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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影随形

戚婷总觉得,小时候的天空比现在的蓝,小时候的零食比现在的好吃,小时候的电视剧比现在的好看,小时候的朋友比现在的亲密。

戚婷是哥哥戚彻的小跟班,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着戚彻到处转。所以戚婷的童年是在男孩儿堆里度过的,戚彻的朋友几乎都是戚婷的朋友。戚婷印象最深的几个人还是戚彻“七二会”的那帮人。

在戚婷心里,印象最深的是黎鹤。当年,大哥戚飞走后,二哥戚彻还只是骑着家里那俩破旧的二八大杠带着她玩的时候,黎鹤却骑的是一辆崭新的豪爵125摩托车,可把桥林镇的小男孩们羡慕坏了。在此之前,也就阳光的风云人物戚飞有一辆125。能与传说中的戚飞并驾齐驱,一直以来都是阳光小学小男孩们的梦想。再加上黎鹤英俊帅气,清新脱俗的外表,除了叶筱那样的极品,小女孩对她喜欢的也是不要不要的。

黎鹤是个很安静的男孩,上学的时候,总是喜欢跟在戚婷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戚婷认识黎鹤识的那天,下着很大的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刚进入九月初,桥林镇就下起了雪。天出奇的冷,戚婷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出门就碰上黎鹤。戚婷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黎鹤时,黎鹤的脸很脏,应该是没有洗脸的缘故,戚婷讨厌极了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去学校的路上,黎鹤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戚婷,戚婷到哪他就到哪。戚婷走快,他就走快。戚婷走慢,他就走慢。戚婷跑,他也跟着跑。戚婷真想冲过去打烂他的头,但是戚婷有些害怕,她怕自己打不过黎鹤。戚婷拼了命的想甩掉黎鹤,可就是怎么也甩不掉。黎鹤始终是不远不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连黎鹤的脚步声戚婷都听得见,因为黎鹤穿的那双鞋,简直大的有些夸张,显然那是一双大人的鞋。戚婷真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拉起还在睡梦中的哥哥戚彻和自己一起来学校。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戚婷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被黎鹤跟着了。后来黎鹤才告诉戚婷,他跟着她,是因为那天是他第一次去学校,还不知道学校怎么走。看她背着书包,猜她一定是去学校。跟着她,自然就能知道学校在哪。

之后的日子里,黎鹤总是能找到戚婷没和戚彻一起去学校的时候,跟着戚婷。黎鹤每天上学出门都很早,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离家不远的路口转悠,他在等戚婷出门,跟着戚婷一起去学校。黎鹤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戚婷,一直都是。

黎鹤走路不紧不慢,但很重。他跟着戚婷的时候,戚婷能很清晰的听到他走路的声音。渐渐的,戚婷习惯了黎鹤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只要黎鹤出现在戚婷身后,戚婷不用转身看,就能知道是黎鹤。黎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跟着戚婷,戚婷也不清楚为什么慢慢的就不在那么讨厌黎鹤跟着自己了。

戚婷终于没忍住,先开口说话了。戚婷也没想到,与黎鹤平生的第一次对话,是她先开的口。

“你怎么穿这么大一双皮鞋?”戚婷问。

“我喜欢穿大的,我妈说,这很帅。你不觉得帅吗?”黎鹤问。

“哦,帅你个头,难看死了,你妈大概是不想打击你。”戚婷说。

“哈哈,是吗?我觉得挺好。”黎鹤说。

阳光小学的校门口总是有摆摊卖小吃的大爷大妈,黎鹤最喜欢夏天小摊卖的香蕉味的雪糕,因为是双层的,才五毛钱一袋。天气热的时候,他会买一袋,分给戚彻一个,自己一个。不过,后来就不分了,因为黎鹤认识了戚婷,还和戚婷成了好朋友。黎鹤每次都舍不得咬着吃雪糕,他总是一点一点的着吃。戚婷喜欢看他吃雪糕的样子,戚婷享受这个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戚婷觉得这样很开心。

黎鹤比戚婷大一岁,但黎鹤却没戚婷个头高。这让黎鹤一度认为,自己会一辈子都长不高。黎鹤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他不敢去想,他觉得越想就越长不高。

戚婷有好东西的时候,也会分给戚彻和黎鹤一半。特别是有好吃的东西时候,会第一时间分享给戚彻和黎鹤。戚婷喜欢看着黎鹤吃东西,黎鹤吃东西的时候,在戚婷眼里特别好看。看黎鹤吃东西,对戚婷来说是一种享受,一种美得享受。

黎鹤的红领巾都是戚婷帮他戴的,戚婷教过黎鹤很多次,但黎鹤总是学不会,后来戚婷也就不打算教了,每次直接替他戴上。慢慢的,戚婷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替黎鹤戴红领巾。每次为黎鹤戴红领巾的时候,戚婷总是感到莫名的开心,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戚彻知道了黎鹤的鬼心思,知道他不是学不会自己戴红领巾,他早就学会了,并且比戚婷戴的都好看。可是在戚婷面前,黎鹤总是假装不会戴。戚彻当然要问他原因:“你个卖钩子的,打的什么主意?给我说清楚,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黎鹤说:“我喜欢戚婷为我戴红领巾,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喜欢,总之就是喜欢。那种感觉很奇妙,一种说不出的奇妙。”

戚彻问:“卖钩子的,你不会是喜欢戚婷吧?我可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的话,哼哼。”戚彻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个原因:“不对啊,你不是喜欢你们班的班花吗?”

黎鹤大吃一惊:“求,你说叶筱?开什么玩笑。”

戚彻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叶筱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冷太暴力,没有梅若冰温柔体贴,所以你们班同学选梅若冰做班花。”

黎鹤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啊。那叶筱怎么办,她可是遭雷劈的千年第一啊,而且还是样样第一。”

戚彻说:“那没办法,谁让她那么冷,那么暴力。就勉强让她做个校花吧。”黎鹤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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