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饶命,小人只是,只是有新的案情要启奏,大人饶命。”
田季被黑麒麟一吓,整个人都趴到在地上,浑身战栗,似乎是正在被人拿着木板敲打着脊椎骨一样,忍受着难以承担的痛苦,尺五看着田季,发现田季的骨头接连发出了数十声骨裂的声音,仿佛是真的受罚。
好家伙,被告都还没有被处理,现在原告就已经遭到了处罚,律法的严苛,就是在府衙上多嘴都会受到处罚。
虽然只是被寿寒威吓,但真正的压力,只有当事人田季才能懂得,处罚刚刚结束,寿寒才示意下面的尺五将软倒在地的田季扶了起来。
终于老实的田季,将那日疤痕男黑一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坐在上面的寿寒听完之后,稍稍点了点头,看着脸色略微有些阴沉的黑一“黑一,刚才田季说的可是真的?”
“那自然是假的,都是我炫耀的话语。”黑一虽然也被刚才突然出现的麒麟吓了一跳,但终将是上过战场的人,而且现在事关身家性命,黑一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认罚的。
“可以,既然你说他所说的不是真实的事情,那且听一下府衙中的记录,这些记录都是从县衙传到咸阳力证的,没有错误的铁案。”说完之后,寿寒从自己身前的一堆竹简里面拿出一个竹简,打了开来。
“黑一,罪行累累,应征之前想装病逃逸,参战之后,消极怠战,和同僚之间争抢首级,回乡之后因为袭击邻里,被缉拿,但一路逃窜,杀死追捕的士卒,而且还在一年之间回到乡里,伺机报复,击杀邻里三人,你可有想辩解,想怨言?”
寿寒借助着秦国狱官职位的力量,调动了秦国的力量,虽然只是轻微一丝,但对付黑一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看见黑一将自己的头低下,寿寒接着追问,黑一无奈,再加上心神都受到了伤害,已经不能隐瞒,只能低下头颅,一一将自己的罪行承认。
可是就在黑一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承认的时候,突然寿寒又开口了“其实你的罪行还有一些没有记录在案,大庄乡半年前有过几次入室抢劫,对妇女行了淫乱的罪行,我看过这个案卷,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人应该是你。”
这个时候黑一却是沉默了下来,寿寒也猜到黑一想不认罪,但都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寿寒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任何一个罪行的想法。
“如果你不想承认,也没有关系,到时候你可能需要受一些刑了。”
寿寒的话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但到了黑一的耳中,他的汗水瞬间就滴到地上,整个后背的汗水都变的冰冷,自从真神传下功法之后,酷刑层出不穷,有些心狠的官吏,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些招式就可以让罪犯痛不欲生,认了自己的罪,屈打成招自然是不少的。
黑一本来还希望寿寒能够只是威吓自己,不会真的动手,但当她抬头看向寿寒的时候,寿寒的眼睛很清楚的告诉他,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的,寿寒不是一个拘泥仁义的狱官。
原来黑一真的是罪行不断,一一陈述之下,黑一已经杀死秦人数十人,抢劫的财产也足足有二十金。
秦国的律法严苛,就是偷窃一枚叶子都可能被判罚重罪,何况是黑一的这种罪行,将黑一的罪行记录下来之后,寿寒又记录了黑一的两个同伴的姓名和籍贯,以及罪行,这才知道这两个人和已经死去的人都是从楚地来的楚人。
一下子,寿寒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秦国的律法中对于其他国家的人约束性不大,而且两人在楚国做过什么罪行,现在根本不可能知道。
皱眉的寿寒将目光投向尺五“你们那日所见的人只有四人,是否?”
“确实只有四人。”尺五也不会去虚报人数,而且真的虚报了,寿寒也不会没有办法查验真假。
“按照律令,现在只能判处这四人为普通的盗窃杀人罪行,不能判决为群盗,如果这样,反而是简单很多了。”按照秦国的律令群盗的最少人数都需要五人。
将三个贼人的案件一一记录下来,但案件现在才进行了一半,他将目光转到尺五这边。
田季对刚才寿寒的威吓似乎忘得一干二净,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将他和尺五两个人擒拿贼人的故事好好的吹嘘了一番,就是那些负责府衙威严的士卒和记录的文案,听到精彩的地方,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寿寒从头到尾全部听完,脸色无悲无喜。
“你有什么想补充的?”
尺五硬着头皮将田季吹嘘的情节全部接了下来“虽然田季兄弟略微夸大了一些,但真实的情况也相差不大,要不是田季兄弟功法特性是货火和黑一相克,再加上安全之路的压制,我和田季兄弟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说到这里的时候,尺五依旧能够感觉到当时的危险。
点点头,寿寒看着在旁边站着的眠木,眠木也点点头,他查看过尸体,贼人和尺五,田季的情况,和田季刚才说的情况确实相差不大。
“尺五,你之前自告亭长抢夺你功劳的案件,如旧依旧像坚持吗?”
尺五拱了拱手“官府是公正严明的地方,小人有冤屈,愿意继续自告。”
寿寒板着脸“亭长毕竟是秦国的官吏,民告官,如果是官员被冤枉,那受到的处罚会比之前要重很多。”
寿寒所说的道理,尺五自然都懂,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小人明白,但小人依旧想要自告,但凡所问,我一定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好。”寿寒点了点头,朝着略付说了一声“将亭长和那些被告的士卒都带上来,现在需要最后的定论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士卒将不大的府衙塞得满满当当,这些人看到尺五,纷纷露出愤怒的神色,要不是尺五,他们现在又何必受到这种处罚。
“竖子,今天之后,我一定让你好好的在县里面做一个人。”亭长一进到府衙对着尺五就是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