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瞳!”
瞳孔里涌出两团热焰,徐夏站起身来环视一周,而后木然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先走两步看看吧。
视野尽头有着千篇一律的景色,耳边传来仿佛亘古不变的声响,徐夏有些厌烦这种生活,每天跟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交道,早晚会出问题的。
“这可不行啊……”
徐夏叹气,停住了步子,“还是先将自己的三个小弟找回来吧。”
脑海中能感觉到那三个被自己控制的鬼物的位置,其中距离自己最近的,也得有五六公里,距离有些远,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徐夏往前走着,视野尽头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景色,一群身穿盔甲的骷髅兵迈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过。
徐夏精神一振,想跟着这群骷髅去看看它们到底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很久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但由于实力的限制,一直没能够动身,不过现在有了鬼瞳之后,他倒是可以远远地跟在它们身后。
而且据徐夏目测,他们之间的距离少说得有三公里以上,要是有什么变故对他造成的影响也忽略不计。
只要能够跑掉,那就不存在什么威胁。
徐夏尽管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所以早就提前做好了打算。
骷髅兵从视野里消失了,徐夏急忙快步往前跑了几步,终于再次瞧见了它们的身影。
……
骷髅兵的行进路线很有讲究,徐夏跟随了一路之后,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些骷髅兵走过的地方,好像都是固定的,有许多地方徐夏曾看它们来过,现在它们又路过那里,明显不是偶然。
徐夏越走越快,相比于骷髅兵们稳定的步频,他的速度显然很快就能将它们件的距离拉近到一公里左右。
距离越近,徐夏便看的越清晰,骷髅兵们手中紧握的长矛上,有不少挣扎地鬼魂,鬼魂形体透明,即使徐夏视力得到了提升,但也只有拉近距离才能看得清楚。
除了这些鬼魂,徐夏还发现这些骷髅兵身上的盔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有的布满了裂纹,有的裸露大半躯体,还有的盔甲点滴不剩只留几块遮羞的骨片荡在腿间……
等会……
徐夏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这骷髅还戴着遮羞布,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徐夏紧盯着那块遮羞布看了五六眼才确认下来,那几块骨片悬在腿间,就是用来遮羞的。
“寻常的骷髅可没有这个嗜好啊。”
徐夏心中一凛,这骷髅兵与寻常骷髅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如同原始人与现代人的区别。
既然这骷髅兵知道羞耻的话,肯定是有文化背景做支撑的,而有文化背景,就意味着,地狱之中,有一个自己并不知晓的庞大势力存在。
这个势力已经繁衍出了自己的文化,那么肯定非常恐怖。
该不会是阎王爷他们吧?
徐夏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他来到地狱之后,一个眼熟的鬼怪都没有见到,先不说判官和孟婆了,就连牛头马面也没遇到过。
整日里跟些骷髅黑雾呆在一起,他还以为这个地狱跟自己想象中的地狱不太一样呢,但现在看来,好像自己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地狱世界。
这些骷髅兵,明显就与那个神秘的地狱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徐夏心跳快了不少,一方面是因为激动,另一方面是因为紧张。
激动的原因是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阴暗潮湿,没有食物的破地方了,而紧张的原因则是对于离开此地后未知威胁的恐惧。
在这里,仅仅是一团黑雾或者一个骷髅都能打的自己招架不住,那到了外面——将骷髅黑雾吊打的骷髅兵团聚集地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招架呢?
“破系统,给的都是什么狗屁技能,没几个好用的。”
徐夏适时的埋怨起自己的系统,现在这些技能里,没几个强势,唯一一个让自己有点还手之力的小型化阴术,冷却时间还长的要命。
况且,他现在都已经升级到高级技能库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的技能库未被开启。
高级技能库后面是什么?
超级技能库或者终极技能库?
继续跟着骷髅兵前进,徐夏在这片地区绕了五六个圈子后,终于看到骷髅兵的前进路线发生了历史性的转变。
它们破天荒的选择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笔直地没入其中。
在随着骷髅兵走到这里之前,徐夏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还有着一片很大的沼泽地,沼泽地里泥土如同溪流左右流动,这诡异的画面让想踏进沼泽的徐夏将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刚刚他明明看到那群骷髅兵没有丝毫犹豫地踏了进去,可是,这沼泽如此汹涌,会死人的吧?
咽了口唾沫,徐夏担心骷髅兵跑的没影了,便就近找了根棍子,扔到了沼泽里。
嗖!
不到一秒,木棍被涌动的泥土吞了进去,连渣都不剩。
徐夏眼皮一跳,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开玩笑,谁爱进谁进,反正他不进,死了找谁说理去。
……
距离骷髅兵踏进沼泽地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徐夏估摸着也得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吧。
这四五天的时间里,徐夏吩咐自己的三个小弟来到沼泽地的外围跟自己汇合,而他,在收取了小弟身上的阴气以后,再次变成了一个富有的中农。
骷髅小弟离开的最早,回来的也是最早,当徐夏再次见到这个骷髅小弟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对方来了。
只见一个身高两米的大骷髅架大摇大摆地在路中央走着,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矮小的、看起来很听话的小骷髅架,当大骷髅架大踏步地将飞速狂奔的徐夏追上的时候,徐夏大脑短路了两秒,在这两秒时间里,他给自己写好了遗嘱。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的那个骷髅小弟,直到骷髅架看似亲昵地站在他的面前,摸了他两下头发后,他才察觉到自己跟对方的那一缕飘渺不定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