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内,魏忠宣完圣旨后回宫了,留给楚王府的是一片欢腾,尤其是顾管家那个兴奋劲,恨不得将新王妃立马接进王府,在府里忙前忙后打算整修一番。
“王爷,王府这是有什么喜事了吗?进来看顾伯的兴奋劲,快要把王府的房皮给扒了。”江流云摇着扇子道。
“皇上为我赐了婚。”顾辰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些担忧,他不想自己的婚事成为阴谋的摇篮。
“什么?是谁?”江流云吓得花容失色,立马趴在顾辰面前等待答案。
“云姑娘”顾辰道。
“那个云姑娘?京城姓云的多了去了!”江流云不淡定的追问。
顾辰不耐的斜了江流云一眼道:“云乔思云小姐!”
“哈哈哈……咱们皇上这次像是干了件人事儿,这不是正中下怀吗,你都不用费心迂回盘旋了。那你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江流云则是一脸愉悦的问,兄弟的婚事有了进展,作为兄弟的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此事虽说是期望的结果,但是如此之快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最担心的是怕有什么阴谋等着我们。”顾辰眉头紧皱。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你顾辰还害怕什么?”江流云不屑道。“就算不是皇上赐婚,你们以后还是会遭到各种各样的阴谋暗算,何不顺心而为!”
“好了,我明白该怎么做。韩殇呢?”顾辰问。
“南方的生意出了点状况,他亲自去查看,让我来给你说一声。”江流云敛去笑意正色道。
“南方生意不是一直很顺利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顾辰问。
江流云皱眉道:“目前不清楚,传来消息说是南方当地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财主四处购粮,已经垄断了江南六郡粮食来源,导致粮食价格大幅上涨,影响颇大,韩殇担心有阴谋,今早已经动身出发了。”
“此事非同小可,让韩殇注意江南军队动向还有梁国,让他以安全第一,不要轻举妄动!”顾辰思索一番道。
“好”江流云心中一暖,答得也快。顾辰虽然嘴上不说收买人心的话,行动上是真真的记挂着他们每一个人,这不仅仅是他们是兄弟,更因为他重情谊,这也是他们三人一直走到现在的最重要原因。
云府上下一片洒扫之景,用水洗掉牢狱的晦气。大厅内云宥夫妇和云修夫妇并云家三兄弟坐的端正,听着云乔思将这几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他们听。末了,云宥问道:“乔思,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楚王?”
“我刚来京城时被拐卖人口的人抓进山寨之中,被王爷救下,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认识了。”云乔思默默的省下了她因为顾辰而受伤,免得引起他们的责怪自己。
“原来如此,从前不曾听你提过。”云宥正色道。“楚王品行俱佳,能谋善断足智多谋。是值得信赖的人,同是大楚的少年英雄,作为楚王他有不平凡的使命,无论外人如何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如今你将与他命运相连,你做好准备了吗?”
云宥也算是看着顾辰长大的,从小多智狂肆,风华无双,父兄的突然离世而承担起庞大的家业和国家使命,不得不用狠唳的手段来震慑不轨之人,也是为难了他。他也是发自肺腑的敬佩这个小辈的,只是云顾两家都是传世已久的名门望族,一文一武都受皇帝忌惮,两家并无过多接触。如今两家若是结亲恐乔思不愿,因此才有一问。
“爹,你不用担心,虽然和楚王接触的时候不多,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流言蜚语那么可怕,既然皇命难为,你们就不必担心了。”云乔思微笑道。
“皇命虽难为,只要你不愿意,我们还是有办法的。”云宥继续道。
“我明白,他也是我所能选择之外的最好选择了,若不是他,皇上也不会给我们更好的选择了,而且我并不怕艰险责任,我只希望我的亲人都好好的,父亲不要为了我再次冒险,置云家而不顾。”云乔思耐心的劝慰云宥。她明白做楚王妃的危险,但是她真的不愿意再让家人有任何危险。
“既然如此,为父也不再啰嗦了,你若是有何为难之处就告诉父亲,不要委屈了自己。”云宥道。
“乔思,你好像成长了不少。”云修肯定道。刚来的她心思纯敏,巧思俏皮,接受不了许多污秽强权之事。现在说起话来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有度,审时度势了。这样的变化让他们有些心疼。一个孩子的懂事是因为父母的亏欠,这也是她作为云家孩子的不幸之处。她的成长虽然是有必要的,但他们还是于心不忍。
“二叔,你们不用担心我了,你们都受了这么多天的苦,怎么一回来还要担心起我了呢!你们都快回去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说。”云乔思委婉的转移话题,起身将四位长辈以及三位兄长赶回去休息。
他们看向她时叹了一口气,不再推辞,虽然在天牢没有受到为难,但地方也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他们也着实累了,都回房休息,其他事容后再说。
云乔思看着他们回去后,自己也回到房里休息,她在外面也是担心难眠,只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二叔的话“你长大了不少”。是啊,她长大了不少。这生死瞬息之间都可能发生,她又如何不变呢?只是她从未变过的是内心的平和,她不喜阴谋诡计,但是并不惧怕,因为她不是供奉在佛堂里的菩萨。
赐婚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众人纷纷猜测楚王的这位王妃能不能活到成亲的那一天,一时有好奇的,有同情这位刚回京的云小姐的。只是还是有除同情好奇之外的情绪出现的人。柳梦泽听到是自己姑姑撮合的楚王与云乔思的亲事她就恨的牙痒痒。同样是柳家的女儿,为何她要牺牲她的幸福来为出了嫁的姑姑的富贵铺路,为何她要嫁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何他不能正眼看过自己……心中的愤恨如同决堤的洪水,让她失去一贯地清冷孤傲,疯子般的在房间里打砸,吓得下人不敢靠近。
而聂沉胤得到消息后只是一笑置之,然而心里的空洞渐渐扩大,不知道原因出自哪里,烦躁的在院子里练剑。而他父亲已经为他的亲事开始准备,想到此处,他感觉内心的虚无空洞更加强烈,让他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