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利尔拿起从嘉兰国王寝宫里找到的那把黄金刀,向被捆绑在石柱上的嘉兰国王背上划去,伴着国王痛苦的嚎叫,一道道涌出鲜血的刀痕从他背上形成。
直到国王的整个后背已是血肉模糊,弗里德利尔才令战士带走了在一旁惊恐的看他动刀的两个女童。但弗里德利尔对国王的处刑仍只是刚刚开始。
在这座隐世皇宫中布置典雅的宴会厅内,来自斐顿的塔鲁和他们的副手们齐聚一堂,斐顿战士从皇宫厨房里搬出了几乎所有能吃的东西。美味精细的嘉兰宫廷美食,无论是甜点还是主餐都统统被斐顿人毫不吝惜的抓入口中吞食。
弗里德利尔在宴席进行到高潮的时候,让战士将国王从厅外的石柱上架了下来。他把他反按在了宴会厅中心的花坛石雕上。看着哀泣求饶的嘉兰国王,弗里德利尔起身对众人说道,“今天我要对嘉兰国王的热情款待表示感谢,是他精心为我们收藏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还有数量众多的建兰美女,为此,我想为他做只血鹰。”
宴会厅里的塔鲁和战士们听弗里德利尔说要将国王做血鹰,立即兴奋的发出一阵欢呼声。
永夜岛塔鲁瑞克利尔笑着说道,“我很想看看弗里德利尔你的手艺,不知道你做的血鹰能否飞翔。”
“不会让你失望的,瑞克利尔塔鲁。”弗里德利尔带着一丝邪恶的微笑说道。
他拿起那把锋利的黄金刀,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将刀锋插入嘉兰国王的后背。在弗里德利尔的操作下,黄金刀的刀锋沿着国王的脊椎迅速的将他后背皮肉剔下。面对剧烈痛苦以致昏迷的国王,还有他血淋淋露出瘆人白骨的伤口,弗里德利尔毫不犹豫的抓起一个盐瓶,撒了上去。食盐令昏迷的国王重新痛醒,也令他的哀鸣变得更为凄惨可怖。随着哀鸣声,弗里德利尔将手伸进了国王的后背,他抓住他后背上一道道的肋骨,然后依次用力将其向后掰断。断裂的肋骨向上翘起,骨头又连带着模糊的血肉,它们像翅膀一样沿着国王的脊椎在他的后背展开。接下来,弗里德利尔对国王浇了一次盐水,以便他能保持强烈的疼痛而不昏死过去。在此之后,弗里德利尔用黄金刀深入进了国王那没了后肋保护的胸腔,他在胸腔中找到国王的肺。.....最后,...伴随着国王濒死的微弱呼吸,鲜红的肺在翘起的肋骨上缓缓涨起又收缩。
国王俨然成为了血鹰。
“飞翔的血鹰!”围观的斐顿战士们发出狂热的喝彩和欢呼声。
“哦,亲爱的弗里德利尔,希望有机会你可以教教我你这残忍的手法。”璐嘉多塞娅饶有兴致的看着血腥的现场,对弗里德利尔说道。
瑞克利尔笑着鼓了两下掌,然后伸手示意弗里德利尔到餐桌入座,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嘉兰翠酒。
弗里德利尔坐下后,拿了一张干净的餐布将黄金刀仔细搽拭干净,然后收进了自己的腰间。
“如你所说,弗里德利尔,我们找到了大量的财宝。其数量甚至比我们在北方荒原和东方海岸劫掠一百年加起来还要多。我一生都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财宝。”一位塔鲁向弗里德利尔称赞道。
“我的战士找到了整整一箱嘉兰金币,他们五个人都抬不起动它。”另一位塔鲁说道。
“这个长着翅膀的国王,竟养了那么多金发碧眼的美人。真是难以想象。”
“弗里德利尔,不得不说,能有这么多的收获,还是多亏了你。”
“看这两块美丽的黑色尖晶石,我爱他们。”
“看这顶纯金的王冠吧,沉甸甸的,还镶嵌着红宝石。”
“我愿意用国王的甲胄和佩剑去换你手里的王冠。”
“我宁愿带回去给我的猎犬戴上,也不会给你的。”
“你可以把它拿回去给猎犬当做项圈好了。但记得千万不要让多佛利国王看到。”
“哈哈。”
“那样的话我猎犬的项圈就没有用处了,不如我把多出来的项圈献给多佛利国王吧。”
“哈哈。”
“我愿意要那顶王冠,它很不错。”
“听我说各位,现在还不是讨论财宝的时候。”弗里德利尔打断了塔鲁们之间轻松的谈话,他严肃的说道,“翡翠城早在去年就已经被亚梭尔攻下,整个嘉兰地区现今都已是亚梭尔的囊中之物了。但是,在我们到达这里的路上,我们却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亚梭尔的军队,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或许是他们在劫掠完翡翠城之后就返回了老家。”凜风岛的彼得尔森说道,“在他们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此次行动并不同以往我们的各自偷袭那般,我们此次率领的军队数量过于庞大。我想亚梭尔人很有可能已经侦查到了我们的动向。而他们也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弗雷德利尔分析道。
“弗里德利尔说的没有错。”永夜岛的瑞克利尔说道,“亚梭尔人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么大一支军队的。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那又怎样?亚梭尔人柔弱的像只蚂蚁。”巨人岛的巴拉森说道。
一些塔鲁笑着表示赞同巴拉森的说法。
“我想诸位和我以前一样,接触大多都是金色海岸,或者北方荒芜之地一带的亚梭尔人。”弗里德利尔说道,“但那里的亚梭尔人并不是什么正规军。虽然我们连年劫掠,但亚梭尔人似乎从未把我们当回事,长久以来,与我们作战的只不过是些亚梭尔占地区的民兵,和一些归附亚梭尔人的其他民族组成的杂牌军。”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诋毁了我们之前获得的荣耀。”冻雨岛的塔鲁拜博森说道。
“我无意冒犯。各位,我只不过是直言相告。”弗里德利尔说道,“我希望各位现在不要被这里轻易获得的大量财富冲昏头脑。战士们常说,那些没有运到家的财宝,还不是自己的财宝。”
冷焰岛的帕尔开口说道,“弗里德利尔,你说也许并没有错。我之前在北地劫掠,向来很少遇到由亚梭尔人组成的军队,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军队都是由几个亚梭尔人当做头领,以带着一帮牧民在与我的战士们作战。像你说的,或许他们真的没有太重视我们。”
“听你们这么讲,我倒是开始有些期盼亚梭尔人能发现我们的到来了。”凜风岛的彼得尔森说道,“最好他们派出了什么正规军,让我见识见识。不然当我带着财宝回到凜风岛时,我都不敢对孩子们说我一个敌人都有没杀,就获得这么多的财宝。孩子们说不定会认为我是个小偷。”
“无论敌人发没发现我们,我们都应该先把财宝尽快运回船上。”寒月岛的璐嘉多塞娅说道。
“加强侦查,扩大哨兵的活动范围。另外,我们要尽快把这里搜刮完毕了。各位都节制一下各自手下的战士,不要让他们再五度的放纵下去。”永夜岛的瑞克利尔说道。
第二天,斐顿战士在塔鲁们的带领下持续搜刮战利品,并开始逐步通过甬道将掠夺的财宝和俘获的美女送出到翡翠城。弗里德利尔则在此时来到了山谷城镇中的圣堂,此刻的圣堂早已被斐顿战士们光顾,尖顶上的那颗黄金八芒星也被弓箭射出的勾爪拉掉,圣堂大厅内则更是一片狼藉。
“塔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埃文森在弗里德利尔身边说道。
“不,还有件宝物。”弗里德利尔神秘的说道。
“宝物?”埃文森好奇的问道,“您怎么知道,难道也是席柏丽丝告诉您的?”
“是的。但是她也并没有说得太清楚。那件宝物大体是一个长筒状的物体。”弗里德利尔说道,“你多留意一下,帮我一起找找看。”
埃文森陪弗里德利尔在圣堂内翻腾了一阵,见毫无收获,然后说道,“塔鲁,我想您说的那件物品一定是被其他岛屿的战士拿走了。”
“不会那么轻易被拿走的。”弗里德利尔搜索着说道。
埃文森推到一个木柜,翻找了一番后说道,“小妖女难道就没有说明具体位置吗?”
“来帮我推这个。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弗里德利尔没有回答埃文森,他转而推着圣堂一面画着星空图画的墙壁向他说道。
埃文森本想去帮忙,但当他抬头看到弗里德利尔推着的壁画全景时,不禁一愣,被吸引了注意力。稍加观察后,他惊奇的发现,墙壁上的画着的竟是一幅真实的星空图,而并非像那种随意虚构的图画。
“你在发什么呆?”弗里德利尔向发愣的埃文森问道。
“塔鲁,您推的是邪蛇座。”
“什么意思?”弗里德利尔松开了手臂,他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头来重新审视着墙上的画面问道,“你说我推的是什么座?”
“塔鲁,看,这是一张冬季午夜的星空图。这是邪蛇座,这是恶龙座,那是渡鸦座,还有矮人座和海洋女神座。”埃文森指着星空壁画上的繁星说道。
弗里德利尔听埃文森这么说,笑了笑,“你们在先贤祠学习过的人虽然战斗都不是太行,但是说起来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真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们。好吧,依你看,哪一个星座会像我们之前推过的徽记那样,暗藏机关。”
埃文森认真的观察了一番壁画,“塔鲁,我不认为并没有什么机关。这就是一面普通的墙壁,画着的也就是嘉兰这里的星空而已。只不过....只不过,他们还画上了按理说应该被四周高山所遮挡的那部分星空。”
“被高山遮蔽的星空我倒是理解,可你说的这个,嘉兰这里的星空是什么意思?”弗里德利尔问道,“难道和我们斐顿的星空还有区别?”
“是的,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们这里可以完整的看到海洋女神座更往南的一个大星座。而在我们斐顿,那个大星座却是看不到的。”
“你是说这个?”弗里德利尔俯下身,指了指处在墙壁最下端的四颗亮星说道。
“是的,那是在兰蒂,嘉兰,休伦,甚至亚梭尔都极为被重视的十字星座。”埃文森说道,“我们则将它称为目的地星座。”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奇怪的星座。”弗里德利尔说道。
“也许是因为我们根本看不到它的缘故吧,平时也就没人提及了。”埃文森说道。
“嗯...”弗里德利尔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是我的导师迪尔嘉女贤给我讲的。您知道,她原本是南陆人。”
“哦。我知道她,那个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弗里德利尔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先不说她了。兄弟,你先告诉我,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这个星座的一切事情。”
埃文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个被称为十字的星座,是在很多我们南方的国家和民族中都有着极其重要意义的星座。因为每年冬季夜晚最长的那一日来临之时,白天的太阳会正好会经过这个星座它夜晚所出现的同样位置上。所以兰蒂人对它的解释是拯救,意思就是说这个十字星座拯救了渐渐南移,慢慢走向死亡的太阳,它使得太阳得以复活。而后太阳得以开始慢慢北移回升,最终,白天再度开始变长,黑夜再度开始变短。”
“而亚梭尔人对它的解释则与兰蒂正好相反,他们对它的理解是罪恶,是死亡。所以它也被亚梭尔人称为死亡十字。亚梭尔人认为太阳渐渐南移,并在十字星座附近停留,那皆是因为十字座的引诱。他们认为,在黑夜最长的那日来临的时候,是因为十字星它将太阳钉在了它的十字陷阱上。亚梭尔人认为,太阳之所以没有被死亡十字星杀死,是因为太阳的强大和坚强。太阳在三日后奋力的摆脱了死亡十字的陷阱,它逐渐回归,白日也终逐渐开始变长,黑夜也开始变短。”
听完埃文森的讲述,弗里德利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的故事启发了我,埃文森。我想我要找的那件东西或许不在屋里。”弗里德利尔说道。
“那,在哪里?”
“它应该在一个夜晚能看到星空的地方。”
到达圣堂后殿狭窄的二层,再顺着昏暗的旋梯向上,弗里德利尔来到了塔楼上层。穿过黑暗的楼廊,继续从顶层继续向上。在楼梯的尽头处,弗里德利尔看到一道厚重陈旧的木门被粗重的铁链紧锁着,很显然,这里还没有战士来过。
“应该在这里。”弗里德利尔说着挥动了“夜幕”,铁链应声而断。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个圆形的屋顶小露台立刻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在露台中央摆放着的,是一个雕刻华丽的大理石石箱。弗里德利尔歪头以示,埃文森向着石箱走了过去。在他用力的将石箱盖推开后,弗里德利尔也走近向箱内看去,但见这个石箱内内安放着的,正是席柏丽丝所描述的那个物品。
它像个大酒杯,但是远比酒杯长,它由两部分组合而成,较大的木制圆管套着一个较小的木制圆管,大小木管的两端都镶嵌着打磨的极其光滑的通透白水晶。弗里德利尔轻轻拉动圆管,圆管慢慢变长,最后抵达底端。他又将小木管推了回去,小木管缩进了大木管体内。
“塔鲁,这是什么?”埃文森问道。
“我不清楚,但席柏丽丝对我讲起它时用了两个我们的词语。”弗里德利尔说道,“真实,眼睛。”
“真实与眼睛?”
“是的。”弗里德利尔说,“这让我想起了先祖英雄故事里的波拉多利德的真实之眼。”
“真实之眼。”埃文森小声重复道,“真实之眼,那是探索者波拉多利德为找到罪恶巨鸦的巢穴,而用蓝辉晶石制作的眼睛替代了自己肉眼的那个神器啊。”
“波拉多利德的眼睛是蓝辉晶石做的吗?我一直认为是白水晶做的。”弗里德利尔将手中的物品举近埃文森说道,“你看,这个正是白水晶。”
“是白水晶,很通透的水晶。这一端镶嵌的白水晶好像是被打磨成了凸透镜的样子。有些年长的贤士会拿用这种玩意来看一些细小的字迹。”埃文森仔细端详着弗里德利尔手中的物品,他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您知道,就是和以前先祖打磨了冰块来取火的那种凸冰是一个道理。”
“这个我明白,可我不认为这个东西是用来看小字或者取火的。”弗里德利尔举起了手中的物品,他透过镶嵌在较大一侧的木管的白水晶向内看了一番,然后说道,“真很奇怪,什么都看不清,而且世界好像倒了过来。”
“可以让我拿着看看吗?塔鲁。”埃文森问道。
他接过被弗里德利尔递来的物品之后,开始了一番仔细的端详。他先看了看那面较大的白水晶镜面,又看了看较小的白水晶镜面。最后他举起它,将眼睛贴近小水晶镜面后向远方望去。
“真该让战士少杀几个圣堂的僧侣,他们或许知道这个怎么用。”弗里德利尔同时从物品的另一端向埃文森看着说道。
“这是透明的,但是有点模糊。”埃文森说道,“塔鲁,请让一下好吗,你挡住了我的视线。”
待弗里德利尔闪开了阻挡的视线,埃文森又轻轻拉动了一下小木管,此时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