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玩石头卖柳筐的家伙就是你们柳槐村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啊!”
老人话语中带着恨意。
“我们村?我们村有玛瑙?”
张弛一挑眉,我咋不知道。
“这事儿...,你继续听我说...”
老人苦笑。
“人手找齐后,寻思在你们的地盘谋财,还是得找你们村合计下。”
“要是当时那位张村长把事情说开,告诉你们那地儿邪性,也许我那两兄弟就不会死,我也不会...”
老人神色悔恨,干枯的双手紧握,微微颤抖,尽管活了大半辈子,那段时间带给的恐惧还是始终笼罩着他。
.....
“张书记,这可是带领大伙儿奔小康的好机会!”
李队有些着急。
“李队这个路子不行,您呐,还是另谋财路吧!”
张村长头也不抬的拒绝,神情冷漠。
“您三我们七?”
李队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也是相当肉痛。
“这不是钱的事儿。”
张村长喝了口茶。
“李队,不瞒你说,我们村的人对祖辈生活的地儿有感情,不想糟践。”
“这哪门子的糟践啊,这是带你们发财,发财懂不懂?
就是粮肉随便吃,衣服随便穿,家家都是砖瓦房。
村长啊,我也不懂您说的糟践是哪门子事儿,咱也就是采挖些石头。”
李队激动的伏身前倾,手指扣的桌子嘚嘚作响。
“李队,采石头得掘地吧,掘地挖出来的坑,你们填吗?
退一步说你们填,但是被你们筛过石头的土种地庄稼还能长好吗?”
张村长伸手卷烟,顿了顿,继续道。
“你们挖石头这也不是几个月的事情,一两年还看不出来,五年呢,我们柳槐村这巴掌大的地儿可经不住您几位折腾。”
张村长慢悠悠的揉搓烟草丝,摸出一张纸开始卷烟。
“石头迟早一天会没得,没石头了呢?你们钱赚够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我们吃啥喝啥?你养我们村三千人口?”
村长抬头审视这几个家伙,淡淡说着,不怒自威,李队郑军还有那位坐着不做声的王会计也都一时无言。
“我猜这事儿是你们要做,上面不知道吧?”
“吧嗒”
村长躺在靠椅上,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孔。
“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也是贯彻上头的指示,来带着致富的点子考察你们村。”
李队端起茶杯轻嘬一口,皱眉,这茶叶也差了些。
“是吗?敢问李队是上头哪位领导,下达的文书在哪?”
“张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队反问,心里也是暗骂这位较什么真儿。
“说实话您几位发什么财怎么发财,我不关心也不拦你们,但是别打柳槐村的主意就行。”
“呸,你这话也太不知好歹。”
一魁梧男子拍桌子起身,茶杯倾洒,指着村长大骂。
“你自己穷酸不想发财,你知道村民们咋想的?你能代表全村人的意愿?你这是封建专制!”
起身大骂的男子是李队一块来的郑军,此刻脸色发黑。
“二军”
李队示意这位兄弟稍安勿躁。
“村民愿不愿意我可以召开全村人询问,要是有过半数同意,那我也不拦着,不过到时候让镇长来谈,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在这儿吆五喝六?镇长的小舅子?”
村长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你...”
郑军眼神凶狠,却是找不出反驳理由。
平时大家因自己镇长小舅子的身份,都要礼让三分,今天遇上这种不给面子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这村长的眼神,竟然让浑身是胆的自己感到了恐惧,那直勾勾冰冷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具死尸,那种眼神只有当年打狼时候才见过一次...
“他娘的,还真有这种愚民,放着发财的机会不走,守着几亩穷抠!”
郑军大骂。
那位村长三天后是组织了一次村会,八百村民代表参加,匿名纸条表态,除零星几人表态,竟一致不同意采挖。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军哥您也别气,肯定有贪财的,咱们只是需要一个当地村民打探就行,悄悄挖不就得了。”
说话的是戴黑框眼镜瘦削的吴会计。
“李队你说咋整,这伙刁民不开窍啊!”
“听吴会计的,再找找人,本来就是找个熟悉地儿的,还有,这事儿暗地里做,被上头知道也是麻烦。”
“几天后,柳槐村的王二晚上来找我,藏掖半天说愿意帮忙,但得给他分钱。
原来这家伙好赌,赌的老婆都给人抵债,被娘家人知道打了个半死,离婚后剩下一间老破屋勉强度日,平时好吃懒做,天天跟街坊邻居讨吃讨喝。
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这个事就跑来入伙,我们一寻思这不就是最佳人选吗?当即就决定了这事。
之后按王二踩好的点,连着半个月挖了几次,弄了不少,大家都很高兴,做着发财梦,王二喝酒赌钱更甚。
然而接下来,那王二却开始不对劲,吃饭喝酒总在惊慌的打量周围,更是盯着门口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
一个月以后,再去挖的时候,王二说什么都不肯去了。
神色惊恐,嘴里呢喃着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村里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你这破烂儿户,给你脸了,有发财的机会贴上来,赌债还完就想溜是不是?”
郑军一脚把王二踹倒在地,
“不是不是,几位哥哥,这活计真不能干下去了,会出人命的。”
王二麻子就差磕头求饶了。
“王二啊,不是哥几个为难你,但是凡事得讲个缘由吧,你这说撂挑子就撂了,让哥几个怎么想。”
李队心中不悦,脸色也不太好看。
“李队,不瞒你说,我们村流传着一个传说,这柳槐村是一个坟墓,地下的东西都是有主的,碰不得的,一旦被发现,就会倒血霉,拿出去的东西,半夜就会有鬼敲门要...”
“王二你是傻了吧,都啥年代了,还他妈信这个?”
郑军不耐烦一脚将王二踹到在地。
“军哥,我是真的看到了!”
王二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
“昨天,昨天我家门上又多了三个血手印,每天深夜十二点都有人敲门!”
王二回忆起了什么事,神色惊恐,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