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雪闻言怔了怔,下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清冷的眸望向北冥玄烨,开口道:“你说的……难道是那个疯女人的女儿?”
她想起了树下的那个疯女人,记得那日她口口声声的喊着女儿,只不过……若是慕容如雪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叫聂紫璃的女人曾经提及过,说那是她和夜无心的女儿,怎么从紫金巫人的嘴里说出来,又变成了上官昀剑的?
北冥玄烨鹰眸半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后才道:“其实,那个孩子生下来,我连看也没有看过,便让人扔出宫了,所以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上官昀剑的女儿,只是按照常理来判断,据说上官昀剑躲起来疗伤的那一年多,他唯一接触到过的女人,就是聂紫璃。”
“可是……聂紫璃她自己说,那个孩子是……”慕容如雪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夜无心的名字,她不是很想提及,但是她相信北冥玄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北冥玄烨一声冷哼,“恐怕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那女人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有这样的念想!”
当年他将聂紫璃禁锢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两三个月的身孕,若是夜无心的,那恐怕还真是有点可笑了,任谁都知道,她和夜无心之间的露水姻缘,都只是她使了蛊惑媚术,而且按照时间推算,这孩子也绝不可能是夜无心的,只不过那聂紫璃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慕容如雪虽然不了解内情,可是看北冥玄烨一脸肃然的表情,她也明白恐怕事情是遇到阻碍了,被他丢了两年多的孩子,还能找到吗?
就算是找到了,谁又能保证她一定是上官昀剑的女儿,看来这血咒的事情,是有些遥遥无期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慕容如雪为何还要傻傻地跟着他走呢?
虽然夜无心小小卑鄙了一回,可是却倒也给了她很多真实的记忆,比如说像她嫁给北冥玄烨以前,在慕容府那些开心的日子,如今慕容如雪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带着宝贝熙儿回慕容府去见爹,想必爹见到宝贝孙子和女儿的那一刻,应该会激动的老泪纵横吧!
三年的光阴,虽然不长,却也不短,对于一位年过半百,瞬间失去那么多亲人慕容桦而言,会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
“那请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慕容如雪云淡风轻的睨了北冥玄烨一眼,似乎有些急于想与他撇清关系,接下来他想做什么,与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天天被他这般黏缠着,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当然是解除你和熙儿的血咒。我们先一起回金刹国,再找找线索吧!”北冥玄烨若有所思,下一刻眸底划过一抹阴寒森冷,低沉道:“把他们两个也一起押回去,就算是死,他们也得给本王把血咒解了……”
慕容如雪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北冥玄烨的眸光朝她望了过来,只见她润了润喉咙,清冷的眸对视上他的鹰眸,冷冷的道:“至于解血咒的事儿,对于本小姐而言,并不着急,如果你急的话,你可以一个人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冥玄烨鹰眸半眯,带着几分疑惑之色,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如雪的脸,等着她的回答。
慕容如雪面色淡然,云淡风轻的轻言道:“本小姐的意思是,我和我的宝贝儿子,不想再解什么血咒了,我们只想回慕容府,多些时间陪陪我年迈的爹。”
北冥玄烨认真的望着她的脸,深邃眸底划过一抹黯淡,犹豫不决,好一会儿总算开口,低沉道:“血咒是一定要解的,只是……你确实也应该回去见见你爹,这几年他应该也不容易。”
他的这句话,在慕容如雪的心底激起一阵涟漪,她不得不承认,从她接触这个暴君的那一日起,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除了近日来的夜里的骚扰,其它的方面,他倒是没有什么落她口舌。
“暴君叔叔,是不是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熙儿歪着小脑袋,望向北冥玄烨。
北冥玄烨眸底划过一抹复杂,对于他而言,即便是一分钟,他也不想再和心爱的女人分开,可是一想到那茫无头绪的血咒,他到底要去哪里找到上官昀剑的那个女儿?他也不知道。
与其带着他们母子二人,跟着他东奔西走,倒不如让他们安定下来,等到找到上官昀剑的女儿,解咒之事也就水道渠成,一切自然而然的便迎刃而解。
“明天你们母子就先回慕容府,等我找到解咒之人,再去慕容府找你们。”北冥玄烨的情绪似乎瞬间低落了下来,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他而言,确实很不容易。
三年了,当他好不容易拥她入怀,突然再叫他放手,那种感觉确实很难受,就好像用尖刀在心口活生生的剐了一块,很痛很痛。
夜慕降临,紫金巫夫妇二人依然被北冥玄烨困在他们的宅子里,他们一行人再度返回镇上,吃饱喝足后,定了几间上好的客房住了下来。
皎洁的月色,透着镂空楠木窗的空隙照了进来,北冥玄烨犀利的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如雪,突然冷不丁的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将房间的大门关上,随着一声闷重的响声,慕容如雪的心也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男人已经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了她的纤腰,凑到她耳边深情低喃道:“明天就要分开了,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点不舍吗?”
慕容如雪只感觉一股酥麻,身子也随之轻颤,她低沉道:“本小姐没有什么不舍得。”
“你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这么些天,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我的你的心,就算是瞎子也能够看得来出……”
北冥玄烨低沉沙嘎的磁性嗓音,犹如沙石划过一般,在慕容如雪的耳根,激起阵阵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