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世听到了他的话，低下头看着他，目光深沉，“今天我的态度有些不好，对不起。”
霍凉眼神先是低落了几分，片刻后又再次亮了起来，摇了摇头，“不是问你这个。”
霍凉缓缓地坐起了身，伸出双手捧着霍安世的脸。
因为霍安世进来的时候开了暖气，所以此时霍凉的脸更红了，就像是娇艳欲滴的花瓣一样。
霍凉目光缱绻的看着他，灯光使他冰冷的线条都缓和了几分，“我是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霍安世下意识将眼神转走，不敢与他对视，“你是我侄子。”
霍凉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轻咬着唇，眼中难以掩饰伤心与失落，“但是我…不想当你的侄子。”
霍凉倾身应了上去。
那触感柔软到不可思议，霍安世瞳孔倏然放大，身体僵直，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进身体。
霍安世惊慌得手不知道该放哪儿。
蜻蜓点水的一吻。
像是羽毛落在心头上一样，撩得人心痒痒的。
“是温庭筠让你做的？”
霍凉对那这句话是失望的，仿佛有一盆凉水迎头而下。
霍凉对于刚刚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了惊讶，完全想不到会这么果断，但是他并不后悔。
霍安世吐出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味道，冷冽清新，令人着迷。
霍凉抓着身上的衬衫，白色的衬衫上出现了更多的皱褶，嘴唇有些干涩，“温庭筠说的很对，与其这么不清不楚的过下去，还不如把事情挑明了。
今天一过，我就再也没有勇气了，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你认为会有什么回应……算了，这样问不太好，你知道我回应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霍安世眼神深邃，但他平时的冷漠克制截然不同，那双眼睛里似乎是有深不见底的深渊。
霍凉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霍安世。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霍凉忽然很想笑，“你这样看着我……就像看敌人一样，是我妨碍了你吗？真抱歉。”
霍凉坐起了身，将搭在沙发上霍安世的外套拣了起来，随意地搭在臂弯。
霍凉此时笑得有些无情。
“抱歉……温庭筠说我开这个玩笑的话，你一定会骂我。”
霍凉转过头，眼神有些涣散，他不知该看些什么，或者又配看些什么。
霍凉扯出了一抹薄凉的笑，站起来背对着灯光后更显的纤瘦单薄，看上去一副似醉非醉的样子。
“你就当我脑残吧。”
霍凉迅速转身，快步回了房间。
他怕再久一些他就站不住了。
霍安世看着霍凉离去，眼中翻涌着一些莫名的神色。
他的指尖仿佛还有他残余的温度。
少年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痞气。
但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霍安世是看着他长大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养在身边的少年有了这样的心思。
霍安世坐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机械地掏出了手机，拿出手机时手都是微颤着的。
“李晨轩，之前我约的那个心理医生……我等会再去见他一次。”
他产生了害怕的感觉。
既陌生又熟悉。
他记得那天从灵堂走出来后，他就再没有这种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