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原以为顾小红即便不是孙婆婆的对手,总能逃命,没想到最终还是折在了这老太婆手中,没想到自己一行三人还不及一个残年老妪,琅琊无奈的闭上眼睛。
夕阳被无情的蒙上一层阴影,阴影被烧灼的如红透的铁,无力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黑夜终究还是笼罩了大地。
琅玡看着四周自己似乎在柴房里呆着,琅琊料想他们已经被孙婆婆囚禁,寻找一番并未发现顾小红和灵儿,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夜静悄悄的只听见树叶摇晃的声音,连一只狗吠都没有,他艰难扶着柴捆站起来,内心却是烦乱,他不知道顾小红和灵儿被去了哪里。
走到门前伸手推门,发现门被反锁,门外铁链呼啦哗啦作响,仿佛地狱索命的钩魂链,让人越发不安。
这孤儿寡母把他带到什么了地方,顾小红和灵儿一定被他们分开看押。
灵儿弄伤高翔,孙婆婆一定不会回放过她,顾小红可能是被杀了。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消极,希望高翔能保住灵儿,孙老太婆那么溺爱她儿子,琅琊心想。
“我得想办法出去,就算死在那老太婆手里,我也得看一眼小师叔和灵儿,尤其是不能被小师叔看轻,我要出去,想办法救她们。”
琅琊试着运转内功打出一拳,“啪”黑夜中的一惊,门只是被打出一个洞。
原是这门时间久了,变得糟了,如此不结实,琅琊又打出一拳,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把门板打碎,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又长进了些哩。
琅琊从门洞中钻出,借着月色的掩护悄悄地寻找灵儿和顾小红。
琅琊摸着黑在空荡的道路上,艰难的行走,屁股上的伤此时令他行动不便,只能拄着棍子。
琅琊走了许久,一路上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他想:这个村子好像没人一般。
他走近每一户门前,门都是锁着的,再往前走才发现一处开着门的人家,琅琊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屋里面有动静。
这时,夜空远远传来一声吼叫,这声音琅琊记得,正是孤儿高翔发出的,想必先前灵儿捂在他面上的石灰粉侵蚀了他的脓疮,孙婆婆正在想办法与他救治。
“那小师叔和灵儿一定也在。”琅琊心想着:高翔喜欢灵儿,一定不会让孙婆婆为难灵儿,只是小师叔与孙婆婆大打出手,孙婆婆一定不会善待。琅玡急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只是声音传过一遍就没了动静,琅玡途中听不到声音,当下失去了方向。偌大个村子夜晚一片漆黑,加上琅琊行动不便,寻找起来十分的困难。
猛然间琅琊看到几个黑影闪过,急匆匆地往一个地方掠去,琅玡急忙追去。几道黑影起起伏伏闪过一处屋顶,消失不见。“这又是些什么人?”琅琊嘀咕了一句。
琅琊感到几人消失的地方,附近赫然有一处高大宅院上书高府,琅玡贴近大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老怪物,快把秘籍交出来,不然杀了你这丑儿子。”里面传来高翔的惨痛的呼叫。
显然刚才这几个人是冲孙婆婆来的,他们抓了孙婆婆的儿子作要挟,关乎什么秘籍。琅玡感到机会来了。他耐心地等待着,像极了一直等待扑食的猛兽,果不其然,里面不久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黑夜里兵器互撞的声音格外刺耳,甚至连里面沉重的喘息都能听得见,不消片刻只听里面一人笑道:“铁袖双钩也不过如此,老怪物识相的就痛快些,免得让你儿子孤苦伶仃。”
“哈哈哈,你们这些个江湖小丑,以为我这老婆子是好欺负的,你们也不打听这洛村是怎么一夜成空,若我老婆子就这么点本事,岂不是让你们失望了,不过能破我铁袖双钩倒也有些本事,只可惜。。。。”孙婆婆狂笑道。
“老怪物,你谋杀亲夫,欺师灭祖,屠尽洛村,不留一个活口,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还有没有良知。今日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你儿子在我们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什么本事?”一人发出挑衅的口气说道。
“你们死到临头,我就让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发过毒誓,谁敢碰我儿,我便让他尸骨无存。
我的夫君高士力这个王八蛋不心疼自己亲生骨肉,还恶语相向,丧失天良,每日酒醉毒打我们娘俩。
原本我儿只是身体上病重,被他毒打成痴儿,无奈之下我带我的儿子逃离高府,躲至御园寺避难,高士力这个王八蛋派人找到我们,生死要带我们回家,幸得住持相救,幸免于难,住持见我可怜,收为俗家弟子,这个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呸,你放屁,后来你恩将仇报,欺师灭祖,不但毒害了住持还偷走魔功秘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该天打雷劈得是你们,还有所有嘲讽我们孤儿寡母的人。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为高翔治病续命,我怎么可能杀她。”孙婆婆吼道。
“你修炼魔功,四处为你儿子相亲,强夺良家女,你犯下滔天罪孽。。。”只听一声闷哼,这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完,似乎被什么扼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
琅琊知道这应该是孙婆婆所练的魔功,方才那人讲到孙婆婆偷了什么魔功秘籍,想必就是现在所用了,先前黑龙潭三人便是被孙婆婆用此招打晕,之后便来到这里,所幸的是孙婆婆并没有杀他们,原因归咎于高翔喜欢灵儿。
高翔的惨叫再次响起,并伴随着铁链碰撞的声音,嘭,的一声,门从里面被东西撞碎,琅琅琊借着月色看到滚落出来的是一个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已经死了。
琅琊看见那人脖颈处五指抓痕,深深地凹陷下去,脖子错位,已被折断。这是什么样的骇人力气,琅琊动了动脖子,想起他们被孙婆婆抓住时,孙婆婆那恐怖的眼睛,琅琊不禁后怕,很庆幸孙婆婆并没有杀他们。
琅琊从门外探出头瞧向里面,里面还有三个人,他们见识了孙婆婆的可怕,早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体微微颤抖,不停蠕动着喉结,他们在害怕,孙婆婆快如风伸手已经抓住了其中两个人的脖子。
“疯婆子,快住手,不然我就杀了这傻小子。”他拿着刀的手如筛筛子一般抖个不停,脸色惨白,吼出这一声也只不过是强装镇定。
孙婆婆不去理会,只是眨眼间就结束了那两人的性命。
那人见孙婆婆如此狠毒,也自知今夜必死无疑,抬刀斩向高翔,琅琊飞速窜出,一把拽住那人手臂,不易察觉的点了高翔的昏睡穴。
那人被大力摔到门口处,琅琊向使了个眼色,那人即可会意,向琅琊抱拳即转身消失于黑夜。
孙婆婆疾风而至,一把抓住琅琊,一瞬间琅琊便动弹不得,孙婆婆认为那人杀了自己儿子,而眼前这人却放走了他。
“我要让你偿命。”
琅琊倾力用手中的棍子戳了高翔一个穴道,高翔即刻醒过来大叫了一声:“妈妈。”
孙婆婆见儿子醒转放开琅琊,遂平息情绪,去瞧自己儿子,见儿子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我倒是小看了你,竟然逃了出来。”
“你小看了一个人的本能。”
“你放走了我的仇人。”
“如果我不出手,死的不只是你的仇人,还有你儿子。”
“这么说,老身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必了。”
“你倒是挺有意思。”
“你也不是个坏人。”
琅琊于孙婆婆相视而笑,孙婆婆扶高翔进去:“若是有种,进来喝杯茶吧!”
琅琊闻言心里自乐:看来这老太婆真如自己想的一般,人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成为乐意杀人的魔头,人性本善,展露出的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就是为了保护别人,而那个人一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孙婆婆最亲近的人无疑就是高翔,谁动高翔,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难免一死。
“多谢。”琅琊捡起棍子撑起身子走进屋里。
孙婆婆拿着烧开的水,冲洗茶盏,而后洗茶,泡茶,动作行云流水,自是娴熟,琅琊闻道一股茶香。
“上等铁观音。”
“不错。”孙婆婆递给琅琊一盏。
琅琊双手接过,嘬了一小口,又饮一口“好茶,好茶,好茶”一连三声。
“好小子,说吧,是不是想让我放了那两个姑娘?”孙婆婆对琅琊的神情有些变化,刚才她看得出若不是琅琊出手,高翔定死于那人刀下,那人明知自己逃不掉,临死想拉高翔垫背。
“您是聪明人。”
“哈哈哈……休想。”孙婆婆大笑一声厉口说道。“你们伤我儿眼睛,这笔账我还没算,若不是我儿看上那小丫头,你们早死掉了。不要认为说了几句好听话,我就会放了你们。那叫灵儿的小丫头必须跟我儿子成亲,否则你们一个别想活命。”
琅琊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听从了高翔,果然是心疼儿子。可是琅琊怎会让灵儿嫁给高翔呢,且现在又不得知他们两人的下落,略微思忖,只有高翔能救他们。孙婆婆就是个十足的老顽固,怎么与她说都是白费功夫。
“我若治好了你儿子的眼睛,你能不能放过我小师叔和灵儿?”
“你在跟我谈条件?”
“你儿子的眼睛在不医治,怕是会瞎掉,到时你想救也来不及。”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什么时候开始医治?“
“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明日一早我再来,到时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你放心,老身我决不食言。”孙婆婆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