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阑看着空荡荡的盘子,心中多了一丝胜利感,甚至有些小激动,第一次下厨,居然被他全吃光了?一定很好吃,下次再做!
石阑没有着急问他,而是取了药箱,捣鼓了半天找到一些养伤的药。
“丫头不生气了?”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眼中全是浓浓的思念。
掌心的温度,她在梦中梦见过无数次,她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背,动作轻柔,十分温暖,这一刻,竟然有些温柔。
“我的眼睛像她的吗?”
他剑眉轻蹙,似乎在认真观察,这神情,很明显,他之前从未关注过她们之间是否有相似之处。
石阑见他这样的反应,红唇微微扬起一个幸福的微笑,见他似乎在吐露着一个字,‘像’!
她嘴角瞬间一抽,带着低低的磨牙声,甚至有些后悔,干嘛要去提醒他?
“跳过,不许回答这个问题!”
“遇到你时,你双目失明,黯淡无光,我从未发觉,之后,你就是你,虽然毛病不少,却比任何人都有灵气。我从未发觉你的眼和她的有些相似。”
石阑还是很不爽,眉梢微挑,斜眼看他,“这么说,和你在一起的,一直是我?不是她的替身?”
紫瞳微微一变,他一把将她按了下来,狠狠吻住她,口中还残留着咸味,看模样,这盐没少放!
石阑狠狠挣扎,“唔……”
她没有想到他吃下那么多菜,嘴里全是咸味,那厨子似乎嘀咕了一句,“这能吃吗?”
当时她没在意,这下她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这个男人一定是猜到这么难吃的菜一定是出自她之手,才会一口气全吃了,石阑心中暖暖的,难道这是因为替身的身份吗?
他松开了她,眼中带着怒火。
“你就因为这个离开?你认为我需要一个替身吗?还是你认为你自己就这么廉价?看模样,你的心还是瞎的,需要好好治一治!”
石阑被他这一骂,心中的怒火反而烟消云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自虐。可是从他的话语和怒气来看,她冤枉了他,也是诋毁了他的心,他的爱!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岂会需要一个替身?他责怪她作践自己,将自己放在替身的位置!
石阑胸口中憋了十几天的气也就这样消散了。不过,看着他这模样,心中还是有些火,心疼地抱着他,埋怨道:“我的心是要治,可是你的身子也需要治!谁让你这么不爱惜自己!都说了,你若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拿什么爱别人,难道要我守寡吗?”
她说着小时候说的话,他目光中的火气也渐渐散了。
“丫头,你记起来了?”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炽热而温暖。传递着他的心,他的爱。她可知这些日子,他多想她,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只为了寻她!
“记起来了,可是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要找白凤?”石阑问完声音瞬间停止,她骤然抬头,看着他,白发如雪,她的头疼,瞬间明白了所有。
心头狠狠一颤,全是心疼,全是自责,她居然不知道,那夜他口中的药香味,不单单是换她的青丝,而是将她的痛全部吸入他体内,只有传说中的移花接木能做到,但是这种做法,将会演变和扩大毒性残留的病根,她无法想象他每日承受着痛,却带着笑和她花前月下,谈笑风生!
他既然问她,记起来了?这就说明,他已经去过她的过去,难怪她会想起所有,而不是一个模糊的痕迹。
他怎么那么傻,石阑将脸埋进他怀中,小手紧紧抱住她,仿佛要融进他的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和他分开,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丫头,等一下跟我走,风雷黑鹰他们很快就到了!”他相信这些人能沿着他走过的路,追到此处!
石阑却轻轻摇了摇头,“哗,我还不能走,父王还在唐念手中。”
慕容哗只是轻笑一声,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浅浅一笑,目光如柔和的月光洒下,目光深情如看着久违的爱人,眷恋而充满爱意。
“你并不懂他!他不会伤害那些关心你的人,当然,除我之外!”
石阑看着他的目光,他仿佛笃定了唐念不会伤害那些人,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
“唐念生性高傲,却是一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对你的心思,的确非常人所能及,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执念成狂,无非是因为他不再相信任何人,这也是因为你两次遇难导致,第一次,是炎王,第二次是因为合欢蛊。他不信任任何人能保护你,为了保护你,他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关心你的人!这就是唐门少主!”
石阑黛眉轻蹙,念哥哥的确不会伤害她,只是一时发怒才会说出那样的狠话,却说得很委婉,反而是她说得很直白,句句如剑,送到他心里。
“我答应了他,要嫁给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绝!”石阑手足无措将头埋进他怀中,不敢看他的脸色,想必不怎么好看,上次炎王在大殿之上要求赐婚,她没有拒绝,就听到他带怒的声音,这一次,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他怀中蹭了蹭,想将他的火气全部熄灭。
她突然发觉自己这般依赖他。
看不清他的神情,能听出他的怒气,却被她的动作渐渐掐灭,一点不剩。终于听到他干渴的轻咳声,看模样为了讨美人一笑的确不容易!
石阑松开他,让他下床,他没有急着去喝水,反而是在书桌旁写了什么,石阑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轻,两人双双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念站在竹园外,突然看到一个似有似无的身影远去,他立马去追,脚尖清点竹梢,却看不见那人的去向,他的面色早已经铁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慕——容——哗!”他冷冷咬出他的名字,额上青筋根根暴动!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孝王见石阑一直躲在房中,喊了半天没人应,就推门进去,一看房中没人,窗户大开。他脸色大变,目光落在桌上那张纸上,那苍劲有力的笔锋一看就是一个男人写的字,若说字如其人,那么这个人定然是一代绝美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