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奴场的规矩,但凡不是训奴场的人,在训奴场打赢了奴隶,就可以将奴隶带走,言楚兮自然也就顺势的带走了刘燕南。
皇后给她安排的住处是凤仪殿的一个偏僻院落。
那里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容易惹来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
别人兴许不喜欢,但言楚兮却很是满意。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四处去找那些可爱的生物来制蛊了。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大概是这院子太过狭小,只有一个屋子。
她想找皇后去要一间给刘燕南住,没见到皇后,但却见到了她身边的嬷嬷。听说她找皇后是为了替刘燕南要房间,那嬷嬷脸色就很不善的说:“兮姑娘,你还小或许不知道,这奴隶跟宫女太监是不一样的,宫女和太监虽然卖身宫廷,但还是良民,却不是奴籍。而训奴场的奴隶是最低贱的身份,他们是不配住房子的。你就别去为难我们皇后娘娘了,我家娘娘心善,若是为你开了先河,以后人人都来效仿,陛下会怪罪的。”
无奈,言楚兮只能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暂时将床让给他,以后再做打算。
刘燕南醒来的时候,言楚兮正在看书,他撑起身子打量了下四周,语气不善很是的问道:“我姐姐了?”
言楚兮见他醒了,目光从书上离开,看向他正要回他话。
这时一个宫女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恭敬的朝言楚兮福了福身子:“兮姑娘,这是皇后娘娘命人特意在太医馆抓得治伤药,让奴婢给姑娘送来。”
言楚兮回头看向门边,放下手中的书,也起身福了一礼:“皇后娘娘有心了,劳烦这位姐姐代我向皇后娘娘道声不是,今日因兮儿在训奴场受了些惊吓,身体不适,今日便不过去请安了,明日兮儿定亲自上门请安赔罪。”
“是”
等那宫女退下后,言楚兮便把门关上了,她拿起桌上的那碗药掉进了一旁的夜壶里。
然后将桌上一直煨着的茶壶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给你配的伤药,喝完你伤口会好的快些。这宫里给配的药可不能乱喝。”
刘燕南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药,而是阴沉着脸执着的追问道:“我姐姐了?”
言楚兮叹了口气,知道不说他是不会死心的,神情有些落寞的道道:“你姐姐已经香消玉殒了。”
刘燕南听到这脑袋嗡了下,一片空白,似仍不可置信般的再次向言楚兮确认:“你……你说什么?”
言楚兮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的矮凳上,把脖子上的玉佩扯下,又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玉佩和信是你姐姐留给你的,她的骨灰我埋在了宫外的一个郊外,等你要回故土了就将她带回去吧。”
刘燕南颤着手结果那两样东西,抚着那玉佩和荷包上的花纹,脸上本就因为受伤变得苍白的脸,此刻更白了些。
他喉咙似卡了东西般,有些哽咽,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眼眶红的滴血,但愣是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她……是怎么死的?”
言楚兮见他这模样,没忍心说出全部的真相,但也没打算隐瞒,皇宫这种地方,别的没有,八卦最多,若是想打听也不是一件难事。
“你姐姐,为了救你,委身皇帝,被萧贵妃发现处死了。”
刘燕南闻言怒目圆睁,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言楚兮见状急忙拦下。
“你现在就算去杀了萧贵妃,你姐姐也不会活过来,还会搭上你自己的性命,这样你姐姐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的国仇家恨不想报了?”
刘燕南闻言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红润的眼眶再难隐忍,泪水如珍珠一般滴在了信纸上。
言楚兮叹息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是个孤儿,对于亲情是怎么样的感觉,她并不知道,虽然对于刘燕清的死感到落寞,但她还是无法对刘燕南的伤心感同身受。
她能做的只是将房间让了出来,让这个人能够尽情的释放。
她也借着这段时间去户部,将刘燕南的奴籍拿了过来。
等到中午宫女来送饭了,她才将刘燕南叫了出来。
此时他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换上了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具。
言楚兮抬头招呼道:“过来吃饭吧!”
他站在她面前,看到桌面上摆着的饭菜,有些蹙眉。
言楚兮见他盯着桌上的饭菜,笑着道:“发什么愣了?虽然是剩饭剩菜,但绝对会比你在训奴场吃的好。”
刘燕南没有说话,走了过去,在石凳上坐下。
言楚兮见只有一个碗,她想起早上送药来的碗还在,她连忙跑进屋,将碗用开水烫了下,又拿出来放在刘燕南面前:“以后这个就是你的碗了。自己放好哈!”
说着将自己碗里的饭挖了一大半给刘燕南,然后自己吃了起来。
刘燕南看了她半晌,才缓缓道:“我姐姐说,让我跟着你。”
“不用。你的奴籍我已经替你拿到了。你养好伤就可以离开。”言楚兮丝毫不打算收留他。要知道她天天一堆麻烦事要应付,实在没空管他,加上在宫里他又没有地方住。总不能让他跟她睡一张床吧!如果让他睡外面,她又做不到,她自个睡外面更加不可能了。
“我不走!”刘燕南拒绝道
“大哥,你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住在皇宫的庶民,本质上跟你是一样的,都是囚牢。我养不起你的。”言楚兮无奈的跟他说出了现实。
“我可以保护你。”刘燕南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听到这言楚兮动摇了,她现在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确实是需要一个保镖才行了。抬起头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走?”
刘燕南放下碗筷,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走!”
“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就跟我说一声。”言楚兮淡淡的叮嘱了一句,继续吃饭。
接下来的日子刘燕南的伤口也逐渐好转了,每日都跟在她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
她也趁着没人注意她,让刘燕南教她武功。
因为以前练过瑜伽,她知道怎么打开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加上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基本看一边就会记住,经过反复练习,学的也是极快的,就连刘燕南也讶异她学的速度。
有时候她也会偷偷去皇宫的藏书阁里找一些武功秘籍,和一些关于蛊术的书籍查看。
短短五年的时间,她几乎已经将藏书阁的书籍都翻阅完了,虽然做不到完全领悟,却将它们的内容都记在了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