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大哥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娃娃竟然从底下钻了过去,挡在那高头大马跟前崇拜的看着男子。
一阵阵马蹄的嘶鸣传来,马背上的男子惊骇的嘞着马绳。
“是哪里来的奶娃娃,滚开。”跟着的侍卫举着长枪,一下子就要戳到小女娃的身上。
却见马背上的男子手指一勾,那男子的手臂便断了鲜血喷涌而出,怕被溅到的百姓全都后退了一步。
马背上的男子僵硬着手,忙的转身看向人群,那犀利的眼神滤过每一个人,似乎在找什么。
许久,他颓然的垂下脑袋,翻身下马,走到了那小女娃跟前,抹去了她脸上的血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吓到了吧?快回你爹娘那里去,别再跑出来了。”
一个农妇忙不迭的从人群中挤出,将女娃娃抱着就走,而那女娃娃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男子又看了一眼人群,策马就飞奔离去,仿佛再留下会又会发生什么血案一样。
人群中,骚动依旧,玄小巫缓缓放下手,看着那掉在地上的残臂,嘴角莫名的抿着,然后狡黠的一勾。
鸣枭谷外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那金碧辉煌的大门之内,地毯的两边站着的全是南方各派的代表,他们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看着那街道的尽头,期盼着那个人快点出现。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猛的一下停在了红色地毯的之前,凉陌舞愣愣的看着那庞大的阵仗,脸色越来越青,从马上翻身而下,他看也没看迎上来的人群,只是瞪着那高坐之上的绝美男子。
“怎么?看到这种场景不高兴?”绝色男子就是夏千绾,此刻他正靠在一只巨大的凶兽身上,笑吟吟的看着凉陌舞。
“不。”凉陌舞冷声应道,“是太高兴了,真是要谢谢你给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夏千绾知道他在生气,却也无所谓的笑开了,“不用谢,这是应该的,毕竟是你大婚嘛。”
无耻……
凉陌舞臭着脸色,才抬脚要进到鸣枭谷内,身后便有人拉住了他。
慢慢的回头,他惊讶的看着那个拉住他衣袖的男子,迈开的步子硬生生的就停了。
“凉陌舞,真的是你?”那男子见到是他,仿佛舒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他赶紧挡住那个男子,好像怕身后的夏千绾看到。
“是卫大师兄让我来的,最近鸣枭谷谷主要成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大师兄以为是谷主回来啦,这会看到你,想必是真的了?”
“这……”凉陌舞推搡着他,喝道,“不是真的,快回去告诉卫敛千万别出现……”
“凉陌舞,你在跟这位小兄弟在说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夏千绾不知何时飘到了他的身后,阴仄仄的盯着他的侧脸问道。
“没什么,就是上次在他店里买了块玉佩是假的,给退了回去,他非要说是真的,这人做生意太不上道了。”凉陌舞使劲给那男子使脸色,可是那男子却白目的很,愣是看着夏千绾笑。
果然男人太美也是种罪过。
“真有这事?你也真是的,夏家的金银珠宝多的去了,还去外边买什么。”夏千绾的纤纤玉手搭上凉陌舞的肩头,又挡住了他和那男子的视线,道,“这位小兄弟,这鸣枭谷的谷主要成婚是真的,回去告诉你们大师兄,要是还对你们的谷主又情分,就赶紧来祝福祝福他吧。”
“可是……”那小弟挠了挠脑袋道,“可是谷主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喔,你是说逆天啊,他在里面呢,要不你也进去做做?”夏千绾说着就要把他拉进去。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人群中蓦地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挺直着背脊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是……卫敛?”凉陌舞惊得张大嘴巴,眼前这个宛如乞丐的人是卫敛?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那小弟子一下子就跳到了卫敛的跟前。
“我不放心,来看看。”卫敛犀利的眼神扫过四周,那些以往与鸣枭谷相交甚好的各派掌门一个个都垂下了脑袋,最后,他才看向凉陌舞,“谷主呢?他在哪里?”
“他……”凉陌舞有些局促,却是夏千绾替他接了话。
“他在里面。”
“你放屁。”卫敛猛然间爆了粗口,喝道,“你当我白痴不成?你是巫族,谷主怎么可能会跟你们同流合污,凉陌舞,你说,你怎么在这里,谷主又在哪里?还是他们抓了你要威胁谷主?你说啊。”他激动的扯住凉陌舞的袖子,发现了他空空如也的右臂,“你……你的手呢?手呢?”
“手,两年前就没了。”凉陌舞尴尬的笑了笑,努力想装作无所谓,“卫敛,其实……这事……是谷主让我来的,你不相信谷主吗?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你不用担心的。”
卫敛捏着他的袖子,许久,才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便罢,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鸣枭谷没了,我这两年过的就跟乞丐一样。”
边上的小弟子听到这话赶紧挤出了两滴眼泪,十分的配合。
“那进去再说吧。”凉陌舞比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鱼贯而入,在卫敛熟悉到不行的鸣枭谷内举办了一场奢华美味的晚宴。
玄小巫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几缕发丝,安然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酒。
“这不是峨眉派的清微掌门?想不到连你也来了?”边上一个男子惊喜的看着她,扯着嗓子嚎道。
玄小巫一惊,赶紧借故喝酒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还不得不讪讪的笑笑,“是……是。”
唉,为毛她随便打晕个老太婆还就是峨眉派的,她跟那个门派反冲不是?
“连你都来了,可见这世道真的是变了,难怪鸣枭谷都要归顺夏家了,我们要是再不归顺,不是没了活路。”那个人一个劲的惆怅着,跟玄小巫哇啦哇啦的,也不管她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