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慕染发的消息,赫连榆晚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就是发了些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的事,见自己迟迟没回,还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臂如:你的小可爱的耐心即将消失,又臂如:天干物燥,小心她闹等,最后还发了只抓狂的猫。
看完后赫连榆晚赶紧回了几个消息:
“好的,明天见!”
“手机昨天关机了,多亏了你的提醒才想起来,sorry啦。”
慕染很快就回复了,发了个“收到”的表情。
赫连榆晚点了下“返回”,心里正猜测着另一个给她发消息的是谁,看着消息栏,她一怔。
洛谨瑜。
她只觉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竟然跟我发了这么多条消息!
当赫连榆晚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到床上了,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
当她在车上看到消息后就反反复复的确实了好几遍,真的是他发的!
但,就在刚才我已经答应慕染明天和她出去了…想到这,赫连榆晚用枕头捂着头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但依然没有得到发泄后的快感。
怎么办?找个理由向她塘塞过去?但…这样总觉得对不起她…那拒绝他呢?但万一拒绝了,令她觉得我是个有架子的人从而对我产生距离感了呢?
啊…这两个人…都好难选啊…无论拒绝谁都觉得不好,那…改天再约?
赫连榆晚翻了个身,看到了枕边的手机,下定决心,那就和洛谨瑜出去吧。毕竟他是约的她去水族馆,以前有票了这个活动明天就要已经有票了,这个活动明天过了就没有了,而慕染的还未定,时间可以再缓缓。
就是一个原因,也还有一个原因,毕竟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到底是有私心的吧?
想罢,赫连榆晚再次拿起手机向慕染发了一句“抱歉,明天有点事,下次再约?”
慕染很快就回复了,“好。”
转而,赫连榆晚又向洛谨瑜回了一个“好的。”
犹豫再三,还是又向他发了句“昨天手机关机了。”
赫连榆晚等了会儿,还没有回。
想必应是不在线。
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她还是很高兴,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的顺了顺刚刚在床上弄乱的头发,下了楼。
-
音乐室。
“今天就到这儿吧,洛谨瑜来一下。”
洛谨瑜放下吉他,走向指导老师。
“谨瑜,你的各方面都很优秀,特别是在音乐方面,校音乐队对你来说舞台太小了,你应该是更大的舞台发展。
“比如——出国留学,正好斯担诺音乐学院正在招生,你的家族也有这个条件,经济这方面也是承受的起的,学校也只有这一个名额,而这个名额再适合你不过了。”
“谢谢老师,我会考虑。”
“这个选择可是关乎到了你未来的发展,机会只有一次。”
洛谨瑜点点头,便转身走了,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也是他小时候就有的梦想。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明明是想着到底出不出国的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有着自然微卷的碎刘海,微卷的中长碎发自然的披在肩后,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人心跳加速…
酥软的嗓音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想到这儿,他的神情也温柔了不少,而自己却全然未觉。
他走向休息室,拿起手机笑了。
当他看到她的回复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
不出国。
他怎么舍得呢?
那个小时候明明很柔弱却十分坚定、直率的她,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还深深的记得,在那白茫茫的病房里,那个瘦小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因刚被抢救过来,动人的面容惨白如纸。
在病床上休息了几天了她终于能活动了。
那一天,他来看她,顺便来祝贺她,她马上终于可以出院了。他就坐在她的床边,正准备高兴地讲述这件事,而她起身的第一件事却是无助的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肩头,抽泣着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他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心倏地一疼,对她也是愈发心疼,但也只能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说“不怪你。”
从那时起,他就暗暗下誓着:
他要做那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那年,她十岁。
三年后,她再次出事,很巧的是,她忘记之前的“那件事”中的人了,对“那件事”也只能依稀想起事情的大概经过。
他得知后,并没有太多表态,只想着,忘了也好,这样她也不用在自责中度过了,“那件事”其实真的不怪她,只是牵扯进去的她,因她的性格觉得是她的错而感到自责。
那年,他十三岁
也是那时起,洛氏与赫连氏开始合作了,距现在已有五年了,合作却依然稳定着。
因“那件事”后,他的性格大变,不再那么任性、倔强,少了些许不耐烦,更多的是谦和、沉稳,就像…他那已故去的哥哥一样…
但又与他的哥哥不一样,他比哥哥更加坦诚,更有担当,也多了份识趣…
虽然“那件事”尽管过去了,但他只要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她在他肩头哭泣的场景,他的心依然会倏地一疼。
回忆结束。
洛谨瑜含笑的回了个“好。”
“很开心啊?”少女靠向他,想看清他手机的聊天记录。
“嗯。”洛谨瑜应了一声,已把手机按灭了。
“听说老师把出国的名额给你了?”凌楚楚见此挑挑眉,干脆作罢。“扑通”一下的在洛谨瑜后的软沙发上坐下来,腿搭在前方的茶几上。
洛谨瑜这才回了头看向她,道:“你的消息都是灵通。”
凌楚楚轻哼一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一大口,才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那就得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洛谨瑜答,笑容依旧。
凌楚楚再次哼了一声,干脆不去看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散慢的把手搭在沙发背上。
“只是个校乐队罢了,还天天训练,弄得天天累死了。”
洛谨瑜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轻笑道:“队长要是听到这些话得伤心死,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
“我管他怎么想。”凌楚楚自动忽略了洛谨瑜的后半句话。
又拿起茶几上的小镜子,拨弄了下她的双马尾,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