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弛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洗漱回来的李强有点懵,穿着背心,肩膀上搭条毛巾。
“别闹,我再睡会儿...”
张弛翻身继续睡觉。
“嘿,趁年轻就使劲造,玩脱了吧。”
李强摇摇头,转身整理洗漱用品。
“今天有课吗?”
“有啊,上午前两节线代,后两节体育,下午两节选修课。”
李强无语,身为一个学霸,竟然不记课表。
“蓝瘦,真的脑壳痛,就不该喝这么多酒。”
面色苍白的胖虎,手提篮子,晃晃悠悠的飘了进来。
“卧槽,弛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哎,你俩今天是怎么了,都这么咋呼。”
张弛嘟囔着用薄被蒙头继续大睡。
无奈这两家伙的唏嘘声实在扰的心烦。
“你们要上天啊!”
睡眼惺忪的张弛,迎上了两人猥琐的目光。
“我去,别装蒜啊,昨个儿我可是看的清楚,快坦白那个姑娘是谁?”
“对啊,快坦白,明明有相好的,还让兄弟们给你撮合,真是渣。”
李强一脸嫌弃,对着张弛竖起了中指。
“就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古装美女。
啧啧,那身段,那脸蛋,而且看起来年龄好小,仙气十足。”
“是她?”
咚的一声闷响,上铺的张弛猛然站起碰了屋顶。
“哎呦,弛子别激动,别激动,一会儿给撞傻了,哈哈。”
两家伙幸灾乐祸的笑
“该不会真把人家姑娘丢在宾馆,自己跑回来了吧?唉~”
“朽木不可雕也~”
“滚...”
张弛将枕头丢了下去。
“某人恼羞成怒了啊。”
“我的手?”
张弛吃惊的看到了被白色布料裹起来的右手,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心头狂跳。
“怎么会这样?”
头痛欲裂,一段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古月高悬,老树横斜,月光薄纱轻拢。
冷光下石板路上倒影着无数深黑色枝杈,据说那几棵银杏树已经有百年的历史,常有情侣在这些树下许愿。
张弛牵着唐姑娘的手,缓缓沿着天鹅湖散步,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孤影。
“你知道这千年来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就是荡秋千。”
“吃饭睡觉打豆豆,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我一个人在地府做这些事有啥好玩的!还有,豆豆是谁?”
“这么一说,是挺孤单压抑的。打豆豆只是一个梗。”
“你知道吗?这千年来我一直在想象我们相遇时候的场景。
可是都被那些刁民给打乱了,哼!”
白衣少女挥舞着小拳头愤愤不已。
本来按祖师爷意思,是要自公元759年,历经第二十一个甲子年。
借助天时地利,吞吐王朝龙气,自行魂魄归位,破土而出。
不曾想竟碰上官府大兴土木,好好的风水墓就被破坏了,使自己不得提早苏醒,才使得二人的相遇如此落魄。
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天机疏一线吧。
张弛才逐渐这个历经千年岁月的小妮子知道,按推演苏醒的时间是2019年。
“狗子,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掐指一算你已弱冠六年,快说,有没有娶妻纳妾?”
唐婉儿踮脚伸手捏张弛耳朵。
“没有,这个时代不让多娶老婆,而且18岁才算弱冠。”
“真的?”
唐婉儿狐疑。
“那你混得也不咋地嘛?”
看到张弛落寞的表情,有点不忍。
“唉...只能怪师傅,非拿天机诓我,不然我就可以看着你长大,好好的调教你。”
“啊?”
张弛有些茫然。
“这是啥表情,谁让你以前总是欺负我,哈哈。”
唐婉儿背手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这个木纳的呆瓜。
“我走累了。”
白衣婉儿嘟嘴。
“啊,上来。”
张弛缓缓蹲下身。
“好轻。”
“当然轻了,我现在是灵体,不过,你要是嫌轻,我可加重奥。”
说话间张弛腿肚微晃,承受的重力果然增加了不少。
二人沿着天鹅湖已转过一半。
“狗子,这个朝代的百姓衣着好奇怪。”
“嗯,这个时代大家都这样穿,那些衣服叫裤子,牛仔裤,运动裤.....”
“我不想听....”
伏在背上的婉儿轻咬,张弛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
“好吧。”
“狗子,这个时代的府邸好奇怪....”
“嗯,这个时代城镇的人们住楼房别墅,偏远农村的住砖瓦房或窑房.....”
“我不想听.....”
伸手捏了捏张弛的鼻子。
“狗子,这是哪个朝代,皇帝是谁,对老百姓好吗?还和吐蕃打仗吗?”
“没有朝代一说了,没有皇帝,有主席和人民代表大会。
在党的领导下人民当家做主人,对百姓很好。
没有了吐蕃,祖国统一后,现在是我们民族组成的一部分。
新中国成立后,百姓们生活的很和平。”
“奥...我不想...听”
说话间,头枕在张弛肩膀上轻蹭,慵懒而又楚楚动人。
“这个朝代很好.....”
婉儿闭眼,释放灵力感受这湖畔一草一木。
远处的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操场,街道,服装店,灯火通明的写字楼,KTV,酒吧...
尽管事物都很陌生,但是百姓们安居乐业,婉儿是着实瞧见的。
不再是那个食不果腹,每天担心战乱,饱受苛政暴敛的时代。
“倒是这轮明月,依旧没变.....”
婉儿抬头,望着几缕白云间的月亮,愣神了片刻。
“狗子,我想爹娘,伯父伯母,师傅同门了。”
说话间紧紧搂住了张弛的脖子,想要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
“嗨,哥们儿接球。”
张弛单手将篮球揽下,轻拍两下,跨步旋转,后仰跳投。
篮球划出优美的弧线,
“唰”的一声,
篮球低过篮筐与网兜擦过。
“哈哈,不行啊弛子,是不是虚了。”
李强一旁嬉笑疯狂嘲讽。
“不了不了,歇会儿,让那哥们儿上吧。”
张弛摆摆手,坐在场外擦着汗,脑海中不断的闪过画面,哪里还有心思打球。
“这都是真的吗?”
从口袋中掏出那一块不知从什么衣服上撕下来白色布片,粘着丝丝血迹,愣神茫然。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轻风阵阵,布条摆拂。
一人一椅,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