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雪这一瞬,也看清了这位花魁姑娘的另一面,看来她确实是看不起慕容若珍的相公,只不过,对于他们送来的银子,她也依然是照单全收的。
慕容如雪见阆琳似乎并没有逗留的意思,不由的低喝一声。
“站住!”
似乎是觉得眼前的客人有些胡搅蛮缠,阆琳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耐之色,像这种纠缠不清的客人,她见得多了,虽然这位公子长得俊美绝伦,可是却是个穷酸货,她根本不屑。
阆琳的嘴角扬起,冷魅的笑挂在唇边,清冷的眸底涌上一抹鄙夷:“公子若是舍不得银子,就不该来这儿……”
慕容如雪不疾不缓,面上也无半点生气神色,云淡风轻的淡淡道:“银子该花还得花,只是……花了银子,当然得物有所值!”
阆琳眸底毫无惧意,冷眸相对,盯着慕容如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唇角一勾,哈哈大笑了起来:“物有所值?公子是在买白菜吗?你若是想物有所值,恐怕只能到集市上去逛逛,这里可是青楼,在这种地方若想用这个词儿来衡量,恐怕会令公子失望。”
“好吧,本公子也不为难姑娘,素闻姑娘的琴技超群,今日姑娘就弹奏一曲,让本公子开开眼界,也不虚此行。”
慕容如雪莞尔一笑,她确实也没什么兴趣再玩下去了,只不过既然来了一趟,当家花魁的琴技,当然还是得欣赏一番,否则那两绽金无宝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阆琳已经说过了,我还有客人,恕不奉陪。”
轻描淡写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阆琳冷着一张脸便朝外走去,她如此态度,顿时也令慕容如雪恼了,一拍桌案,腾身而起,一个翻跃便稳稳的落在门前,将阆琳拦了下来。
阆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慕容如雪,就连一旁的慕容若珍也没有料到大姐会突然怒了,不由惊得张大嘴巴,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
“本公子也说过了,阆琳姑娘必需弹奏一曲,方可离去……”
慕容如雪脸上漠然的表情,与之前的戏谑笑靥判若两人,清冷的眸冷冷的睨了阆琳一眼。
阆琳咽了咽喉咙,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个……妈妈并没有交待,只是说见见二位公子就可以了,所以,公子若是还有其它要求,不妨去向妈妈说。”
“那就让你们妈妈过来,本公子倒是想听听她怎么说,你自个去,把那个老鸨给本……公子叫上来。”
慕容如雪一撩衣摆,如同行云流水般,潇洒的姿势转身,在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几乎不在看阆琳一眼。
阆琳眸底露出狐疑之色,这位公子哥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竟然把她这位当家花魁当打杂的使唤,若是听他的话去叫妈妈上楼来,又显得自己没面子,若是不去……又担心会不会闯下祸事!
从小就在青楼长大的阆琳,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担心唯恐一个不留神,就会招惹上了麻烦。
而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喧嚣之声,其中像有老鸨尖锐的嗓音,阆琳顿时如负重释,暗暗的松了口气。
见阆琳眸中燃起一抹希翼,慕容如雪也淡淡的望向大门,下一刻,厢房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老鸨阿谀谄媚的嗓音:“公子,妈妈我进来了!”
老鸨的话还未落音,门就已经推开了,只见她那张抹满了胭脂水粉的脸上,还堆满了虚伪的谄媚笑容,人还未走近,那股浓郁扑鼻的香味又来了--
“这位公子,人你也见过了,阆琳姑娘我就带走了,还有客人等着呢!”老鸨一边笑着说道,涂着红色丹蔻的柔荑一把抓住阆琳的手便朝外走,似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是来通知慕容如雪一声罢了。
“等等--”慕容如雪冷冷的抬起一只手臂,正好挡住老鸨的去路。
而就在此时,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只见他黑沉着一张脸,腰间佩着一把宝剑,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杀手,这个人也正是轩辕彻身边的夜魃。
慕容如雪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出现,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淡淡的道:“哟,原来是家黑店呀?收了本公子的金元宝,让弹首小曲儿也不肯,如今还找个黑面人来吓唬本公子,以为本公子是被吓大的吗?”
慕容如雪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阵势吓倒,若说到打架,她可是谁也不怕,只是这个时候,她倒是想好好的陪这青楼的老鸨子和她的当家花魁,好好的玩一玩儿。
“老鸨,把这位公子的金元宝还给人家。”夜魃冷冷的道:“你收了我家主公十倍的银钱,难不成还想两边通吃,未免也太黑了点儿吧!”
慕容如雪颇为意外,她原以为外面这尊黑面罗煞,是这老鸨子请来吓唬自己的,没想到那男子一开口,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看来他家公主就是阆琳姑娘的客人。
那老鸨面露难色,似乎不想把银钱退出来,谄媚的假笑了两声:“公子,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是青楼,哪有那么多你们道上的规矩,这位公子见了咱们家阆琳姑娘,当然得付银钱,咱们阆琳可是春香楼的花魁,若是各个客人都这么着闹一出,那妈妈我这春香楼……还吃什么去?只能喝西北风了……”
夜魃原本就是个不擅言辞的人,老鸨子随便的两句话,就让他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如此,这春香楼可不比他们江湖上的规矩,哪有什么黑吃黑,两边坑的规矩。
“那两绽金元宝本公子倒也没放在眼里,只是妈妈这春香楼也未免太黑了点,本公子只是想听阆琳姑娘弹一只小曲儿,这个应该不为过吧,谁都知道阆琳姑娘琴技超群,可却偏偏不肯弹奏,难道是看不起在下吗?”
慕容如雪的话说到此时,下鄂微微扬起,带着几分不悦,眼神里透着超乎寻常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