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内蒙。
这条边界线是如此的熟悉,曾经,我站在边界线的南方朝北方看,现在我站在边界线的北方朝南方看。
我心情激动,热切的想要见到我的父王,我的族人。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欢呼雀跃的跳过这条线。
可是,现在,我不敢随随便便越过这条边界线,因为现在的我是外蒙狼王后。
我开始发出狼嗥,召唤我的族人。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的狼开始向边界线聚合,他们警惕的看着外蒙的狼群,并发出威胁的吼叫,外蒙的狼群也不甘示弱,龇牙咧嘴的回应他们。
终于,我的父王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到内蒙的狼群前面。
我一个激动,窜到前边,在边界线旁边停了下来。
我呜呜叫着,眼泪直流。
父王走到边界线的另一端,看着泪流满面的我,问道“是你吗?我的孩子?”
“是我,父王。”
“我的孩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孩子,你长大了,变得又漂亮有强壮,父王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无论父王如何,我都认得出父王。”
父王回过头,告诉我的族人,我没有死掉,我回来了。我的族人也认出了我,一片欢呼雀跃。
父王问我“孩子,你为什么不过来那?”
这时,我的狼王丈夫走到我的旁边。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父王警惕起来。
我告诉父王,我成亲了,嫁给了外蒙的狼王,是他救了我。
我的丈夫向父王屈膝致意,这是狼族晚辈表达对长辈敬意的最高礼节。
父王点点头,从父王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对这个女婿十分的满意。
而我也清楚,狼王确实是我的最佳归宿。
我的丈夫对父王说,因为今年天气太冷,难以寻觅食物,所以带着外蒙狼群到比较温暖的边界线附近过冬。但是,绝对不会越过边界线,不会与内蒙的狼群发生冲突,等到明年开春还是回到外蒙狼群大本营。
父王点点头,表示明白,希望这段时间我们能够和平相处。
两边的狼群听到双方狼王已经达成协议,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狼群不在龇牙咧嘴,气氛缓和下来。
这时,父王转过头,呼唤我的母亲。
母亲从狼群中慢慢踱过来,站到我的面前,泪眼婆娑。
而我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孩子,感谢谢腾格里,感谢草原母亲,让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一时哽咽,不能言语。
母亲用前爪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孩子,母亲明白你的心情。”
我点点头,告诉母亲,我也当母亲了,我特别的想念她,并向她介绍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立刻向我的母亲行礼致敬。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我回头召唤我的孩子们,来见外公外婆。
孩子们一听欢天喜地的奔过来。
以前,都是在我的诉说中得知有外公外婆的,现在终于见到了。
孩子们有些好奇,又有些拘谨。
可是,不一会儿,就亲热了,因为,血浓于水呀!
孩子们看着慈爱的外婆,喜欢的不得了。
看着威严的外公,眼里都流露出崇拜和敬仰,就像对他们的父亲一样。
但是,我们始终都站在边界线的两端,孩子们也没有越过边界线一步,他们虽小,也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两边的狼群都往相反的方向走开。
我目送着我的族人,我曾经的族人的离开。
父王母后走在最后,他们久久的注视着我,最后,也转身离开。
我似乎听到父王声音。
他说“孩子,走吧。”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知道,从今以后,白狼家族只是我曾经的家族,身后的家族才是我最后的归宿。
今生,我都无法再踏过这条边界线一步。
能活着,再见到我的父王母后,已经是腾格里最大的恩赐。
我的丈夫走到我身边,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我的头,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也望着我,目光温柔而坚定。
我原本悲伤的内心开始温暖起来。
我知道,我的丈夫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将并肩而行,在这片属于我们的草原上,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生命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