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那便只好一救了。
“很简单。噬血蛊,自然嗜血,蛊本就为毒物,自然嗜毒。所以,用毒血来引。”
“这么简单?”秦远之闻言颇有些难以置信。
沈黎却是微微皱眉,“那这毒血要有多毒?”
白寒投给白衣青年一个赞许的目光,“这噬血蛊,难解就难解在蛊发之前,难以察觉,蛊发之后,不易备毒。既已知道是噬血蛊,这备毒,自然小事一桩。”白寒微微移步,坐在帐内唯一的桌子前,眼下,倒也没人注意失礼不失礼。
“拿纸笔来。”
……
白寒列了一堆药材在前面,然后才在最后写下制毒血要的药材。
白寒见白衣青年拿着药方和帐外的众军医询问,淡淡地勾了勾唇,“若是信在下,便按在下的药方去给在下抓药来,若是不信在下,你便等着你家元帅,蛊虫发作,魂归西天。”
沈黎看着小少年一派清冷淡然的模样,咬了咬牙便吩咐手下将士去进城抓药,药方中的大部分药材军队里都有,但仍有少部分珍贵的不常用药材必须去城里买。
“哎,军师大人,别忘了吩咐帮你家元帅买些补药回来,补血的那种。”
……
药材备好后,白寒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准备毒血要用的毒,倒是在准备一些平常用来坑人的,毒性不大但颇让人难受的毒。
恩,让他们看出这么容易就制好毒的话,这人情也欠的太少了些。
……
沈黎,秦远之一行人在给白寒准备的帐外等了整整一个白天,一直到暮色西沉,白寒才从帐内出来,端着一碗浅碧色的药汁。
“你们谁放一碗血给在下。”
秦远之二话不说,便开始放血。
……
将毒血放在李渊沉帐内的桌子上,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两个大男人,白寒颇为无语。
“白寒大夫,怎么还不动手?”沈黎看着小少年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危险的神色,“莫不是你没把握?”
“白寒……”眼看秦远之也要插上一句,白寒连忙打断。
“军师大人,先锋将军,在下自昨晚被将军虏来,至今滴水未进。在下知你二人身强体壮,可在下只是个医师,身娇体弱……”
“两位大人,可懂在下的意思?”
两人闻言,皆先是一愣,沈黎先反应过来,连忙吩咐手下士兵准备膳食。
白寒看着眼前的清汤寡水,暗骂抠门儿,好歹我也是即将成为你家元帅救命恩人的人,还这么虐待我,看我以后非得告状不可。
罢了,只能先将就着。
……
白寒将盛毒血的瓷碗置于李渊沉身旁,两指置于唇上,一声哨响,一匹黑马自帐外冲进,身后还跟着一群阻拦的士兵。
“让我的马过来。”
沈黎朝着士兵们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白寒自马侧的囊中拿出一个白色布包,布包中的,正是爷爷传给她的整套凤尾针。
凤尾针据说是鸠尾的毒羽和白银经九九八十一天百毒浸泡所制,一套只有九根,其本身就含剧毒,但如果用的好,却可以以中毒者为容器,吸纳中毒人体内的毒。
但这噬血蛊却又不是毒,死于人体对人百害无一利,因而要用别的办法将其逼出。
白寒眼眸微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沈黎看着她随意的姿态,有些质疑的同时,眸光也带上了几分冷色。
如果他治不好,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对秦远之微微示意后,接过他递过来的佩剑,感受着手上沉重的厚实感。
手腕微抬,剑刃划过床上男人的手腕,指甲翻飞,九根凤尾针齐齐插在了男人健壮的身躯上。
没过多久,一个鼓包自李渊沉的腋下向着手腕上蠕动,不一会儿,白寒特意划开的伤口处出现了一只约摸一指大小的白色蛊虫。
只见那蛊虫沿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径直爬进了男人手边预先放置的碗内。
端起瓷碗,也不再注意床上男人的状况,手中一道白光闪过,碗中的白色眨眼化作了一摊血水,融入了那碗血中。
白寒不愿意用蛊,便是觉着蛊这种东西,着实令人作呕。
但不愿用,不愿养,不代表不了解。
这噬血蛊不会无端寻找宿主,必是这李渊沉早先就已经被下过吸引这蛊虫的东西。
将碗递给一旁站着的秦远之,拍了拍小黑的头。
“小黑,走了,跟小爷我回去了。”
眼看着就要出了帅帐,眼前却多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看着拦住自己的白衣青年,白寒眼中难得带上了几分不耐。
“军师大人,元帅马上便会醒来,在下累了,还请大人容许在下回去先行休息。”
“白大夫,我叫沈黎,字明,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
沈黎听着少年生疏的称呼,不自觉的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要注意的自是有的,毕竟这噬血蛊对元帅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不过……”
白寒眸色平静,却又考虑到什么,神色带上了几分犹豫。
“如果在下所想不错,元帅体内,似乎,藏着别的毒吧。”
见两人忽然冷下的脸色,白寒眼下闪过一丝了然。
想不到,如此轻易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寒毒,已经在元帅体内潜伏了有近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