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王爷这话中已经暗藏杀机,他进去,若帝师的寒毒没有复发,他起了杀机,他死了,也只能说是刺客所为。
“既然帝师已经安寝,朕就不打扰,小王爷还是将东宫清查一遍,以防万一。”
尹小王爷似笑非笑,目光从未离开过这个老狐狸,“东宫已经守了千年,进去的人没有出来过,就算有刺客,只怕早已经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皇上狐疑看着尹小王爷,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一些答案,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信息,“那就好,朕就放心了!”
尹小王爷将玉箫在手中打了一个圈,懒洋洋道:“本小爷也该去睡了,真是想念那柔软的床。”
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哈气,像巴不得赶紧爬上床好好休息。
皇上见他的神情懒散,心中的疑虑虽然没有打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挥了挥手,所有的侍卫纷纷退下,他也带着疑惑离开。
一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仿佛一把寒剑,他将玉箫打了一个圈,冷笑道:“老狐狸!”
唐门主院,柳如烟扭动着腰肢,媚态百出,缓缓走入凉亭之中,以一个妩媚的姿态跪下,露出半圆的****,娇媚一笑:“少主。”
那娇柔的声音叫得令人一阵酥麻,唐念却漫不经心拾起一枚点心捏碎在掌中,一只如雪貂一样的东西,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在桌上打了一个圈,滚到他手边,嗅了嗅,才伸出舌头……
柳如烟保持着那个艰难的动作,跪在地上,本想勾引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不为所动,也不叫她起来,她哪里还敢起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黑心本事,就算他面上温和绝美,可是内心却胜过地狱的恶魔,她蓦然觉得自己这是自讨苦吃。
这样美得无法无天的男人,岂会将她这种姿色放在眼中?就算她如何妩媚,如何勾引,哪怕是脱光了,他都会无视她的美色。她这样的美色,在京城算是上上品,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不值一提。她悄悄抬起头,去打量这个男子。
他目光温润,轻轻安抚着手中那只小雪貂,温柔如水的动作,眼神,令人沉醉。可是,他的手突然一停,目光寒如冰雪,慢慢移向柳如烟,那一眼,令柳如烟顿时心寒透骨,仿佛面前的不是美若天神的男子,而是可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魔。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打颤,就连呼吸都无法控制,颤抖地喘息着,“少主……”
这一声,不再是刚才那妖媚的娇柔,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就连声音,都变得起伏不定。
他又漫不经心为那只小雪貂梳理着毛发,那宛如神音的声音传来,仿佛每一句都注定她的生死,“我娘待人宽厚,顾念旧情,有些人就依仗这一点,为所欲为。小雪貂,你说说看,对于叛徒,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处决?”
柳如烟连忙磕头,几乎撞破了额头,哭着哀求,“请少主息怒,少主……”
唐念丝毫不为所动,心如铁石的他,岂会被女人的泪和哀求动摇?
“美人泪着实令人觉得可怜,可是前提是美人。”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那绝美的薄唇微微扬起,仿佛在嘲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玉指轻轻一捏那小雪貂,小雪貂吃疼一跳,从石桌上一跃而下,对着柳如烟的脸就是一咬。
柳如烟大惊失色伸手去抓那只雪貂,小雪貂被她一抓,骤然急了,狠狠一口咬住她脸上的肉肉,狠狠撕扯着,“啊……啊……”
柳如烟哪里还敢用力去扯,疼,可是更加怕,她又不能一掌将小雪貂拍死,只能吃疼哭着喊着忍着。
原本妩媚的模样瞬间变得十分狼狈,头发凌乱,脸颊上还挂着一只小雪貂,满是鲜血。
“若是哑巴会不会哭喊?”唐念轻轻抬手揉额,似乎嫌柳如烟杀猪似的哭声太吵。
柳如烟身子一紧,狠狠咬牙,哪里还敢发出声音?额上冷汗滚落,全身因为疼痛而颤栗,半边小脸随着雪貂的毒性红肿起来,一只妖媚的眼眸被挤得只剩下一跳缝隙。
“小雪貂不许调皮。”他淡淡开口,手掌摊开,小雪貂狠狠一扯,那锋利的银牙撕开几道深深的血口子,它收齐凶猛的兽性,乖乖跳到唐念掌中,小脑袋轻轻蹭了蹭那温热的大手。
他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可以毁掉一张美丽的容颜,是小雪貂调皮吗?谁又说得清?
柳如烟咬着牙,恶狠狠扫了一眼那只雪貂,一只手狠狠捂住伤口,不敢再说一个字。
唐念漫不经心将雪貂放在膝盖上,居高临下俯瞰狼狈不堪的她,“为何背叛唐门?”
“属下不敢,属下是门主一手带大的,不敢背叛门主和少主,属下对唐门更是竭尽心力,绝无二心。”她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的,虽然害怕,可是她更怕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蛊毒的侵蚀。
唐念对于她的话语似乎没有感到意外,缓缓站了起来,淡淡道:“以后随意闯入我的地界,毁掉的将不仅仅只是脸那么简单!”
柳如烟嘴角艰难地扯着,“是,少主。”
她哪里还敢来?这一次过后,她见到这个黑心的男人就只想躲,她这张美丽的小脸再不医治只怕要废了。
凌风进来时,看到柳如烟顶着半张红肿的脸,满是鲜血的模样,吓了一跳,却没有多问,因为他已经猜到一二,在心中冷笑一声,呵,敢窥视我们少主,自讨苦吃!
“少主,已经查到了,郡主今日进了宫,之后和冥王喝了些酒,之后进来东宫,出来之后手已经受伤了。”
唐念骤然抓紧那只雪貂,一把丢到凌风身上,脚步有些沉重,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洗干净!”
凌风只感觉摸不着北,少主不是要知道石阑的事情吗?现在石阑的伤是在东宫伤的,他为何生气?他哪里敢去问,只好拿着小雪貂下去清洗。
一连数日都是秋雨连绵,令人心烦,石阑站在阁楼上,看着楼下的花草,没有枯萎,她的心却冰冷一片,那丑陋的伤疤一直提醒着她一些事情,唐念给她除疤的灵药,她只说,留着,它是警钟。唐念似乎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再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