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文红慢慢的开始偷拿家里的东西,从自己的首饰,到老太太的首饰,终于有一日输大发了,竟偷了家里的一处房产的地契拿了去典当,也输了个干净。
当追债的人拿着地契要债要到家里来的时候,把老太太气的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忍着不适替这冤家还了债,把她绑到了祠堂,跪在祖宗牌位面前,请了家法狠狠地打了她一顿,打得她足足有两个月下不来床。
即便是这样的管教,也未能使她长记性,反倒越发的记恨老太太了。
转眼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老太太知道自己闺女的秉性,给她找个家境殷实的老实人家,怕是压不住她,早晚叫她给祸祸了。
老太太一狠心,给她在相邻的坪洲县上找了个户婆家管家颇为厉害的,儿子又是在军营里当差,会些拳脚的人家。原是想着这样的人家,只要她够贤惠,不再沾染赌钱,这小日子也能过得吃穿不愁。
而且对方家里是行军出生,本就是个粗人,她嫁过去倒也不会被人家嫌弃书念的少没规矩,比起那些高门大户来说,倒也是适合她的。男方家的孩子她也见过,不赌不嫖,是个敦厚老实的。
等梁文红出嫁的时候,老太太又陪了几箱嫁妆,和几个铺面,只是没交给她,直接给了婆家主母管着。
那梁文红刚嫁过去倒也太平了几年,生了一双儿女。儿子倒也还好,聪明伶俐。
可女儿长到四五岁却还不会认人,把夫家人都急坏了,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孩子在怀胎的时候受了些影响,导致心智没长好,只怕以后都是这样了。
在她男人逼问之下,梁文红说了实话。她怀胎的时候偷偷去了赌坊,已经是坪洲县赌坊的常客了。所以赌坊的人一看见她,便把她请进了包间,和几个相熟的赌友,单独在一个屋里赌钱。
一起赌钱的人里有一个爱抽大烟,那日她去,正赶上那人正在吞云吐雾。梁文红也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没怎么在意。可晚上回了家之后,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唤过了大夫来瞧,却也没瞧出什么来,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那大烟竟害了自家的闺女,成了一个心智永远长不大的傻子。
她男人大怒,把她一顿好揍之后,要休她出门。她连哭带求,拿了菜刀剁下自己的一根小手指赌咒发誓再也不赌了,夫家这才作罢。
自古有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消停了不到几年,她又旧病复发,不但又去赌了,而且还把夫家的宅子都输了出去。夫家终于忍无可忍,变卖了她的嫁妆折成了一大笔银子,赎回了自己的宅子之后,便一纸休书把她扫地出门了。
被夫家休掉了的梁文红,不但不知悔改,越发的变本加厉毫无顾忌的进出赌坊了。赌输了没钱,便去夫家闹着要孩子,要自己的嫁妆,夫家若不让她带走孩子,便要还她的嫁妆来给她,不然就赖着不走。
夫家也是被她闹的家无宁日,最后把心一横,咬咬牙,就把孩子给了她去,自己又取了个填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领着两个孩子的梁文红,本想投靠娘家。却被梁文清那厉害的填房刘玉珍给一口回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梁家不养闲人!”只好,带着孩子,租了个小院子,靠着老母亲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地接济着过日子。
如今这刘玉珍被通缉,老母亲又去世了。这大姑奶奶啊,是知道梁文清的耳根子软好拿捏,又听闻梁槿儿被赐婚给了大夙首富家,这才巴巴的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严妈妈说道这里,无奈的叹口气,这梁府啊,怕是又要不太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