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侧头看了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给自己说这些。
林夕媛接着道:“不只是课本上的需要,像村里的老师也少,一般每年都是靠支教学校才能正常运转,可是还有很多老师一看到村里的环境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找各种理由就离开了的。”
安珩终于明白了,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呢!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安珩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不喜与戒备。
安珩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你也是村里的人?”
林夕媛点头:“我也是从小在村里长大,后来读完大学之后就开了家小饭店,时不时补贴一下学校。”
安珩“哦”了一声便没有在说话了,自己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想要了解太多。
安珩心想,如果能达到来这里的目的,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吧?
安珩抬头看了看刺目的天空,笑笑……
他们几个人没用多久就将东西搬完了,车上本来就坐着不方便,现在看起来更狭窄了。
徐海阳没看见她们,于是便唤了安珩和林夕媛一声,见林夕媛走了,安珩刚想跟上,突然感觉头疼,视线突然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随便找了个什么扶着,缓了一会儿,安珩才感觉手下触感不对。
睁开眼睛一看,安珩视线所及是一件黑色T恤衫,自己的皮肤很白,印在黑色T恤衫上分外明显,再往上是线条硬朗喉结和下颌,可能是因为常年晒太阳的缘故,肤色比小麦色还要黑上几分。
“你摸够了没?”随着纪恙弧度略显冷硬薄削的唇角开合,凸出的喉结随着上下滑动。
安珩一时间有些怔愣,见安珩没有反应,那人颇有耐心的又道了一句:“没摸够?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随时最后那个“嗯”字尾音上扬,激荡于安珩耳中,安珩立马回过神来,感受到掌下紧硕坚硬的触感,f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按在人家胸口。
可能因为刚才纪恙搬书本的时候出了不少汗的缘故使得安珩手心也沾上了汗水,这样使得安珩手下的触感更加明显了,一个微小的突起正在自己的掌心下,作为成年人的安珩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位置是什么东西,如同触电般收回手,燥红了一张脸。
说实话,安珩身边一直以来也只有高凡这一个朋友,对别的人无论男女从来没有靠得那么近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安珩脑海有些混乱。
“……抱……抱歉!”安珩几乎是没有去看他,说完就直接去了货车旁边,步伐几不可见的有些凌乱。
深邃的眼眸中倒印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女人背影,纪恙倒是不太在意,只是好笑的勾起了唇角,使得眉目更加深邃。
车旁,徐海阳他们已经等了一会儿,见安珩过来神色有些不对,问道:“安老师,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安珩似才察觉到脸上的燥热般,抬手摸了摸泛红的脸颊:“可能是太热了吧!”
苑博涛往安珩身后看了看:“恙哥咋还没来?”
“这儿呢!”纪恙阔步从安珩来的方向走出来。
安珩听到他的声音脸上几不可见的显出尴尬之色,抬步走到车后伸出右手:“麻烦搭把手。”
徐海阳将安珩拉上来,有些显摆般说道:“安老师你瞧,这是我给你安排的专属座位。”
安珩一看,一排箱子,中间凹出一块是座位,两边的箱子姑且可算得上是扶手,形状颇有那么几分座椅的味道:“……多谢。”
本来那会儿见她有些不对劲,想让她坐前面,但又见安珩直接上了后面车斗,纪恙将自己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不过转念又道:“大阳。”
徐海阳见纪恙唤他:“怎么了,恙哥?”
“下面你开车。”纪恙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累了。”
已经在副驾驶的林夕媛听到纪恙的话视线转了转,却还是没说什么。
“……”说实话徐海阳是不信的,纪恙能连开一天的车都不嫌累,现在才哪儿跟哪儿啊?不过心里是这么想,但纪恙钥匙都扔过来了,徐海阳有些不情不愿的下车,谁让他是老大呢?
徐海阳坐进驾驶座又从窗户探头出来对纪恙和苑博涛喊道:“恙哥,涛子,帮我照顾好安老师啊!”
苑博涛回喊道:“什么叫帮你照顾好啊?安老师是大家的!”
喊完之后,又放低声音:“安老师,我帮你打伞吧!”
安珩刚想拒绝,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能换手,接下来的路还不知道多远,自己一直用右手撑着肯定累,于是便点头同意了:“那就谢谢了。”
安珩刚伸手将伞柄递给苑博涛便被左边的人接了过去,安珩是背靠着车头的,所以纪恙和苑博涛都坐在安珩对面,一伸手都能够到安珩递出来的伞柄。
晚了一步的苑博涛接了个空:“恙哥,你怎么抢我献殷勤的机会?”
纪恙看了他一眼,安珩就听见他嘴里说了两个字:“云朵。”苑博涛便一个激灵略带讨好道:“恙哥,您请。”
苑博涛心道:还是恙哥有远见,虽然自己只是出于照顾女生的角度给安老师打伞,但要让云朵知道了还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见纪恙接过了自己的伞,安珩只是看了他一眼,在视线所及之时立马别开了,但耳根又可疑的泛着红。
纪恙在她别过头的时候正好视线对着她泛红的耳根,舔了舔后槽牙,真矫情呐!
安珩终于见识到后面的路有多崎岖了,使劲扒着两旁的箱子,安珩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摔倒。
但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因为纪恙本来长得就高,一坐下来地方狭窄就显得腿更长了,随之车子的颠簸,他的腿与自己的时不时的碰到一起,更显的燥热了。
安珩想,这算不算是骚扰?
不过,想着那时掌心下的触感,总得来说也算是自己先骚扰他吧?安珩这般想着。
一路上安珩尽量忽视着旁边人的存在,目光一直看着两旁飞速倒退的风景。
好在,虽然山高路险,但还是到了,车子停稳,等他们都下了车,安珩忍着胃里的恶心感也跟着准备跳下车,站在车子边缘的安珩却又感觉到一阵晕眩,眼前漆黑朦胧,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么高别给摔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