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反客为主的样子,张小江咽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不够用了,啥乎乎的问:“你这样,我们住哪里?”
“不是给你们留了一间了吗?”老头子不满的白了一眼,“你看,这里客厅,厨房,杂货间,到处不都是可以睡的吗?你们年轻人,打个地铺,将就一点,别那么娇贵!”
“对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其他的菜了,冰箱里面就蔬菜,肉呢?赶紧拿出来,我都半个月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赶紧给我补补!”老头子继续说到。
刘放往后面看,厨房里面一片狼藉,满桌子都是骨头,而吴驰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眶通红。此刻,正用求救的眼光看着刘放。
之前他们走了之后,吴驰一个人在家,这四个人就翻墙进来了,对他自称是刘放的亲人。吴驰本以为,在末世里面,能够再次遇到亲人是件高兴的事,于是好茶好水的招待他们,让他们等刘放一行人回来。谁知道,这几个人,一进屋,比主人还要不客气,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吃大喝,举家鸠占鹊巢。他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孩子,自然被这几个人给臭骂了一顿。
“呜呜呜。。。锅锅”吴驰此刻,眼睛里眼珠就像豆子一样往下面掉,让人心疼。
刘放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不哭不哭。这些人我来处理。”
他那尊敬的爷爷,以及大伯一家,是什么样的人,刘放再清楚不过了,吴驰一个小孩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老头子刘国直妄尊自大,大伯懦弱怕事,婶婶虚伪油滑,而他的那个表妹刘艳,集他们所有的特点。
刘放的父亲,在家里面排行老三,上面有姐姐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在家里面,是最不受宠的一个,而老两口的偏心程度,让人目瞪口呆!刘放的父亲,为了尽自己的孝道,每个月给自己的父亲一点伙食费,而老头子,因为嫌弃钱少,对他爱理不理,要知道,给的钱,每次都占刘放父亲工资的一半,其他的儿女,从来就没有给过钱。
刘放的父亲,生前是一个刑警,每天和危险打交道,得罪了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老头子他们怕牵连,从来不和刘放一家联系,甚至对外宣称,刘放的父亲早就死了!
当初刘放的父母都去世后,刘放的父亲生前的银行卡,被自己的爷爷给骗去了,而当时刘放他们姐弟只有十几岁,这些亲人别说抚养他们了,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生怕招来麻烦。刘放和刘然摸爬滚打,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才长这么大,将近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些亲人了。
“他们真的是你的亲人?”祝念低声问道,虽然他此刻火已经蔓延全身,但还是压制下来。
刘放眼神冰冷的扫过一家子,“当然不是!”,语气冷淡的如同陌生人,“我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刘国直等人惊呆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这个小辈的长辈,对方绝对会孝敬自己,没有想到,刘放竟然会是这个态度!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国直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我可是你爷爷,你的长辈!你竟然这样说话,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你居然不任我们!”
“亲人?”刘放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轻蔑的笑道,“就你们,也配?三分钟,带着你们的这些破铜烂铁,给我滚蛋!”
刘国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孙子了,对刘放也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没有想到,刘放竟然会这样对他们!
“你。。”张国直气的老脸通红,指着刘放,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放,“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枉我们还把你当亲人,你竟然,竟然这样对我们,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混蛋的东西!自己住大房子,吃着大鱼大肉,让自己的亲人给赶出门外,老三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来,我,我。。。”
刘放看着老头子越说越气的样子,好像刘放此刻,就应该去向列祖列宗磕头了,刘放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人老了,脸也不要了。
“那稀奇了,原来你们还把我们当家人来看啊!”刘放的音量调高,“我父母去世的时候,你这个老东西把存款拿走后,就溜了,然后呢,你们人呢?这十年来对我们不理不睬,我们有困难上门求助,你们却把我们拒之门外,我们现在过得好了,就厚着脸皮过来了,招呼都不打,就霸占我们的房子,欺负我们,我们凭什么尊敬你?”
“我们。。”张国直一时语塞,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们和你们家保持距离,也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啊,再说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你的长辈落难了,你们就不能这么丧尽天良啊,让我们流落街头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刘放慢悠悠地说,“我还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丧尽天良,别说你们在街头挨饿受冻,就算在十八层地狱里上刀山下油锅,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三分钟时间到了,你们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们扔出去?”
“侄女儿,等等……”一旁的婶婶眼看刘放真的要赶人,在心里暗骂公公太不会做人,想要说几句好话缓一缓气氛,但刘放已经不听了:“……张小江,动手!”
张小江大步走过去,像提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地一手提起刘放大伯,一手提起婶婶,走到门前一扬手臂,像扔两大袋垃圾一样,把两人给重重甩了出去。
“扑嗵扑嗵!”
张小江经过异能觉醒后力气极大,这又是卯足了劲儿的扔,半点都不带客气的。门外是粗粝的石板街,两人结结实实摔在上面,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全身骨头几乎都被摔散架了,疼得龇牙咧嘴,半天都没站起来。
刘国直一见对方真的动手,气焰顿时灭了一半。一想到他那一把老骨头也被这样扔出去,绝对会摔成个十七八截,心下毕竟还是惴惴然,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嚣张,一边往外走,一边恨恨地嘟哝着。
“……天打雷劈的小兔崽子,良心被狗吃了,就该遭报应不得好死,被丧尸给吃了最好……”
其他人都听得面面相觑。有当爷爷的这样恶毒地诅咒孙子孙女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官带着一队士兵,全副武装的走了过来,他看见这边躺在地上,骂咧咧的刘国直,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张国直看见了这个军官来了,顿时眼睛发亮,眼中露出了一丝狠色,然后爬滚着跪在了军官的面前,大声哭诉:“大人,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军官眼神冷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国直,他抬头,刚好看见了刘放也是抬头看他。
刘放看见眼前的军官,就是之前祝念登记的时候,那个来调节矛盾的军官,刘放看见对方眼神诧异的看着自己,知道对方还没有忘记他。
“呜呜呜,大人,这个小子,是我的孙子,可是,可是,他大逆不道啊!他竟然把自己的亲爷爷给赶了出来,他不得好死啊!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此刻,刘国直的脸上,全是泪水,配合他苍老的皮肤,让人感觉就是一个被亲人抛弃的老人,而后面,刘放的大伯婶婶,也是在此刻大声的哭诉,顿时间,哭声片片啊!
刘放看着自己人拼命的挤眼泪,感觉没有意思,直接转身,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让门外的刘国直大眼瞪小眼,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停顿刹那后,他又开始哭诉:“大人啊!你看你看啊!”
刘放把门关到后,没有理会外面的人,突然,外面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你们几个,大半夜的,扰乱他们休息,还肆意诽谤,实在是可恶,来人啊,把他们几个给我调到建筑部,给我天天干活!”
张国直傻眼了,建筑部,他当然知道是干什么的,那里就是专门到基地外面去修围墙的,死亡率极高,不少人都是丧命于丧尸口中,他没有想到,这个军官为什么把自己调到那里,这比他留宿街头还要可怕啊!
“大人饶命啊!大人,冤枉啊!大人!——”
凄厉的惨叫,在夜里响起,而张国直几个人,被士兵一顿暴打,然后拖走了,地上一条血迹,看起来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