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一阵鼓掌声从里传来,常四海缓慢踱出,常潜龙跟在左侧,后面跟前两个常戊一般锦衣打扮的随从,常四海阴沉着脸道:“可有好些年没人敢到我跟前撒野了。”
卢飞直视常四海道:“常老爷子,我卢飞是敬重你直来直去的性子。我现在只问你,陈大人一天是不是你杀的?还有,你是不是每年都糟贱好些个女子,祸害了不少好人?”
常四海哈哈一笑,言语中尽是不屑之意:“怎么地?还想拿我定罪?有胆。”
眼光扫了众人一眼:“天下谁不知我常某长年杀人掳人,关于你问的陈天同是不是我杀的?嘿嘿,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神侯山庄的人?这天下中谁又不知是我所杀?”
一指蔡云亭道:“金成峰那老不死的派你来陈留监视我,只是担心跟听雨楼的走得太近,我干什么随着老子心情,他又敢把我怎么样?你这些年唯唯诺诺,我也懒得理你,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怎么地,跟着这两小子跑到我这撒野,让这两个小子死到这,你跟卢家和茅山派的交待得了?”
蔡云亭沉声道:“这些年你以天下十大宾自居,就以为谁都奈何不了你?你们飞鱼帮做了多少坏事,今天,我们兄弟们一定要替天行道,就算今日命丧当场,我们也要为这些年被你滥杀的人拼死一博。”
常四海好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真是笑话,你可知道就因为我现在是神侯山庄的十大宾,每年可以少死多少人。想当年,老子纵横天下,一年不知要多少人死于我手?”
一叹,对常潜龙一挥手道:“也罢,你们几个把这围起来,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再出去。”
常潜龙躬身道:“这个不劳父亲大人,潜龙愿替父亲担忧,请父亲回去休息。”
常四海的脸色变得甚为难看:“怎么着,不敢和茅山派和卢家的人撕破脸?瞧你那点出息。”
常潜龙低头不语,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嘴刚一张口,常四海眼一瞪,常潜龙赶快又缩了回去。
常四海哼了一声,突然仰天大笑后,一指卢飞众人道:“我已有些年头没有活动筋骨了,给你们几个小辈一个机会,你们一起上吧,你们如果能撑过一柱香的功夫,今天老夫就放过你们,也免得你们家长们说我以大欺小。”
卢飞大喝一声:“好!我先来。”
身子一跃起,直扑常四海。
常四海眼睛一瞟卢飞:“怎么着?这么早就想先躺下?”
卢飞毫不理睬,人已到常四海跟前,凛冽的拳风将常四海所披衣衫激荡而起。
常四海岿然不动,待卢飞刚到跟前之时,一只手突然探出,一把抓住卢飞的拳头。
一般这种情况,卢飞有几十种硬解之法,卢飞拳头击到常四海身前之时,卢飞已有数十套后招准备跟上。
——刚右手拳挥出之际,左手可以用盐帮黄老爷子的霹雷拳,或者用茅山派的破风点穴手,脚下可以用地趟脚,或直接来一手反斗十八踢,这都是卢飞先前的打算。
可当常四海的手掌握住卢飞的拳头时,先前那些演练过无数次打倒过郑通、蒙必忠等一干人的卢家三少爷招式,统统作废。
因为漩涡。
卢飞确实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自己的拳头被抓住后,只觉得一股回旋之力从常四海掌心涌出,卢飞催动内力,只觉得自己这一拳之力和刚涌入内力瞬间被常四海分散旋开,接着感觉整个人好像已被吸入一个漩涡一般。
这就是常四海称霸武林天河神水功。
而在云宥看到了,却是卢飞整个人被常四海举了起来。此时的情况是卢飞一拳被常四海抓个正着,然后整个人突地倒立起来。
云宥不及他想,凌云步一踏“宫”之决,配合着步子一剑已到常四海跟前。
茅山七绝中的逍遥剑法和其他剑法不一,既不像江湖上大帮的剑客讲究快剑取胜,也不如神剑门的一众高手讲究剑刀纵横,茅山派的剑法更讲究轻盈和与其他六绝中的天衣无缝的配合。
“江湖中人说茅山派有七绝,实际茅山派武学只有一种,那就是茅山。”这是去年授箓再次失败后,茅山第十三代宗师玄静道人宗师告诉云宥。
这一剑配合凌云步,云宥的剑已到常四海跟前,一剑分袭风府、心俞几处大穴。
常四海长袍一甩,将云宥的剑花罩在里面,云宥只觉那长袍里犹如有一个长鲸吸水一般,长剑几欲托手而出。
云宥沉着一舞,只听噗噗两声,常四海的长袍已被云宥刺了个窟窿,常四海脸上已显惊异之色,凝力一卷,但见常四海左手长袍一裹,云宥手中之剑已然托手。
就在此时,卢飞这边只觉压力一减,身子空中,以被常四海握住的拳头为轴,两脚连环瞬间踢出七脚。
常四海不敢托大,手一挥,将卢飞抛了出去。
此时情况是,初一交手,云宥长剑托手,常四海被逼退一步,卢飞被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