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想要吗?
毫不犹豫将手在戳向唐宫羽的伤处。
唐宫羽没有想到身下的女人如此狠辣,手一松,但是下一瞬将她擒住。
扶风发现自己这招不管用,怒瞪着唐宫羽。
“放手!不然我就叫出来了。”
唐宫羽明显忽视扶风的威胁,淡声道:“叫出来,你就没用了。”
这句话极轻但是也很冷酷。
扶风原本还有些燥热的身体逐渐冷静下来。
于是抬眼望向唐宫羽笑道:“那你把我压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想要我吗?”
唐宫羽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眉尾微挑,眼眸黑白分明。
冷静并且独自强大。
周遭原先的暧昧气息如潮水般涌退,房间又恢复原先的清明。
唐宫羽一翻身坐起。
“我今日找您就是要那九百两的,这是殿下欠我的。”
扶风见唐宫羽又变得如此清冷试探道:“当然为了买了那房子,我要再向殿下借五百两。”
屋外的莫姌抱着那小瓷罐,站下油纸伞下,等着。
肖元自通报以来,唐宫羽一直也没有回应是否让侧妃进来,所以两人就僵持在外面。
即使瓷罐外面抱着棉布,但是还是将自己的手烫得微红。
肖元看着面前的主仆二人,莫姌烫红的双手,以及赶得太急淋湿的头发。
“肖大哥,我家主子站着雨地里都等了这么一会了,到底能不能进去啊。”一直举着伞的阿云说道,还揉了揉微酸的臂膀。
“别说了,肖元这个等王爷醒了就给他热一下喝,这是东海的鱼胶,对身体极好的。”莫姌将小瓷罐递给肖元,“我们就先回去了。”
肖元结果小瓷罐,看着雨中离去的淡粉色背影,清冷幽怨。
自己自然是知道主子对她的想法,当然侧妃对主子的一往情深他也是清楚。
突然有些可怜这个为情而苦的女人。
于是将手中的小罐子交给手下。
屋内,扶风看着看着某人的眼色。
“殿下我为您当牛做马,今天凑巧在望江楼见到宁王殿下,被灌了一壶酒啊。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主动喝那么多的。
唐宫羽望着扶风脸上两团红晕,说道:“本王等会让肖元给你四百两。”
“为什么是四百两?”扶风突然很疑惑,唐宫羽不应该给自己一千四百两么。
“因为那林家宅子本王几年前便买了下来。”
扶风一呛,自己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结果还是没有唐宫羽那般黑心。
这房子早就归他,为了他心头谋划的事情,这房子也要给她这个南昭公子啊。
本来自己还有九百两,现在直接欠四百两了。
唐宫羽见扶风表情不善,淡声道:“本王这是便宜你了。原本是向本王借五百两,而你现在只欠本王四百两了。”
扶风本就脑袋已经不太清醒,被唐宫羽一绕又变得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想想好像也是有道理。
扶风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摇头晃脑。
“你喝多了。”
“不多不多,就是现在有点困,但是我还是完美的完成任务了。”扶风遥遥手指头说道,“就那点量,还不算什么我感觉我还可以再来一壶的。”
扶风正准备站起来,却被床上的锦被缠住脚,身形一下便控制住就要倒下来。
唐宫羽一下就捞住面前想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女人。
扶风脚下一软就后知后觉的跌进一个淡淡檀香味的怀抱里,有些清冷但是又能听见那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
“唔。”
扶风这酒劲一下边上来了,眼皮感觉也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燥热。
只感觉自己周遭气息微凉扶风微微向里面蹭了蹭。
而一直揽着扶风唐宫羽突然一僵,然后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是如此亲昵。
但是自己并不像初遇时那般排斥她的靠近。
就在扶风舒服的想要闭起眼睛时,脑子的一根筋突然“铮”的一下想起来,靠着最后那份清明,发现自己现在呆在唐宫羽的怀中。
怎么能呆在狐狸的怀中呢,于是伸手猛然一推。
唐宫羽一惊,但还是控制好角度,让扶风倒在床上的锦被没有磕碰到,而扶风倒下之后,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喝了一壶盅的酒,又与自己的二哥相互试探,和六弟看宅子,在雨天奔波而来。
应该是累极了,看着扶风卷着自己的锦被,睡颜中还眉头纠结着。
“肖元。”
肖元应声而入,却发现自己的主子站在床前,那女人呢?肖元不动声色的抬眼一看,顿时脚步一个趔趄,发现那个女人竟然躺在自己主子的床上?!
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充满疑问的望向自家主子,问道:“主子何事?”
“让芸姨明日给扶风两千两。”
“是。”主子的命令没有自己质疑的余地与必要。
所以现在呼呼大睡的某人之前所有想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主子,这个要属下移走吗?”肖元问道。
唐宫羽看着自己床上的女人淡声道:“不必了。”
于是走向书桌前,说道:“这两天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要上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本王处理,把那些奏折都呈上来吧。”
发现肖元将各色奏折呈上来之后并未立即离开,于是问道:“还有何事?”
“刚刚侧妃过来送了罐鱼胶汤。”
唐宫羽好像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声道:“处理掉吧,看来这府上还是有不少人喜欢传只言片语啊。”
“是,属下这便去处理。”
很快房间便剩下浅浅的呼吸以及翻阅的沙沙声,恍惚漫长如一生一世。
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萧王府闪出一个黑影,很快便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
论扶风现在有何感想,只有一个感想就是丢人。
睡在自己主子的床上,让他批了一夜的折子,暗骂自己的心也是够大的,于是还没等唐宫羽发话就溜出萧王府。
现在不过早上的五点,街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扶风一回生二回熟的按照记忆回到望江门。
却发现大门紧锁,不过想来也是,望江门是酒楼这种娱乐性场所,怎么那么早开门。
扶风便顺着望江楼的这栋建筑物周围慢慢地走。
来宛国二十多天,去过的地方却少之又少。
能够像如此静静走着,什么都不用去想是不曾有的,都在那些勾心斗角之间相互角逐。
扶风长呼了口气,望着东南方向。
感时悲秋,这种心境不像是她的风格,她更愿意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她刚从一场地狱爬出来,又跌入另一个更大的深渊,里面更加诡谲难测,她需要在这绝境中求生,不仅要求生还要涅槃重生……
天边的朝阳升起漫天霞光,千丝万缕的金光喷薄而出。
扶风迎着瑰丽的朝阳淡淡微笑,微微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着这彩霞万顷,又好像要迎接自己的那片还看不清的道路。
但是扶风依旧微笑,她相信一个人最大资产便是希望,而她可以创造它。
望江楼下的扶风慢慢而又从容的走着,没有发现五楼一个窗户大开,而里面坐着一个玄色的身影,独倚在窗棂处,手拎着一壶酒……看着她。
垂下的眼帘掩住了那多情而又冷漠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就好像那玉山笔直,嘴角噙着一抹笑,亲近而又疏离。
看着楼下的扶风迎着朝阳慢慢走,脸上淡然而充满希望的表情。
“有些意思。”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然后一仰头饮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