的模样了。”小一默默计算，“要消耗完，应该有点困难。”
平日里的训练虽然强度大，但恢复做的很好，消耗掉的能量很快就能补充回来，要做到大量消耗很困难。
小一小声的嘀嘀咕咕，计算着各种能够大幅度消耗能量的事。一脸认真的表情看得商旭失笑不已。
“哥哥开玩笑而已，一一别那么当真，一一现在这个样子，哥哥也很喜欢。一一什么样子，哥哥都喜欢。”
“又说话哄我。”小一白了他一眼，“阿饮的爷爷是总理，他又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以虽然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也不会放水。所以哥哥你和阿饮说话的时候要乖乖的，不要闹哦。”
商旭笑：“好~”
商旭不想择日再说这件事，直接让小一当天通知赵饮，确定了时间。
“顺便将剩下两位一块约谈了。”
商旭不喜欢麻烦，但事关小一，所有事情都得小心仔细。
最主要是的是剩下两个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神经病围着他的妹妹，但所有危险的萌芽都必须掐灭在摇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