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沧大陆风秦帝国
十五月圆夜
夜色融融,深蓝夜空,圆月拨开云雾重出天际,月光皎皎,星辰挣破夜幕,颗颗星子乍现。
“放……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那儿。”
少女嘶声裂肺的叫喊着,她身体孱弱,被一根麻绳死死的勒住脖子和肩膀手臂,难受不已。
抓她的几个壮汉,不予理睬她,嫌她太吵,怕惊到府中守夜的侍从,用布堵上她的嘴,免得她乱哭乱闹。
一挥拳头直接将人一拳打晕,扛了带走。
这群壮汉受人差使,带着这少女前往西城头的郊野之地走去。
他们朝着五毒塔的方向前往。
一层塔内,灯光黑暗,毫无一点光亮可言,侍从们点起墙壁上灯罩里的灯芯,灯芯冒起火花,瞬间塔内的视觉被点亮了。
围栏外的两把扶手椅上坐着两个衣着得体精致的女子,年龄一大一小。
她们在这儿等候多时了,心里早已想看蓄谋已久的精彩游戏。
“嘭”的一声,几个壮汉走进来,粗鲁的将少女扔在地面,领头的壮汉走向高高坐在围栏外的粉衣女子面前。
“二小姐,小的们把病鬼绑来了。”
领头的壮汉点头哈腰的禀告,一脸谄媚像,渴望的得到好处。
粉衣女子瞥了一眼壮汉身后的少女和壮汉,扔了包金币给这厮。
壮汉顺手一接,女子看他拿了钱,警示道:“今晚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要是敢出去乱传,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那壮汉知道好歹,明白警示的意思点点头。
“是,给我万个胆子都不敢。”
粉衣女子见少女昏睡过去,失望问道:“怎么昏倒了,这晕可就不好玩了。”
“小姐,这病鬼抓她时大吵大闹的哭哭啼啼,实在让人烦,所以小的就将她打晕,这才能把她带过来见您。”壮汉忙解释道。
“找盆水把她给本小姐弄醒,这要是睡死过去,就不好玩了。”
壮汉听完,垂头出去找了盆水。
一盆冷水把少女浑身上下浇的跟落汤鸡一样,凉风一吹少女从湿透的发丝中睁开眼睛,身体激灵颤抖的从地面坐起。
迷离的眼神环顾四周,映入眼中模糊图像,逐渐清晰,她渐而清醒了一下。
“这,这是那?”少女焦虑疑惑的自问到。
“你这废物终于醒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粉衣女子从椅子上起来,走进围栏,走进少女。
少女听到这女子的声音,目光转向女子,满脸的恐惧和不安。
“是你,夜凌嫣你又想做什么,你每日对我玩弄跟虐打难道这还不够吗?还想如何。”少女低哑无奈的嗓音发起反抗。
这么多年,粉衣女子只要是心情不好,或是闲聊无事,不是戏耍她,就是虐打她。
明明她才是嫡女,可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终日招人打骂,有时遍体凌伤,差点就要丧命。
粉衣女子听完,咧嘴哈哈大大笑了几声:“呦,长本事了啊!怎么现在也知道反抗了,当初打你的时候一声不吭的,现在真是不一样了。”
“你不过就是个不能修灵的废物死病鬼,我夜凌嫣想玩就玩想打就打,没有人能阻拦的了我。”
“今晚这个游戏可是十分的有意思,绝对比把你吊在树上抽上几鞭火鞭子更能让人你痛彻心扉。”
粉衣女子邪笑,少女蹬了眼女子,她发现她在蹬她,顿时,怒道:“看什看,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你这是想造反吗?”
怒完,右手掌灵气快速汇聚,一掌打到少女白净的小脸上,她被这一掌打翻了个身,下巴磕在地上,姿势从坐着变为趴着。
白净的小脸被灵力震伤,几道血迹顺着下巴流在地上。
她被绑着,上半身无法动弹,下身又无力翻转起来。
粉衣女子狠狠用脚踩着她的脊背,她的脚重重的压在她的背上,少女被这一脚踩的只觉的无法呼吸过来。
她蹲下,揪起少女的头发,怒目而视:“怎么,知道怕了?你不很本事吗?昨个你偷我的养灵丹的时候,不是了很不得嘛!”
“就你这连灵丹都结不出来的废物,还妄想靠着养灵丹修灵,实在是白日做梦,早知道你动了这个心思,我真该剁了你的双手。”
围栏外的另一个黄衣女子,目睹了所有,不耐烦大声对粉衣女子说:“二姐,跟她废话什么,今晚这场游戏可有趣的很,不如就早点开始吧,我这兴致都快被磨没了。”
“五妹妹说的是理,是因该快点开始,好趁早结束了。”粉衣女子侧身对黄衣女道
壮汉们闻言,见粉衣女子要有所行动了,拎起地上少女,强迫她站直。
少女艰难的抬头,只见粉衣女子拔出长剑向她走来,动机不纯。
一手握剑,丹唇开口,嘴角上扬:“呵,夜微岚啊!游戏到现在才刚刚开始,今晚定不会辜负了这皎洁迷人的月色。”
少女瞳孔骤缩,身体僵直,仓皇无主,正眼看着女子持剑挥来。
“啊——”
一秒间,鲜血四溅。
咽喉颤抖了一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本是直撅撅的站着,双眼被剑伤后,双腿颤抖跪倒在地上。
双手紧紧捂着鲜血淋漓的眼睛,捂着的手也满是血液,眼睛上的伤疼痛难忍,少女十指紧握成拳,对粉衣女子恨意十足。
粉衣女子一剑又准又快,直击她的双目,一双眼睛被刀锋直接划瞎。
紧闭着眼睛,血液潺潺流出,少女心中痛苦万分,眼睛没了,意味着她今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夜凌嫣残忍狠毒,而她自己天性隐忍软弱无能,她坚信养灵丹是她偷的,就算她辩解说不是她偷的又有谁信呢?
夜家艳夫人母女猖獗,又对她恨之入骨,谁会来相信她,来帮她呢。
她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修灵,身体这么病弱,她恨自己的废物无能,只能任人宰割。
如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双眼被她人割下。
粉衣女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的少女,见她满脸血迹斑斑,双眼已毁,心中大悦。
半弯腰靠近少女,手掌将她的头推近自己,凑到耳边轻言:“这只是个形式,没了眼睛,游戏才能更加刺激。”
少女茫然失措的跪坐在地上,听完冷汗直流,粉衣女子在耳边轻声,只觉的让她对她接下来做的事情,感到心惊肉跳。
黄衣女子也走进围栏内,她手拿了条轻纱蒙住了少女的双眼,等待多久的她,对游戏也更加期待了。
领头的壮汉一把拽起地上的少女,她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壮汉解开绳子,将她推入饲养毒物的塔中最深之处。
一个踉跄,少女摔了个大跤,头磕到了坚硬的地面,额头摔了个大口子,鲜血涌出。
她吃痛的站在来,眼睛瞎了,前方的事物在她的视线里就是一片的漆黑,眼睛还在流血,白色的轻纱浸染了红色的血,变得更加可怖。
什么也看不见的少女只能凭空摸索着在周围稍稍走动。
粉衣女子看着少女被折辱的模样,异常的兴奋,嘴角弯起一个大弧度,对着壮汉点头命令:“把毒物放出来吧,关了这么久,它们一定很想念血的味道。”
命令完后,泰然自若的和黄衣女子走出围栏,坐在扶手椅上静等好戏。
壮汉拉动主阀门,巨大的栏杆阀门将少女与外界隔了起来,门上还泛着闪电,是怕少女吓的乱跑而将她关在门内。
毒物的笼门也被拉动了,牢笼“咔哒”一声,一阵重金属的巨响。
少女耳中突然出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慢慢往后退,不敢在向前靠近了。
门开了,十只小型的毒鸩黑阴蛇从门内爬出了,蛇身上花纹鲜艳,剧毒无比。
毒鸩黑阴蛇个个吐出蛇信,发出躁耳恐怖的声音,大口张着黏着浓稠的毒液的牙齿,想向少女那边爬去。
少女听见蛇的声音慌乱了起来,一时腿软坐在了地上,耳朵里能从声音感受出蛇在朝她逐渐逼近,她缓慢的向后挪动退缩,怕自己乱动更会引起蛇的发狂。
她挪动到墙边,真的很想站起来跑掉,一只毒鸩黑阴蛇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它疯狂摇着蛇尾,慢慢接近少女。
终于,它忍不了了,那条黑阴蛇扑了上去,咬住了少女的脖颈。
少女吓得痛哼一声,下意识抓住咬她的黑阴蛇,将蛇用力抛了出去。
捂着被咬的伤口,疼的抬不起脖子。
她晃悠的站起来,想趁机从围栏内跑出去,可不知后面早已有扇门堵住了她的逃跑之路。
跌跌撞撞的向后跑去,还没接近那栏杆门就被闪电的威力震了回来。
闪电电到她的身体,巨麻无比,少女灰头土面的往后退缩。
又有几条黑阴蛇扑了来,咬住了她细长的双腿。
“啊,走开都给我走开,救命救命啊!”
少女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跳动的心脏宛如快要被撕裂般疼痛。
双手挥舞着驱赶这些蛇,蛇被她猛的乱甩刺激到,认为她的攻击性很不利,咬完后尽数向后退去。
粉衣女和黄衣女坐在围栏外谈笑风声,听着这尖叫声此起彼伏,黄衣女见着少女被咬伤依然没倒下,内心不满道:“哼,这夜微岚命可真硬,被毒鸩黑阴蛇咬伤了还能站的起来,真是命贱。”
粉衣女:“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天狼碧魄蝎才是重头戏。”
女子轻松说完,壮汉又拉开了另一道阀门,五六只黑黑乌乌的蝎子从门内朝少女方向爬去。
天狼碧魄蝎,蝎腿走动时,沙沙的声响从少女耳边响起。
少女的腿被黑阴蛇咬的青紫不好轻易动弹,毒素聚集在大腿,她只能慌乱的向墙边爬去。
忍着痛楚爬向墙根,当她正要离墙面近时,碧迫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朝她的方向袭击而去。
她看不见,只顾着向墙根爬去,没去注意周围有更危险的东西。
然而,几只碧魄蝎盯上了她细皮嫩肉的小腿。
蝎子弯勾般的尾巴使劲的蛰在她的小腿上,霎那间,少女不顾蛰咬快速摆弄双腿,终于,她靠上了那堵墙。
这次的毒素比黑阴蛇更猛烈,那些碧魄蝎死死缠在她的两条小腿上不肯离去。
血腥味太刺鼻了,蝎子不肯离去。
少女麻木了,她不在挣扎,任由着蝎子咬住小腿。
她仰着头,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惨白惨白的小脸上,一种不明物体从她脸上流下来,滴落在胸口,少女已经分不清这是泪还是血了,血泪掺杂从她受伤的眼眶中流下。
嘴角一口黑红色的热血喷出,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她中毒太深了,毒素已扩展到五脏六腑中。
胸口一口怨气,与委屈之气交杂着,堵的快要爆炸了。
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夜凌嫣和夜子媚的欺辱之下,今夜她废她一双眼睛,这样直逼性命的玩弄她,看来怕是撑不过这凄凉的夜晚了。
就算她死了,又有谁愿意来为她愤不公呢?
围栏外,粉衣女见少女不在挣扎,闲适自得的靠在椅背上,欣赏这血腥残忍的游戏,黄衣女瞧少女放弃挣扎,到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怯弱的开口:“二姐,夜微岚会不会被我们玩死了啊!我开始有些害怕……”
“怕什么,就算她死了又有谁会去理会,就是死了,夜家也只是死了个吃白饭的废物病鬼,谁会去管她是生是死。”
粉衣女子毫无惧色,还是若无其事的看着围栏内的精彩游戏。
黄衣女渐渐的闭上了嘴。
栏杆门里,少女的眼口耳鼻都开始流出黑红的血,上半身微弱的喘气和抽搐也在停止的边缘。
碧魄蝎开始从小腿上离开,它们意识到少女即将丧命,便停止了蛰咬。
不久过后,碧迫蝎撤离时,少女奄奄一息。她坐着毙命,身上衣物破烂不堪,伤痕累累。
身上腿上有好几道被啮咬过的伤口,都是青紫色被灌入毒素的。
七窍流血,心脏衰竭而亡。
领头的壮汉打开栏杆门,走近探了探少女的呼吸,便又走出围栏外。
“小姐,病鬼死了……”
粉衣女和黄衣女从椅子上坐起,进入栏杆门,黄衣女狠狠踹了两下少女瘦小的身体,嘟喃着嘴道:“这么快就死了,没劲,废物也忒经不起玩弄了。”
粉衣女轻松道:“走吧,天色不早了,竟然夜微岚死了,这游戏也该结束了,回府吧。”
两人看完,径直走出五毒塔。
几个壮汉奉粉衣女子的命令封死了大门,后随着她们一起离开。
五毒塔内
一具年少早夭的尸体坐在那,头仰望着塔顶端,圆月的月光从残瓦的细缝中透射入塔内。
月光照着尸体的小脸,越发凸显的悲凉,如果她的眼睛没被割去,现在一定是将那双眼睁着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无法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