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毕竟当年的事情我埋在心里也是难受的,其实我真的很想找一个人诉说,可是谁又会听我说当年的事情呢。
我慢慢叹了一口气回到了沙发上,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们两个人坐下,慢慢的询问了起来。
“你是说你是王队长的儿子?”
“是的,我叫王明,王洪是我的父亲!”
“好吧,秘密终究有被揭穿的那一天,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每一幕都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他们就如同大石头一般的压在我的心里,憋的难受啊!”
对面这两个男孩露出了一丝惊喜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叫王明的男孩子,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拉着我的手就问了起来。
“这么说您真的是韩路了?您就是当年和我爸爸一起当兵的那个人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爸爸是怎么死的?或者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你爸爸早就已经死了,但是至于为什么没有把遗体交还给你们家属,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的父亲,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去的,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就如同你说的,怎么也要死要见尸,更何况他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的,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刻意的隐瞒在我退伍当晚上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因为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当时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看起来跟队长一模一样的,但是绝对不是队长的人是什么,是队长的鬼魂吗?
可是很显然我的回答并不能让两个人满意,他们急切地继续追问,似乎今天不得到答案是不打算离开了。
“不,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而你是当时那场事件的亲临者,也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当时的事情也只有从你嘴里能知道答案我求求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也是我母亲临终之前的心愿。”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身边的茶几上拿出一盒烟,弄了一支叼在嘴巴里,那个叫王明的小伙子很是会意的直接掏出打火机想帮我把烟卷点燃,可是我却本能地躲开了,我并不抽烟,在档案馆那些年里面也是禁止吸烟的,所以我这辈子都没有养成抽烟的习惯,之所以会把烟卷叼在嘴里,其实也是对王队长的一种怀念,而这么长久的日子,也让我学会了用这样的方法使自己安静下来。
看见我躲开,王明也就把打火机给收了回去,虽然他没有再次开口催促我,但是从他的眼神和神情当中我就已经知道,他真的急于想听我说一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让我一五一十的都给你说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有很多的细节我都已经遗忘了,你就把你心里想问的全问出来,我能回答你的,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不留一点隐瞒。”
王明看到我终于吐口了,总算是把心底里压积了很多年的疑问全都一股脑的倒出来,看起来他们今天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由于父亲死亡的这件事情造成了家破人亡,换成谁的话,想必都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吧。
“我就暂时称之你为叔叔吧,我就想知道,当时你们究竟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又去了什么地方?”
其实当年所有的一切都是让我守口如瓶,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可是那个保密协议依旧有效,就算我现在把事情说出去,也有可能面临着被法律审判的危险,但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是王队长的儿子,面对自己父亲的死亡,他应该有权知道真相吧,更何况我所说出来的不过是当时的一些情况,都谈不上是什么真相。
“当年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入伍的孩子,年龄跟你差不多大,甚至可能还没有你大,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随队长去探寻一个村子里面的秘密,但是具体那个村子里面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由于我当年年纪很小,而且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队长会时刻的把我带在身边并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我记得当时我们刚到那个村子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后来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们连去的两名战友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对我们发起攻击,队长为了救我,拉着我就往回跑,我们俩好不容易打跑了出来,最后回到部队里把这件事情报告了,至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队长,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试图打听过他的消息,但是没有人会告诉我,直到我道听途说的都听说他牺牲了,今天我之所以敢确定他死了,也是从你嘴里所听到的消息。”
王明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地听着我的诉说,他似乎对我的回答还是不满意,但是这已经是我能说的极限的东西了,这不是保密不保密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无法把当时那天晚上见到王队长和他所说的事情说出去,因为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到现在也无法得到答案,我不可以把一个我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东西说出去,对其他人不可能,对着王队长的儿子,就更加做不到了。
王明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在回想着我所说的话,他向身后的那个男孩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孩很会意地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地图,两个人把地图展在了地上,给我指了指上面的位置,我戴上了眼镜看向地图,才发现他们在地图上所标注的位置就是当年我们所去到的那个村庄。
王明伸出手指了指他们所标注的那个标记,抬着头对我问道。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们所去过的那个村庄是不是就是这个?”
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认真的看着那份地图,地图的质地跟现在的地图完全不一样,纸张微微泛黄,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我看下他们标记的地方的确就是我们当年所去的那个村子,但是我知道这个村子在现在的地图上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早就已经换了另外的名字,我不由得感觉到疑惑,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张地图?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们曾经去过这个地方的?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只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早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如果你们当年真的去过的话,就证明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你们所有去过的人都告诉我说这个地方是从来都没有存在的呢?”
王明听了我的话之后变得异常的激动,我不由得觉得奇怪,所有的人?也就是说,他除了我之外,还找到过别的人。
“小伙子这话说得奇怪,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跟你谈及过这个地方?”
“不是,除你以外我并没有找到过其他的人,而是我分到了我父亲当年给我母亲寄过的信件,在他当年的信件当中曾经提到过这么一个地方,所以我找遍了当年的资料,终于让我找到了这张地图,虽然这张地图已经残缺不全,但是上面对于这个地方的记载还是清晰的,我刚开始还认为我父亲也许在信中说的是有差池的,但是自从我找到了这张地图,我就可以确定我父亲是真的去过这个地方。”
我不由得大为震惊,我们当年这所有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且根本就没有提前通知,我也是在一觉醒来才接到通知跟随小队出发,王队怎么可能有时间提前结束这封信呢,难道说他能未卜先知?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不对,因为当年所有的信件都是会被检查到,因为就是怕泄露出有什么机密的事情,王队是怎么都不可能在信中把这件事情写进去,就算是他当年真的把这件事情写了,也绝对不可能被送到他妻子的手里,就更加不存在让他儿子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了。
“你说什么?你父亲给你母亲的信件当中曾经提及过这个地方,这不可能。”
王明反手摘下了他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我并没有用手接,而是先用眼神看看那个信封,信封的纸质很久,而且上面的字让我觉得太过熟悉,那是我们部队特有的信封,上面还有着我们部队自己的编号和标志,只有当年的那个年代隶属于我们部队的人才有可能得到那样的新风,也就是说我这封信里写的什么样的内容,他的确是从我们的部队里面发出去的。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把信封接了过来,慢慢的打开把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上面显露出来他字迹让我再熟悉不过了,你的确是王队的亲手所写,我慢慢皱起眉头,开始认真的阅读上面的每一个文字。
亲爱的萍:
很抱歉,隔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你写信,部队的生活很忙碌,你在家里和孩子还好吗?我想不需要多长时间,我就可以回去跟你们团聚了,谢谢你这么多年在家里照顾老母亲,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好好补偿你,明天我们部队要去到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回来。
你的爱人 王洪
上面简短的几个字,无非都是一些对家人都很好,并没有显露出我们究竟会去到什么地方,虽然他上面提到了我们会去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但是也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去干什么,想必当时审查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把这封信给寄出去的,可是单凭这样一封信王明又怎么能够确定,我们所去的地方就是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